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后再也没有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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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小孩喊我哥哥了



我有个歌单命名很直接“English ”。没错,里面全是英文歌,全是2016年之前的英文歌。

加入这个歌单的都是在billboard最新榜上自己挑的,最后一首加入歌单的是Florence+The Machine 的How  big  how blue  how  beautiful 专辑发行时间是2015.6.1。

前些天在打电子实在歌荒,随手点开这个在qq音乐里沉默了很久的歌单,因为是随机播放,James Blunt的You are beautiful 这陌生又熟悉的旋律穿过听觉中枢在大脑里带出一些朦朦胧胧的画面 。



画面里很黑,只有前方有扑朔的灯光,我走在小洲艺术村的马路上,手上拎着生日蛋糕,十八岁,我在广州集训,在潮汕糖水铺度过了我的成年礼。

显然,我走神了。电脑屏幕是黑白的,几个红字赫然写着阵亡回放。

这局结束后,我退出了游戏,点击了全选,下载到本地 一百三十八首歌。

这几天走在路上我在听这一百三十八首,吃饭时在听,运动时也在听,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第一次听流行音乐的时候,林俊杰还留着非主流发型唱着曹操,S.H.E还在唱热带雨林和中国话,屁颠屁颠跟着大人去到K厅必点的是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

父母说周董的歌不好听,听不得,可后来为了得到喜欢女孩的青睐,四年级的我拿着手抄好的歌词在苦练周董的听妈妈的话。

听稻香时用的还是Mp5,那时爷爷还没去世,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个周末都要在市区炖好粥带回去给爷爷喝,每次回去我都在乡下的鱼塘边骑着老式的单车飞驰,清澈的风扑面来。

后来苹果进军中国市场,在中学回家时我在巴士上拿着iPod Touch,听着周董的跨时代 期待以后的生活不再是现在三点一线的无聊。



去年我和关女儿去看了周杰伦的演唱会,我们追了十年终于见到活的周董了

我们跟着周董从床边故事唱到最长的电影,不知疲倦,我记得周董唱了三个小时我就又唱又喊了三个小时。

现在回想起整场摇摆的紫色灯海,那天的激动历历在目,正好那天是关女儿的生日 唱到“最长的电影”时已经接近尾声。

“记得你叫我忘了吧,记得你叫我忘了吧。”

声音太大灯影太晃,我看见她好像哭了。

我看着她挥着手,唱着歌,似乎看见当年为了追女孩学唱听妈妈的话的自己,那时没有iPhone,没有会滚动的歌词,歌词只能手抄。



我今年二十岁,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老,但开始频繁地怀旧,当这些回忆找上门时,有种久远的沧桑感。

曾经看着各种书,羡慕着各种有故事的人所以被这些回忆找上门时会感觉。

“哇!好酷 !”

现在我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了 我现在还能把自己的故事写给大家看了,可热情过后,凉意如同涨潮的海水,这些故事不过是你在人生的旅途上留下的一个又一个脚印,你不是有故事了,你是老了。

有时候我窝在宿舍不愿意出门,现在高二的家猪说。

“哥你老了。”

我知道是玩笑话 但这句话总能狠狠拽一把我的神经

嗯 原来二十年这么快。现在被喊成叔叔阿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我们送走了自己的青春 。

最让我们感伤的哪是身边的物是人非,是我们自己发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离开属于我们的年代。



最近被各个公众号写遍的狼叔的谢幕,我何尝不是百感交集,从X战警追到金刚狼3 ,死忠粉不算上我,我可得跳脚 。

那天电影结束后,心情很复杂的我听见几个孩子走在路上,抱怨着金刚狼3的特效大场面太少了,不好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想要上去理论一番都没办法做到。

因为就像我不理解爸妈喜欢邓丽君的歌一样吧,情怀总是属于老去的人。

小孩儿的评论让我难过,可更让我难过的是 ,这个星期美女与野兽上映,金刚狼3就要下架了,荧幕上真的再也没有狼叔了,我们这代人只能在五花八门的门户网站里寻找老去的英雄。

电视上只有喜羊羊和熊大了,看不见蜡笔小新叮当猫和四驱兄弟了。当年我还用柯南里的怪盗基德当qq头像,如今小孩都用王俊凯当微信头像了。



就在三月十八日,官方确认青年为十五岁至二十四岁,九二年生人开始步入中年。

九零年的奔三了,九九年的也成年了。

九零后再也没有未成年了。

在时间的洪流里没有谁能多停留一步。

错过的风景就是错过了 你只能当成缺憾美。

没胆量说的话就是没机会了 你只能当成锻炼。

没伸出手去拉住的人就是失去了 你只能怀念。

我们都成了这个时代的末班车老司机 。

配图 / 《少年斯派维的奇异旅行》

文/广商青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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