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H》 :趁青春年少如花——【浮生若影】

 

人生就像是望远镜。年轻的时候是正着看,看到拉近的事物,那是未来;年老的时候是反过来看,看到推远的事物,那是过去。...



人生就像是望远镜
年轻的时候是正着看
看到拉近的事物,那是未来
年老的时候是反过来看
看到推远的事物,那是过去
当我老了,即使带着老花镜,眼前的世界依旧是那么模糊,我想去翻翻看年轻时自己写的那本小说,上面的字也摇摇晃晃看不清楚。
庆幸的是,我尚未老去。

当我老了,即使是拄着拐杖,走的步子却还是不稳当,手臂颤巍巍的抖动,我看着镜子里佝偻的身影,忽然好怀念自己穿着舞鞋在台上灵动的模样和台下雷动的掌声。

庆幸的是,我尚未老去。

当我老了,即使总是被医生告知身体健康,我依旧悬着一颗心,我怕剩下只有为数不多的日子,然后自己就像一阵风,悄悄的逝去。忽然好后悔为什么年轻时候没有把胸前挂着的单反镜头对着自己,连那时候的样子我也记不清楚。

庆幸的是,我尚未老去。

当我老了,是不是会变成一株在岁月里逐渐风干的草,然后无能为力的接受注定的消亡?当我老了,是不是就变成了一张千里之外的儿孙手中的照片,自己在空空的房子里靠着思念维继?当我老了,是不是只能成为一段别人嘴里一遍又一遍惹人厌烦的故事,翻来覆去的毫无新意?

庆幸的是,我尚未老去。
2015年9月9日,《YOUTH》在法国上映。这部被翻译为《年轻气盛》的影片,讲述了两个老家伙——弗雷德和米克——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家小酒店度假的故事,在暗中窥视着各种各样的人物百态各异。

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被那张巨幅海报欺骗了吧,光裸背部,身材性感的世界小姐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而所谓“主角”的两个老头缩在右下方的小小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有人说这张海报完全与影片没什么关系,只是为了博人眼球罢了——我敢打赌,一定有人是冲着这幅春光乍泄的海报才去看的电影——磅礴的年轻的力量,和松弛的、佝偻的、衰老的的肉体形成了巨大的冲击,不仅仅是视觉的,更是心灵的。我觉得,正是这种强烈的不可忽视的对比,才是表达《年轻气盛》这部影片最好的载体。

影片中,性情古怪、没有再继续搞艺术的弗雷德和拥有相似性格和想法的米克,两个老家伙都在为知自己现在所认为的东西固执着,倔犟得像牛一样。英国女王想要请弗雷德指挥他曾经为妻子写的曲子《simple song》,却被几次三番的拒绝。米克为了完成自己人生中电影的巅峰之作如同走火入魔。

最开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影片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我跟朋友一起看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后来看完电影的当晚久不成寐,把流水一般的平淡剧情在脑中颠来倒去的思索,然后恍然,两个老家伙的种种表现缘何而来——是“恐惧”——弗雷德从不为了其他人演奏《simple song》,不仅仅是因为妻子在他心目中的独一无二,而是因为,他恐惧,害怕听到年轻气盛时候创作的歌曲来反衬出自己如今无法逃避的老去,害怕听到这首歌就会使自己响起当时唱这首歌的美丽妻子已经变成了干瘪的、瘫痪的木头人——我在弗雷德妻子最后出现的镜头之前一直以为弗雷德是为了悼念“亡妻”才拒绝演出的邀请。因为恐惧,所以萌生逃避,这是人类不可避免的本能。

与弗雷德截然不同的是米克,他从影片一开始一直到最后从阳台上一跃而下完成生命中最后的电影,一直在追求电影的巅峰。他创作出的电影,他捧红的巨星,他塑造的形象,都不失为他电影人生值得骄傲的成就。这样成功的他在一片茫然之中固执地找寻自己所认为的可以让他甘心放下的“终点”。这也是恐惧,惧怕自己有一天如果创造出不被人所接受的电影怎么办,怕自己还没能完成最理想化的电影就死去了怎么办。因为恐惧失去,所以要紧紧攥在手中。
影片中最具青春象征意味的莫过于饰演世界小姐的罗马尼亚超模马达丽娜·迪安娜·格内亚——她本人也是位世界小姐。弗雷德幻想着与之穿梭于旅馆的泳池过道,世界小姐丰满坚挺的胸部温暖滑过弗雷德下垂松弛的皮肤,他们在漫水的过道上,做着灵魂上的探戈;弗雷德和米克在泳池里注视着世界小姐裸身款款而至,胶原蛋白饱满的双唇发出摄人心魄的诱惑,圆润硕大的椰子胸醒目地摇晃着,湿漉漉的头发贴着紧致的皮肤,曼妙的腰线下是挺拔健美的臀部,婀娜的身姿在水中优美地舒展——米克如此形容此时此景:“我们正在享受着人生最后一抹春光”, 就像曾经年轻英俊的自己,在舞会上被心仪的女孩邀舞,“来吧,亲爱的,我们在温柔的夜色下翩跹起舞吧”,美妙得无与伦比。

毫无疑问,《年轻气盛》是一部以时间为命题的电影,就正如导演保罗·索伦蒂诺所言:“老年代表着时间的残酷,但是《年轻气盛》是一部乐观的电影,未来的存在带给人们自由,而自由则让人感到年轻。这部电影是在说:无论我们处在怎样的年龄,只要能够看到未来,就能获得年轻。所以这是一部帮助我们驱散恐惧的作品。

为了表达出乐观的主旨,这位意大利导演没有在影片中简单粗暴地展示出年轻与年老之间的矛盾碰撞,也没有表达出寻常的关于性与欲的冲突,相反却用一些流淌在交响乐中的缓慢细节,仿佛在告诉着所有的观众,你可以诗意地栖居,也能诗意地老去,比如弗雷德每次用手指揉搓红色的水果锡糖纸,镜头都会切换到泳池里身穿泳衣的老人们在缓慢地移动漂浮着,就像伴随那糖果纸编织的细碎清脆的“交响乐”而迈出优雅的舞步;还有弗雷德在森林深处指挥着自然起舞,牛驼铃摇动的声音,雀鸟鸣叫的声音,风拂过树叶绿草的声音,交织成他的成名作《simple song》;青葱的按摩小妹用手在弗雷德背上来回按摩,就能感知其内心;弗雷德散步总会遇见红袍僧侣在草地红毯上禅思……

弗雷德的指挥家身份设定和米克演绎的著名导演,正正代表着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音乐与电影。在艺术精英并不稀缺的欧洲,这一设定显然更容易引发共鸣,而导演也在影片中大量穿插古典乐与怀旧的现代流行乐,旨在点燃起这些年迈的艺术家们的生活与创作的激情,让他们与时间跳着浪漫的探戈,找回失落的“年轻气盛”。

再回到影片的结局,或者说是所有人的重新开始——Mr.Q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了令人惊叹的“希特勒”;随时冷战着的两夫妇抓住对方的手;莱娜在感情不顺和与父亲的种种矛盾之后迎来了身与心的重生;红袍僧人在世界屋脊上的冥想让他成功的漂浮;横糟波折的米克在世界巨大恶意的包裹之中用死亡完成了泣血的遗作;弗雷德在女王与观众面前再次奏响飞扬的《simple song》,曹秀美客串的女高音歌唱家的其貌不扬和绝对震撼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深深地矛盾和解脱感。

还是这样一句话,接受的了老去的事实但从不向时间屈服,是这部影片说给我们听的秘密。这是个漂亮的故事,这是部漂亮的电影。

随着曹秀美的《simple song》 让他们和我们跳着最美的探戈,脚步划过棺材与坟墓,摒弃对衰老和死亡的恐惧,慢慢的,找回失落的《Y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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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心在年老的躯壳里会是有不一样的色彩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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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轮子

文稿:单无

编辑:西轰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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