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坊七巷文人的风骨与情操

 

何振岱(1867~1952)字梅生,号心与、觉庐、悦明,晚年自号梅叟,侯官县(今福建福州市区)人。师从名儒谢...





何振岱(1867~1952)字梅生,号心与、觉庐、悦明,晚年自号梅叟,侯官县(今福建福州市区)人。师从名儒谢章铤,光绪二十三年举人,被江西布政使沈瑜庆聘为藩署文案。辛亥革命后在福州主纂《西湖志》兼《福建通志》。

何振岱擅画能琴,书法融碑帖于一炉,功力深厚。诗作成就亦高,以其深微淡远、疏宕幽逸的诗歌美学在闽派中独树一帜,是“同光体”闽派的殿军人物。著有《觉庐诗草》、《我春室文集》、《榕南梦影录》、《心自在斋诗集》、《寿春社词抄》等。

浪淘沙

七月初六日感旧作

眉月泻秋光,影落银塘。芙蓉空白断人肠。那有藕丝牵到底?开后都忘。

黯淡旧红裳,梦杳烟茫。阿谁此日记壶觞?独有闲鸥怜故水,冷处思量。

尝一脔而知一鼎之味,可以看出,何振岱的诗词确实是写得好的。而这位文人的风骨情操也是很值得钦敬的。
何振岱《墨梅图》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在三坊七巷大光里的何振岱故居,曾挂有他手书的楹联:“定无后悔惟勤学,各有前因莫羡人。”他一生沉浸在书海里,读书、教书、著书,做一个清高自守的士人;而决不艳羡那些飞黄腾达的权贵豪富。友人引荐他当官,被其婉言辞谢,绝意仕进,无怨无悔。何振岱与当时的上流社会交往甚密。陈衍、陈宝琛、谢辛链、沈瑜庆、柯鸿年、郑孝胥等名垂一时、权操一方的人士皆与其有交。但何振岱却有其独立的为人准则,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含糊,泾渭分明。

日寇侵华,郑孝胥、梁鸿志都参加了伪政府,当了汉奸。何振岱愤而与之绝交,烧毁来往书札和诗文唱和,即便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也不留片字。福州沦陷后,日军派人来“请”何振岱做顾问,何振岱严辞峻拒,说宁可挨饿,不事日寇。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通令各省嘉奖抗战期间不附敌伪的爱国人士。福州市政府将何振岱名列第一,送去表格请他填写履历,上报中央。何振岱爱国不为出名,接到表格后坐卧不宁,连夜央求在市府供职的友好代为“辞名”。

1947年,蒋介石六十岁生日,福建省政府主席刘建绪请何振岱代笔作祝寿文章,并奉上“润笔”三千元。《中央日报》径直作了报道:祝总统寿诞文,将出自古文家何振岱之手。不料何振岱称病不肯代笔。使《中央日报》的“预言”落空。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乃何振岱一生风骨。

三坊七巷大光里何振岱故居
“厚德载物,民胞物与”

何振岱有五子一女,但他绝不重男轻女。关于他不让女儿缠脚的事,曾一时广为流传。在当时社会,女孩不缠脚,会被认为是一种放浪。朋友们告诫他:“女儿不缠脚,有损门风,而且将来会嫁不出去。”何振岱说:“脚是用来走路的,缠脚是对脚的残害。我母亲妻子都缠了脚,你看她们多不方便,也不美观。身体一定要顺其自然才好啊!”就这样,何振岱的女儿就没有缠脚了。在当时,像他这样上流身份的人家的女儿不缠脚,是非常稀罕的事。

何振岱收养了七八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女婴,有的是他在外捡回的,有的是人们见他有善心直接送来的。他把这些弃婴送到奶妈家抚养,每月付喂养费。何振岱总是对他的弟子们说:“人一落地,便是精灵,男女一样。弃婴之举,惨无人道。”并希望将来哪位弟子有本领一定要办个福利院,收养不幸的弃婴。

一次,何振岱与学生外出,在湾边看到老农牵一头老牛,何振岱问老农要把它牵到哪里?老农说:“牛老了,耕不动田了,准备牵去宰了,换两担米。”何振岱说:“不要杀,我给你两担米。”学生问:“先生,你换回牛放在哪里?”何振岱对老农说:“米给你,牛你也牵回去,喂牛的草料钱我会给你。等牛快老死时,通知我,我要去看它。”后来,老农果真照办了。何振岱到湾边把牛葬了,对学生说:“牛这为人类付出了辛苦血汗,老了,也应有所报,杀不得的。”

厚德载物,民胞物与。这就是何振岱的赤子情怀。

部分内容来源福州晚报
三坊七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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