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年祭 ——天堂里的父亲

 

初春三月,万物复苏,一派生机盎然。呜呼,天降大祸,春风似寒冬之凛冽,大地昏暗、蒙霜。公立2014年3月30日...



初春三月,万物复苏,一派生机盎然。呜呼,天降大祸,春风似寒冬之凛冽,大地昏暗、蒙霜。公立2014年3月30日,农历甲午年(马年)二月三十,吾父驾鹤西去。千呼万唤、捶胸顿足泪汪汪,然家父安祥入睡,享年九十七岁矣!

白驹过隙,弹指间,又一个二月三十,先父三周年到矣。念先父平生之艰辛、困苦,又乐观、豁达之性格,历历在目。虽万分悲痛,泪眼婆娑,然追思先父,以寄托哀思。聊写一篇文字,妄称之为“祭文”。

先祖父朱凤鸣,家境贫寒,未留家财。父之兄弟三人,先伯父朱兆星,先父朱兆惠,先叔父朱兆兰。

先父行二,为养家糊口,三年私塾,便辍学劳作。十三四岁,布店学徒,清扫浆洗,站柜台,算账记账,必修功课。先父聪慧好学,练就一手好字。学打算盘,闻名乡里。

倭寇入侵,华北沦陷,难民似洪,哀鸿遍野。上济南,下太原,布店进货,受尽欺辱。石家庄火车站,东洋鬼子横行,拳脚相加,殴辱先父。同伴儿协力共济,逃出魔爪。先父每每说起,愤愤难平,恨意难消。

阳光普照,大地回春。公私合营,先父进被服厂(后来改为服装厂),做国家之主人。任职会计,乡邻人称“铁算盘”。先母缝纫职工,量体裁衣,缝制服装。

三年灾害,下放大潮。先父先母,响应号召,非农转农,回到乡里。不懂农村活计,顿感手足无措。虽面朝黄土背朝天,晨起劳作,日落而归,仍生活拮据,艰难度日。拉扯吾兄妹四人,生活困顿,可想而知。

先母料理家务,先父拾掇农田。先母没文化,一个传统的中国妇女。少言寡语,善良本分,操持家务、任劳任怨。闲时帮人缝纫衣服,或帮人带孩子,现称保姆,每月挣得五、六元。带的孩子长大,该上幼儿园了,主家带孩子离她而去,先母泪流满面,恋恋不舍。

先父农忙时锄地、割麦、收玉米,闲时拉人力车,挣些零用。山西拉煤,岗南拉缸。山上砸石子,河滩里筛沙子。装卸火车,扛盐卸煤。挣得微薄的几毛钱,补贴家用。虽身体劳累些,生活艰辛、清苦些,但先父练就了一副硬朗的好身板,磨练了宁折不弯的意志,培养了乐观、豁达的胸怀。

先父布满老茧的手,撑起艰难度日的家。用汗珠子摔八掰挣来的钱,维持家里的生计,供我们上学。老天眷顾,哥哥上了大学,有了改变命运的良机。大姐二姐相继初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先父母勤俭持家、节衣缩食。家境渐好,翻盖新房。搬离大杂院,住进喝口凉水也舒坦的新家。恢复高考,吾也进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

农村新政,联产承包,分田到户。先父拾起本行,任职生产大队会计。先父厚道、善良,颇得乡邻好评。少时学徒练就一笔好字,邻里纠纷、兄弟分家,写清单、分家产,留下诸多墨迹。每年腊月十六始,义务帮街坊四邻书写春联,直至大年三十。日子渐好,本该享福,然先母有恙,疾病缠身,于一九九四年农历四月初八撒手人寰,驾鹤仙逝,享年七十二岁。哀哉!

先父八十岁卸职。伞寿的高龄,仍精神矍烁,满面容光,身板硬朗,乐观豁达,耳聪目明。每天晨起锻炼,自创“朱氏养生操”,揉、搓、抻、蹬、捶胸顿足。上午读书看报,中午包饺子擀面,下午一盏茶,晚上一杯酒。悠然自得,知足快乐。

先父九十岁、耄耋之年。听力下降,白内障、青光眼,视力模糊,腿脚行动不便,而精神依然。听听电视新闻、哼唱流行小曲,回忆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自问自答,自说自话,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好不热闹,好不惬意。

然,天有不测风云,霎时天昏地暗,突降灾难。先父病危,匆匆仙逝,驾鹤九天。哀哉、痛哉!呼天抢地,阴阳两隔。先父的生命之钟,永远定格在九十七岁矣!

呜呼!时光荏苒,转瞬先父已逝三周年!

然先父之容颜、身影,哼唱着的说唱小曲、自言自语的有问有答、哈哈哈的笑声,经常绕梁激荡、充盈脑际、回旋耳畔。

先父在九十七载的岁月中,度过了一个世纪的人生,漫长而又转瞬即逝。经历了艰辛、困苦、劳顿的青壮年;度过了平淡、惬意、幸福、舒心的老年。他的一生,没有惊天动地、波澜壮阔,有的只是老实巴交、与世无争、诚实厚道、顺其自然。这就是我们的父亲——平凡、朴实、无华的一生!

呜呼,哀哉!万千泪水,难报先父母养育之恩,寥寥数语,难尽含辛茹苦之情。纸短情长,笔拙意远。哀哉!痛哉!聊以此文寄托哀思、祭奠天堂里的父亲!

儿女们稽首叩拜:

一叩首,遥祝天堂里的先父功成圆满;再叩首,期盼先父母早日团圆;三叩首,祝愿二老生活安逸、自在、吉祥!

朱汉玉甲骨文艺术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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