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我于人间修行 终(下篇)

 

章三一

四方云动,北极冰宗随着城主王玄业被夺职下狱,栖燕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平民百姓不明真相,对谣言信以...

章三一   四方云动,北极冰宗
随着城主王玄业被夺职下狱,栖燕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平民百姓不明真相,对谣言信以为真,人人自危,生恐上天降罪,哪一天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冻死在家中。

又是数日,依旧连续出现乞丐、流民被冻死,百姓惶恐,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更有甚者,举家搬迁出栖燕城,得幸于知府大人天天安抚百姓,才没生出更大的乱子。

就在全城恐慌的时候,又有一条谣言传出,“上天虽然降罪于栖燕城,但感念南宫家主南宫野仁慈纯善,护佑东城,日益寒冷,东城百姓未死一人。”

百姓听过之后,竟纷纷搬往东城。

看到这一幕,南宫野傻眼了,这与自己设想的不大一样,于是又让人放出谣言,“若是南宫家主当上城主,便能护佑全城,百姓也就不拥挤在东城一隅之地。”

果然,这个谣言一出,民众纷纷向朝廷请愿,请求准许南宫家主早日登上城主之位,栖燕城百姓也能早日免受严寒之苦。

栖燕城知府刘益民看着府衙前跪了一地的平民百姓,深感头痛,百姓是最容易被愚弄的,古人果然没有骗自己。虽然猜到是南宫家主在幕后操纵的这一切,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揭穿骗局。

若是不再出现百姓被“冻死”,也能缓解眼前的局势,刘益民如是想着。在这敏感时期,刘益民不敢设想破掉这个奇怪的案子,若能保住百姓不失,便是最大的功劳,至少自己头顶的乌纱可以保住。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前几日一名衙役禀报的事情,立即差了那名衙役前去西城来福客栈请慕容木。

随着请愿的民众越来越多,西城余氏老宅中一片愁云惨淡。余氏家族与南宫家族不对付,由来已久,彼此都想除掉对方而后快,奈何有朝廷的城主府势力压制,双方并未发生实质的冲突。几个月前,南宫家族居然联合北城吴氏家族打压余氏,令余氏商铺、酒楼、当铺等接连亏损。

“大哥,我们不能再干坐下去了,南宫老贼忒也无耻,竟为了坐上城主的位子,残害无辜百姓!”余氏老宅一间书房中,三位中年围着一张黄梨木桌子,开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虎背熊腰,余家二爷余青山,二品小宗师,余氏家族第一高手,被誉为三百年来,最有可能追上余半山的武学天才。

“二哥,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专心练好你的武功,早日达到老祖宗的境界,外人也就不敢欺压我们余氏家族。”说话的是余家三爷余青囊,一身文士打扮,颌下一缕乌须。

余青山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余青囊见自家二哥样子,笑了笑,知道自己兄弟绝不会埋怨自己,转而对坐在中间,留有八字须的中年说道:“大哥,南宫老贼不得不防,不若由小弟跑一趟,联络南城的溯日帮,若是两家达成联盟,也能与南宫、吴氏抗衡。”

一直未开口的,坐于余青山和余青囊中间的便是余氏家族的现任家主余青衣,人如其名,正事穿着一身青衣,左右看了看看二弟和三弟,余青衣很是欣慰,笑着道:“如此也好,辛苦三弟跑动,联络。”

话说慕容木被请到知府衙门后院,知府刘益民竟等在门口迎接慕容木。

“刘大人如此盛情,草民惶恐!”看见知府大人亲自迎接自己,慕容木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少侠哪里的话!少侠的一张纸条,可是替本府解了大围,本府还未谢过少侠!”官府与江湖草莽向来少有交往,只是眼下有事还得请慕容木帮忙,刘益民客气之际。

“举手之劳,不敢劳烦大人相谢!”

“本府早已备好香茗,少侠请入内一叙!”刘益民侧身做出一个请慕容木先行的手势。

“刘大人先请!”慕容木推让了一下,刘益民也就不再客气,走在前头。

知府、师爷、慕容木三人坐下之后,慕容木直接问道:“刘大人传草民过来,可是关于流民冻毙一事。”

“少侠真诸葛在世,少侠若能解此困局,本府定当重谢!”

“不敢,打抱不平,江湖儿女义之所在!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北极冰宗?”
章三二   玄案告破
“北极冰宗,莫非是江湖上最近冒出来的宗派?本府还未曾听说过。”刘益民初次听说北极冰宗,实在不知。

“草民最近几日翻阅典籍,才找到北极冰宗的只字片纸。传言北极冰宗乃是上古大型宗门,冰宗内养有北极冰蚕,冰蚕吸食天地寒气以壮大自身。北极冰宗门人用冰蚕炼制冰蚕寒毒,千百条冰蚕方能炼制出一滴冰蚕寒毒,而一滴冰蚕寒毒便能杀金丹高手于无形之中。”

“金丹高手?”

“就是比先天高手更厉害的高手!”

“嘶,竟如此厉害!少侠莫不是说近日来那些人都是被此奇毒杀死的?”刘益民吸了一口冷气,深觉恐怖,天下竟有此奇毒。

“近日来那些被冻死之人的惨状与书中所描述身中冰蚕寒毒之人的死状极其相似,多半也是中了此毒。”

“为何仵作查验不出中毒的症状?”

“冰蚕寒毒其实只是北极冰宗提炼出来的寒气精髓,此毒进入体内,化为极寒之气,损伤五脏六腑,令人体血气瘀滞,精气衰竭而死。中毒之人,脏腑最先被极寒之气所伤,必定经受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所以面目极度扭曲,完全不似人样;寻常之人小腹被踢了一脚,必定是抱紧腹部像虾米一样蜷缩,以缓解疼痛,何况身中冰蚕寒毒之人,五脏六腑皆被损伤,定是极尽蜷缩,盘成一圈;冰蚕寒毒所化极寒之气,经久不散,所以尸体僵硬如铁,历时长久而不软化。而寻常人在受冻之时会不断的哈气和吸气,死后尸体面部的肌肉比较像微笑的样子,尸体搬入室内,会迅速软化。对比一番便能发现其中不同之处。”慕容木还想再解释一番所谓的“银针试毒”,主要是指剧毒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古代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中所含的硫化物与银器接触,就可以发生化学作用,使银针的表面产生一层黑色的“硫银”。在后世,生产砒霜的技术比古代进步了很多,提炼很纯净,不再伴有硫和硫化物,银的金属化学性质很稳定,在通常的条件下并不与砒霜起反应。 可见,用银器验毒是受到历史与科学限制的原故。有的物品不含毒,但却含有许多硫,银针插进去也会变黑。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却不含硫,比如毒草、亚硝酸盐、农药、毒鼠药等,银针与它们接触,也不会出现变黑反应。所以,银针不能鉴别毒物,更不能用来作为验毒的工具。但想到限于认知水平,只怕会越解释越乱,只好按下不说。

“听少侠如此说来,本府茅塞顿开!好个贼子,竟如此阴损!还请少侠教我,如何破案。”听着慕容木一番解释,刘益民顿感拨云见日,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又看到几分破案立功的希望。

“刘大人安排官差守株待兔即可!”
章三三   身份泄露
三人商议一番,将全府官兵暗中分派到各处流民、乞丐聚集之处,留下两队官兵以作策应,只等入夜之后贼人入瓮。

在知府刘益民盛情挽留之下,慕容木留在府中一起享用完饭。用过晚饭之后,知府、师爷和慕容木三人坐在偏厅品茶,摆龙门阵,等候官兵的消息。

聊着聊着,三人逐渐开始哈欠连天,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坚持等着。直到将近三更时分,西城升起一束烟火,刘益民“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贼人入瓮矣!”说完立即起身,跑出偏厅,领了一队官兵往西城而去。

众人来到西城一个旧庙中,之只见五个官兵候在一出,地上躺着一个黑衣蒙面人,旧庙角落里几个乞丐模样的人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五个官兵看见知府刘益民走了进来,立即行礼,禀报道:“府尊大人英明,小的们按府尊大人吩咐,暗中等在旧庙外,果然等来贼人前来下毒,我等拼死搏杀,终于将贼人拿下,不料贼人被擒,竟吞毒自尽。这是小的从贼子身上搜出来的。”说完,将手中的一个小瓷瓶恭敬地递到刘益民身前。

刘益民见没能捉到活口,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稍稍安抚了几个乞丐,并率队回府。

第二日,刘益民向全城百姓公布真相,解除大家的恐慌。民众知道真相之后,一阵片惊怒,纷纷扬言要求知府抓住幕后凶手,还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自此谣言被破,南宫野的计划搁浅。

夜间,知府刘益民接到匿名举报,带兵前往东城南宫家族,从南宫三爷南宫狂的卧室中搜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验明之后,证实就是天蚕寒毒。虽然栽赃之意明显,但刘益民恼怒南宫野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将南宫三爷绑了,打入大牢。回府之后,刘益民发现之前从黑衣死尸身上搜来的小瓷瓶不见了,想来是有那江湖高人看不惯南宫家族,盗了证物栽赃南宫家族。

原来是余家三爷余青囊见玄案告破,于是和溯日帮帮主钟半城商议一番,盗了证物,行那栽赃之事,虽然无法扳倒南宫家族,但是城主宝座,南宫野休想染指。

一连数日,辅助知府查案,慕容木感觉疲乏。用过晚饭之后,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揭下人皮面具,准备泡个热水澡,舒缓疲劳。

就在慕容木揭下人皮面具的时候,房顶之上,传来瓦碎的声响。

慕容木大喝一声:“何人躲在房顶?”随即拿出一块黑巾蒙住脸面,从窗户翻飞上了屋顶。

上到屋顶,只见两个黑衣人踩着瓦片向远处跑开去,慕容木立即追了上去。

两个黑衣非常果决,眼看着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其中一人立即返身缠住慕容木,另一人从容离开。

慕容木还想越过留下的那人,追截逃走的黑衣人,不料留下的那人尽是拼命的招数,慕容木不得不全力招架。拼尽全力击杀那人之后,逃走的黑衣人完全不见踪影,慕容木只好返回客栈,收拾东西,连夜出城。

却说逃走的那个黑衣人,还没逃出多远,就被另一个黑衣人截下。一番厮杀之后,逃走的黑衣人被击杀,截杀的黑衣人从他衣袍中搜出一封密信,密信上写着一串数字“三六三零  二八二零  三六二九  四零六一”。

黑衣人带着密信潜入溯日帮密室,交到邱守行手中。

邱守行看着密信毫无头绪,虽然知道是蛛网的密函代码,但是没有对应的密码本还是无法解开其中的意思,只好拿着密信找钟半城商议。
章三四   又被追杀
“钟公子,这是天网谍子从蛛网那截获的密信,就是派去监视那个自称木念九的少侠的谍子。蛛网谍子定是有所发现,准备回去报信,被我们的人拦了下来。

“可曾译出其中内容?”

“我们的人还没有渗透进入蛛网,无法拿到他们的密码本。”

“那就将这份密信送还给蛛网,再想办法获取译文。”钟半城对自己的天网还是非常自信,根本不担心密信送到蛛网之后,再也无法获得后续的译文。

再说慕容木乘着夜色,一路急行,来到城门下,此时城门紧闭,原来栖燕城实行宵禁,申时过后城门便会关闭。

城墙高约三丈,慕容木准备飞身上城墙,从城墙飞出城去。

就在慕容木准备飞身而起的时候,远处街道传来大喊:“小杂种,得罪我们南宫家族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来人正是徐懋修,潜伏在栖燕城南宫家族的蛛网提杆。蛛网自有一套行动机制,外出执行任务的谍子,必须每个时辰向联络点汇报信息,以便蛛网能够精确掌握每个谍子的最新消息及位置等。徐懋修等在南宫家族多时,不见两个属下回来汇报消息,于是猜测多半是暴露了,立即出了南宫府,随着线索寻了过来。只是此时他还不知慕容木的身份,依旧借着南宫家族的名义想要留下慕容木。

慕容木见有人追了过来,担心身份暴露,脚下发力,在城墙上连蹬几脚,越过城墙飞了出去。来人更快,呼吸之间便已来到城门之下,左脚重重一跺,整个人直接飞过城墙追了过去。

出得栖燕城,慕容木借着夜色蹿进道旁树林子里,想借此甩掉身后之人,奈何身后之人武道修为更是厉害,不但没有甩掉,反而越来越近

盏茶之后,身后之人追了上来,一招直捣黄龙攻向慕容木后背,慕容木往右边轻移一步,堪堪避开,如此不得不停下来,全力抵挡徐懋修的攻势。奈何徐懋修武道境界高过自己,招式更是刁钻毒辣,慕容木有些招架不住,频频出现险象。慕容木边打边退,寻找脱身的机会。

交手十数招之后,两人退到树林边缘,慕容木看到林子边缘一片黑漆漆的,一阵水腥气扑鼻而来,猜到那一片漆黑应该是湖泊。一分心,被徐懋修一掌印在胸口,顿时鲜血狂喷,慕容木正好借力倒飞出去,落入湖中,迅速下潜。

徐懋修轻踩水面追了上去,只是慕容木已经潜入水下,不见踪影,徐懋修只好回到岸边,盘腿坐下,守在此处,只等慕容木憋不住气,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再将他擒拿。

栖燕城溯日帮密室中,还未过去两个时辰,邱守行便拿到了密信的译文,正要拿着译文交给钟半城。

钟半城接过信笺,打开之后立即愣住了,信笺上只有四个字“木即慕容”。愣神片刻之后,钟半城有些懊悔,当日木念九前来拜访、打听自己的消息,自己为什么没有见上一面,不然兄弟二日便可早些会面。

“守行,把天网谍子撒下去,一定要给我找到木念九!”想着慕容木已经被蛛网盯上了,肯定危险至极,钟半城现在只想尽早找到慕容木。
章三五   未名湖底,枯草剑诀
自小陪着小白在隐蛟湖玩闹,慕容木水下功夫一流,闭气功夫也是不弱。

被一掌拍落湖中,慕容木立即潜到水下,担心敌人感知强大,忍着疼痛拼命往深处潜去。

一炷香时间之后,慕容木突然感觉压力凭空增了不少,被压得难受,难以换气,只好咬着牙,继续下潜。突然,仿佛穿过一层薄膜,周身压力消失殆尽,“啪”的一声,慕容木整个人摔在地上,紧接着“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压力突然消失之后,牵动脏腑,胸口的伤势加重了几分,以至于疼得昏迷了过去。

半日光景之后,慕容木才醒了过来,惊讶地发现这无名的湖底竟然也有一处禁制空间,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穿过了禁制,进入其内部。难怪会感觉压力突然加重,然后又突然消失。

这一处空间五丈见方,并未如隐蛟湖巨石空间那般,另外开辟居室,也无什桌椅等家具,只是在偏北位置摆了一张石床,估计是此处主人平时打坐、休息之用。慕容木往石床上看去,只见一人端坐其上,便立即告罪说道:“前辈见谅!小子被强敌追杀,走投无路,方才闯进前辈居所,还请前辈不要怪罪,小子这就离去。”

等了小会,又喊了数声“前辈”,仍旧不见回应,慕容木便提着胆子走了过去。走到石床正面,才看清一身衣袍之下原来是一副白骨,此间主人早已坐化多年。

慕容木对着尸骨拜了三拜,然后才走到近处翻看遗物。最显眼的便是打坐的蒲团之下压着一块兽皮,布满了蝇头小楷,大概是年代久远,字迹不甚清晰。慕容木仔细看了三遍,才看清全部内容,大致便是“吾名余半山,幼时不幸跌入湖中,机缘巧合之下,入得此处,寻得武道剑法《枯草剑诀》及绝世名剑枯草剑,据传白云道尊早年借此称雄武林,吾心大喜!依剑诀苦练二十春秋,有所成就,时吾年少,难免心高气傲,不甘清贫,故而仗剑游历江湖,挑战各路豪杰,果无敌手。及年过半百,方悟功名利禄皆为身外之物,故退出江湖,于此地闭关,以期突破先天。然三十载矣,仍不能堪破桎梏,先天之上无望矣,以武入道,至艰至难!我辈武道中人,当时刻勤勉,以争天时,万不可懈怠,吾悔之晚矣,后世之人当铭记在心。

吾平生无他物,仅《枯草剑诀》与剑耳,留待后世有缘人!栖燕余氏,乃吾之血脉,若是有心,替吾照拂一二。”

读完兽皮上的内容,慕容木想起初入栖燕城听来的那件趣闻,“无名客栈、未名湖、武学秘籍”,原来指的是此处无名湖底的禁制空间,难怪三百年来无人寻得。

慕容木对着尸骨又是拜了三拜,随后将余半山尸骨左侧的小册子取了过来,小册子封面泛黄,四个黑色的古篆大字“枯草剑诀”很是惹眼。
章三六    君子报仇,十年太久
《枯草剑诀》可谓是慕容木获得的第一本武学秘籍,之前的老齐传授的八段锦只是一套强身健体的基本体术,根本不能拿来与人搏杀,此前与人拼斗完全是依靠自身的武道修为和浑厚的武道真元。因此慕容木对这《枯草剑诀》甚是宝贵,捧在手里细细翻看。

通篇看完之后,慕容木把《枯草剑诀》上的招式一一默记于心,然后拿起枯草剑开始练习,沉迷于其中,不觉时间飞逝。直到腹中传来饥饿的感觉,慕容木才停下练习,把禁制空间内翻了一遍也未找到可以果腹的食物,只好尝试着出了禁制,重新回到湖水中。湖底一片昏暗,慕容木只能依靠感知来断定游鱼的方向,幸好三品修为傍身,感知足够强大,没废多大功夫便抓到两条肥大的草鱼。两条大鱼下肚,腹部传来饱涨的感觉,慕容木稍稍休息片刻,便又开始练习起剑诀。

练剑,捕鱼,休息,如此日复一日,半年一晃而过,慕容木将这一套剑诀练得纯熟。

直到一日,丹田处传来涌动的感觉,当初晋升三品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慕容木心下大喜,更是勤奋;又是半个月光景,终于踏入二品小宗师境界。

进入二品之后,慕容木决定不再闭门苦练,返回栖燕城,先寻南宫家族报杀妻之仇,正好也可以拿他们试试《枯草剑诀》的威力,于是将《枯草剑诀》留在空间,提了那柄枯草剑,出了禁制空间。

出得湖面,慕容木见四下无人,将另一副人皮面具戴上,从容地回到栖燕城,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入夜之后,街上行人渐少,慕容木换上一身夜行衣,轻车熟路的摸到东城南宫家族。

慕容木翻身飞入南宫大院,拿下一个家丁,逼问出南宫野的院落,一记手刀打晕家丁之后,径直杀了过去。

慕容木寻到南宫野的时候,南宫野正与美妾躲在芙蓉帐中温存,慕容木破门而入,挥剑直刺南宫野,南宫野将身侧的美妾往前一推,替自己当了一剑,随即也顾不上衣服,跑出卧室,直往西院跑去。

慕容木拔剑出得房门,看见黑暗中一个光洁的身板,立即追了上去。快到西院的时候,南宫野大喊“懋修,救我!”随即西院飞出一道身影,站在南宫野身旁,正是那徐姓大汉徐懋修,也是蛛网提杆之一。

徐懋修除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南宫野,方才对慕容木问道:“何方宵小,竟敢私闯南宫家族?”

“原来是你,正好一并杀了!”慕容木认出徐懋修正是那夜重伤自己的汉子,祭出枯草剑,狂风暴雨般地攻了过去。

徐懋修仗着自身一品修为,颇有些托大,竟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战斗中剑来剑往,不断与自己练剑时感悟相互印证,这《枯草剑诀》,慕容木使得越发得心应手。虽是比徐懋修低了一个境界,好在剑招玄妙,剑锋绝世,慕容木逐渐占得上风。

徐懋修则越打越是心惊,这少年也就十五六岁年纪,竟已然是二品小宗师修为,一套剑招玄妙无比,逼得自己左支右绌,渐渐心生退意。
章三七   木梅结
数十招之后,徐懋修不再护着南宫野,逐渐往墙边退去。

战至百招之后,徐懋修拼着一条手臂,欺身上前,右掌印在慕容木胸前,真元猛地一吐。

慕容木终究是临敌实战的经验不足,虽然斩下徐懋修左臂,却被一掌轰在胸口,整个人如败草一样的飞了出去。

徐懋修见慕容木被自己击退,并未想着顺势击杀慕容木,而是急急地翻出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倒在地上的慕容木咳出几口鲜血,强行运转真元压制住伤势,依旧提了枯草剑开始满院子寻找南宫野。若不是栖燕城南宫家族,胡媛梅便不会自刎,齐爷爷也不会离自己而去,此仇可谓不共戴天,慕容木誓杀南宫野。

来到南宫后院,此处被家丁、护院里三层外三层护卫得严严实实。慕容木本不愿大开杀戒,只是仇人就在眼前,慕容木分外眼红,胆敢拦在身前的,挥剑便杀。

从南宫大院出来的时候,慕容木一身夜行衣全被血水染红,衣服下摆还在往下滴着血,宛若血屠慕容战再生,果真应了那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手刃南宫野之后,慕容木连夜出了栖燕城,回到湖边,洗净血水,重新换回之前那张人皮面具,连夜赶路。慕容木准备在遂安武林大会之前,先回剑门镇胡家村一趟。

话说栖燕东城南宫家族惨案发生之后,整座栖燕城轰动,幸灾乐祸者有之,哀怜者有之,淡漠以对者也有。栖燕知府衙门发出悬红,不过只是象征着悬赏百两纹银,至于现场调查取证,也是草草结束。一是,南宫野仗着京城南宫家族在背后撑腰,在栖燕城里呼风唤雨,完全不把知府衙门发在眼里,知府刘益民对此怀恨在心;二是,江湖仇杀,只要不危及朝廷,官府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刘益民此举,令京城南宫傲异常震怒,派出一支南宫家族嫡系力量前往栖燕城调查。

钟半城知道东城惨案之后,直觉多半是慕容木所为,立即让天网加紧查找慕容木和木念九的消息。

七日之后,余青衣在溯日帮钟半城及知府刘益民的帮助之下,坐上城主大位,余氏家族与溯日帮联手打压吴氏家族,吴氏家族作出一系列赔偿之后,才免除败走栖燕的惨局。

半个月之后,慕容木再次回到巫江畔的小村落。只是入眼的又是一层灰蒙蒙的瓦砾、灰烬,以前生机勃勃的村落不见了,一片废墟取而代之,慕容木顿时双眼发红,几欲发狂。

一通发泄之后,慕容木才渐渐恢复情志,按着记忆里样子,来到老胡小院附近,撕下外衣,包了两份灰烬,随后飞身渡过巫江,走进对面的秭桑山。

慕容木来到巨树之下,看着那两座土坟,心情更是沉重,用手刨开两个坑洞,将两包灰烬分别葬了下去,培上新土。取了一截粗壮的树干,用枯草剑削出两块木板,刻上字,便是墓碑。慕容木在其中一个墓碑前絮絮叨叨说了半日,方才起身离开,往遂安州而去。

在慕容木离开后不久,沉寂已久的废弃村落,迎来另一位客人,来人少女模样,一身黑裙,脸上蒙着黑纱,少女走过村落,满身杀气直欲透体而去。

待少女走进秭桑山,来到巨树下时,看着新立的墓碑,其中一块墓碑上刻着“爱妻胡氏之墓  木念九立”,杀气顿时不可抑制,一剑毁去墓碑。
(《木梅结》
一座城,两个人,再不相见,凭空徒思念;
 陌路逢,擦肩过,不忍回顾,熟悉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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