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丽黎:第一次枕着海涛入眠,我尚是豆蔻年华

 

明月初上,碧海潮生,涛声里有箫声隐隐约约,脚下的沙滩是温暖的细腻的,远远近近的有闪闪烁烁的灯光与笑语,是赶小海的孩子们。这号称海上仙山的嵊泗也满是红尘温柔,所以,在这样喧嚣又宁静的大海边,会涌动无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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嵊泗之前听人说,那儿的沙滩粗到不能落脚,所以就带了两双软底的拖鞋去 。自上海,汽车上了东海大桥,极目远望是无边的大海,海水是浊黄的,桥孤零零地在海上延伸,仿佛没有尽头,而世界缩小到了只有这车上的几十个人,此刻时间是无限的,空间是无边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孤寂感,我感觉很像灾难片的一个镜头,空荡荡的等待。

换上海轮后,才看到海水慢慢地清澈起来,慢慢地由浑黄到浅绿至到海蓝。到了岛上,放下行李,换上泳衣,就直奔金沙滩而去,因为内心期待的急切,期间没有任何停顿,在一路疲惫劳顿之后,大海像一个温柔的爱人,接纳了我们。

金沙滩沙质细腻没有杂质,最上面是细细一层闪闪发光的银沙,仔细看时原来是细如沙尘的贝壳碎片,海水微蓝微凉,远处的岛屿黛绿禇红,海浪徐徐而来如歌如诉,沙滩上和浴场里星星点点的是人与伞。我们只敢在浅水里泡着,任凭海浪一次次将我们推上沙滩。我透过蓝色的泳镜四处看,天空纤尘不染,沙滩连绵不断,潮水一波一波扑到我们脸上,像来自未知的海底的拥抱与亲吻。

上岸后天色已暗,我才想起是要拍照回去给人看的,慌张地从寄存处取了相机,因为泳衣湿就把摄影包扔到了沙滩上,拍到忘情,沿着沙滩走了很远,居然忘记所有证件还有钱全在包中,等到我想到跑回来时,已经涨潮,远远看到我的包在海潮里漂浮起来,吓我半死。哈,包的里面居然还是干燥的,钱物仍然都在。

第二天上午是海上捕鱼与垂钓。想得很好,特别是同去的孩子,充满了向往,可事与愿违,出海时风浪很大,只一出港口就有孩子晕船了。一只船在茫茫然的大海上往前开,太阳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一时间光芒万丈,一时间又云雾蒙蒙,海也阴晴不定,浪很大。一网下去,很不幸地网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随后我们不能进退,在海面上随波逐流,什么垂钓什么撒网之类的节目自然而然地取消了。胆小的女孩子们晕得厉害,忍不住大哭,一时鬼哭狼嚎,像极了一只难民船。海是暗绿的,很酷,不动声色,不是我从岸边看到的样子,有一种压抑与令人胆寒的力量,一种不见底的深沉。从我的镜头里看远处的岛屿上,有浪一个个扑上礁石,随之向白练抛开。

弃网回来,人已经倦极,随之的行程是悠闲自在与松散的,午睡到二点半,自行到另一个海滩,租了遮阳伞与躺椅,散漫自在地在海边消磨了整个下午。这是一个渔民喜欢的沙湾,沙粗一些硬一些也黑一些,但人很少,浪很高,沙地上满是漂亮的贝壳。“那样的浪才叫过瘾。”出租司机对我笑着说。

烈日下的干沙烫得像在炉子里炒过的,可是走到湿润的沙子上时,脚心舒服清凉,让心中也满是舒服。海风习习,微微眯了眼躺在靠椅里,看尘世里的红男绿女在沙上浪尖演绎人生故事的片断,看碧海白浪金沙,这个时侯,曾经的一切,全留在了过去。浪太大,我战战兢兢迈进海去,哗一个大浪将我打翻在沙滩。

第一次枕着海涛入眠,我尚是豆蔻年华,海还是当年的海,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人,涛声依旧,听涛的心情却不再如昨。我喜欢的是今天的涛声,有了阅历,有过沧桑,所以不再粗糙与轻飘,沉重着里藏匿着不懈激情,一声一声打在听涛人的心上,如今这样的年龄,才能细细谛听,听到涛声里的节律,听到千万年来海的等待,是否有人听懂过海的心情?

明月初上,碧海潮生,涛声里有箫声隐隐约约,脚下的沙滩是温暖的细腻的,远远近近的有闪闪烁烁的灯光与笑语,是赶小海的孩子们。这号称海上仙山的嵊泗也满是红尘温柔,所以,在这样喧嚣又宁静的大海边,会涌动无边的思绪。



作者简介:

曹丽黎,1963年生于浙江湖州,八十年代出在《诗刊》《诗选刊》《上海文学》《西湖》等刊物发表文章,首部代表作《贪点依赖贪点爱》将于中山大学出版社策划出版,定于2017年6月上市全国新华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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