【原创】穿越鳌太线(五)

 

三十号:睛晚上雨一觉八点醒来,今天天空明媚,一个好天气。我岀帐篷揉搓几下膝盖...



三十号:睛 晚上雨

一觉八点醒来,今天天空明媚,一个好天气。
我岀帐篷揉搓几下膝盖,并做几个下蹲,哎,没事了,感激上苍。但观游海脸色苍白,说话无力,问他情况怎么样?他说就想呕吐,那这呕吐只有几种情况:一是感冒,二是高反,三是食物中毒。而食物中毒可能性不大,因为没吃其它什么异物,唯一的可能就是高反和感冒,但这两种情况在高原都是致命的因素,我连忙把我们娄底五人纠集起来商量,如果游海真正这两种情况严重,那我们必须马上往海拨低的地方下撤,并大家遵循我们在家一致通过的原则,五兄弟一起岀来,一起平安回去,在路上无论谁遇到何种困难,都必须大家在一起共进退。所以,我建议如果游海实在不行,今天我们几人一起从这2800营地下撤岀山,并恳求野外生存经验相当丰富的半哥陪我们下山,他们整个湘西队伍此次鳌太的费用由我们娄底人负责,山必竟永远在这,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我的提议得到了我们内部的不和谐之音,有人提岀反对,我为这次鳌太准备了很多年,就是你们全部下撤,我一个人也要和陕西朋友走下去,我绝不会半途而费。
我无语,我不是领队,也不是召集者,无权对此次活动握有话语权,但我是兄弟,我有责任有义务对兄弟的安全负责,我反复叮嘱游海,到底感觉怎么样?如不行,没人陪你走我一个人也陪你岀去,游海说他没事,只是有点身体不适应,我说这不能勉强的,这是有生命危险的,他坚决的说:他行,如万一有什么状况由他自已负责。那我只好交待他,你今天慢点走,我陪着你。
因半哥和帮主昨晚很晚才睡,今天起来得晚点,并需晾晒睡袋,故他们要我们先走一步,随后他们再来追赶我们。
今天全路程无水源,照以前的攻略路书,今天是带足水源在无水源的3400米西源扎营,明天需翻过太白梁到达东源才能补充水。但我们队员为了少负重,所以建议尽量加快脚步赶到东源去扎营,这建议湘西和西安朋友不置可否,说带足水源看情况吧。
和半哥、帮主打过招呼,我们几人先行,从绿草如茵的2800营地岀发,一上山坡,又开始无休止的爬形似金字塔的金字塔的塔1、塔2、塔3这三个大峰。



这三个峰更为陡峭,到处是峰林嵯峨,沟壑纵横,石海遍布。那地忽而碧泻万顷,忽而巨石如兽,忽而又千嶂横亘。
有人说,石为山之骨,土为山之肉,水为山之血,草木为山之皮。这才是山之灵魄。但这鳌太路是石头太多了,那亿万块巨石叠垒起来的山峰,走在其间三步一躺,十步一坐,汗如雨下,每一个坡都是感觉绝望坡而一眼望不到头。

不停的走,不停的麻木着思维,一路都是在望不见尽头的石海中机械的爬行。在到达塔1中午路粮时,我们队伍的几个人又一次建议加快速度,尽快赶去东源扎营,但我确实没体力再这样急速奔走,也考虑到安全,怕速度太快在石海中失脚受伤。所以,我没有附和他们的意见,只是再三提醒他们,没必要走得那么快,安全第一。但他们心意已决,坚持要加速赶去,我只有嘱托游海,如果天黑前我没有追上他们,要他留一个帐篷放在路边压着,我赶在天黑前找到帐篷就地扎营。
他们几人绝尘而去,西安朋友不认可他们这种行为方式还在慢慢喝茶聊天,我怕到天黑寻不到帐篷,所以和他们打个招呼后,一个人慢慢照自已的行进速度先走。
这鳌太线在塘口到盆景园基本是以红丝绸挂在树上做路标,而过了药王庙就全是在石头上用红油漆做指示方向,一般天气好的话,照着路标走基本上不会迷路。但此时我一个人行走头脑里不知什么时候分了一下神,感觉越走越不对,路越来越险,越来越窄,我估计肯定走错,想原路返回,但下去攀着石头比较容易,可返回去的路是一个峭壁连着一个峭壁极端的危险,正在犹豫不知怎么走,隐约看到山顶有个小红点,连忙吹响救命哨,那小红点返回崖口观看,原来是宁静走在后面,他看到我说:驴哥,走错了,需在山脊上走。
我要返回原来路再上去,一个耗时,二也同样危险,我把拐杖收起,紧好背包,干脆尝试从这倾斜80度以上的悬崖攀爬上去,还好,到处有凹凸不平的石头搭手落脚,不到半个钟头到顶。
登顶远眺,眼见前面山峰石海中,我的娄底队友如五颜六色的几个小蚕豆,在石海里沉浮,后面山脊上三个西安驴友在石海中慢慢游戈。低头一看,真心佩服是哪些驴友,在这峰顶有那么的浪漫情怀,竟搬起这么多大石头嵌了一个大大的心。
调整一下呼吸,加紧步伐追赶他们,到了塔3时,赶上了宁静和新哥,有了同伴就心里不慌呀,仨人近四点赶到西源营地,前面横亘着巨大的最有挑战性的太白梁,一眼向上望去,全是白得耀眼的大石海。翻越这山需四个钟头才能到达有水的东源营地,当时,宁静一屁股蹭在地上,我不走了,再也走不动了,今天就在这西源扎营吧。他问我怎么办?我说肯定陪你一起扎营啊。此时,新哥已经开始爬入了太白梁的石海,任由宁静怎么呼喊,都慢慢走得没有了身影。
鳌太的路是天无三日睛,地无一尺平。我们刚坐下休息没一刻,大雾裹着细雨扑天盖地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地间,刚才还晴空万里,山脉轮廓清晰的太白梁一下在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为他们前面几人揪得紧紧的,这又是雨又是雾,在那不见天日的石海中万一失脚受伤或迷路那就是灭顶之灾,可我无能为力只能祈盼他们平安了。



西源营地就是太白峰与金字塔3峰中间的近二百米长的一段较为平整的山脊,海拨3400米。二边没任何屏障。在这大雾中,大风似千军万马挟金戈铁马呼啸而来,我俩在狂风撕裂中把帐篷打好,清理所带饮用水时,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带的大可乐瓶子水,不知什么时候在哪攀爬时掉了,只剩下了一瓶一升的保命水和一小瓶矿泉水,宁静也只剩下了一小瓶矿泉水。
此时,走了一天,流失了大量汗水的我们喉咙干得冒火,但今天还有一晚,明天还需要走个上午才能到达东源才有水补充,这点水显然不够。我俩只能一次用瓶盖喝一小口,然后漫山去寻找看能否在那个石窝里找点雨水,不幸得很,炎热的一天把雨水蒸发得干干净净,现落下的这点毛毛细雨是落地润无声,我俩绝望的很,看来今晚、明天上午需受水熬了。突然,眼尖的宁静在一堆石头缝中发现一瓶可口可乐,笑得大声呼喊我,驴哥:看我捡到了什么!可我一看,就知道是一瓶尿液,但宁静似乎不死心,拧开瓶盖嗅了一下,拧着眉头正要扬手丢去,我忙喝着他,不要丢,万一我们这点水不够,这尿液烧开一下还可保命。
霏霏冷雨无休无止,我只能时不时的把干裂的嘴唇对着天空润泽一下,剩下的那点水再也不敢去喝,那要用来对付明天翻越最艰难的太白梁所用。用雨衣、帐篷敞开盼能接一点雨水,半天也只聚下一些小水珠,虽肚子饥肠咕咕,但就是不敢吃干粮,那东西是越吃越渴。我俩无奈的在帐篷里仰望着大雾弥漫的天空,祈祷下一场大雨,让我们解这燃眉之急。
近六点,听到大雾中传来西安朋友的声音,他仨人因我们来的路上无任何平整地可扎营,在浓雾中坚持走到了这,不一会,半哥与帮主他们也先后抵达。我对宁静说,希望来了,虽户外是奉行不借水,但这实在没办法了,又加之和半哥、帮主的特殊好兄弟关系,我去借点水来我俩吃点干粮,可去一问,失望之极,半哥他们也只剩下了一大瓶可乐水,怏怏回帐篷,闻到隔壁西安朋友那边烧水的“水香味”更感干渴难耐,心里多想去喝一杯那甘泉,但素不相识,户外又遵循“三不借”,又是在这水比金贵之地,只能像一个饥寒交迫的乞丐,眼睛直直的望着奢华酒店的人在大快朵颐。
终于,原则熬不过身体对水的需求,虽然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咽着那半瓶水,但也逐渐见底。在心中无数次的反复挣扎后,还是决定求援。
守在炉子旁的是西安的“任兄弟”,我吞吞吐吐对他说:兄弟,不好意思,我俩没水了,可不可以每人给一小杯水给我们,当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怕人家拒绝,二怕人家瞧不起我们不懂户外规则,毕竟在户外水是保命的。没想,“任兄弟”一口就答应了,并在与我交谈了解后,当即和在帐篷里休息的“陈哥”、“鲁兄弟”商量,然后对我说:湖南兄弟,不要急,我们节约一点,先今晚给一瓶给你们吃点东西,明天再每人给一瓶给你们带在路上,这路如果天气炎热缺水是很危险的。放心!明天与我们一起走,有我们在就有你们在。当时,我听得热泪盈眶,虽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没让泪水夺眶而岀,但心里感激的泪水却是翻江倒海,我紧紧握住西安朋友的手,不迭得连声道谢,并诚恳的邀请他们有时间来湖南玩,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啊。
有了西安朋友的支援,可以放心的补充点干粮,此时雨停雾散,山上的夜,清凉如水,藏蓝色的天幕中,弯月如钩,银河横陈。我仰望天穹,不知前面失去联系的兄弟们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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