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文】暴风雨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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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文学论坛微信投稿通告作者简介孙振彦，中国散文学会北戴河创作基地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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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暴风雨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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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孙振彦，中国散文学会北戴河创作基地主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副秘书长，秦皇岛市桥牌协会副主席兼北戴河桥牌协会主席，北戴河作家协会主席，国学研究会会长，太极拳协会名誉会长，浪淘沙文学沙龙召集人，全国第六届冰心散文奖获得者。

现任北戴河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

曾获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最佳散文奖，中国当代散文奖，中国海洋文学奖，河北散文名作奖。在国家、省、市级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评论、报告文学、电影文学剧本等120余万字。著有《俄罗斯之旅》、《青岛自游人》、《北戴河旅游实用图册》、《碧螺情思》等专著与合集十余部。入选《中国散文家大辞典》，作品收入《中国散文大系》、《中国当代散文精选》、《全国散文作家精品集》等几十种文集。

暴风雨的洗礼

雷声轰隆隆滚过，闪电划破夜空，我们出发了，在骤雨倾盆的时刻。

水靴趟过激流，雨注隔着雨衣在头上、后背上“噼噼啪啪”地敲响。清理掉水篦子上的树叶、垃圾，让雨水从马路下面快跑、快跑……

敲开公产平房户的家门，仔细看看墙上和棚顶的水痕。老妈妈颤巍巍抓着我的手，“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大的雨半夜三更来看我……”

十四年前成为房产部门的一员，而后又合并为住建局的一分子。十四年前悟出“雨声就是命令”的含义，至今牢记心中。从那时候起，跟别人开始不同——别人下雨往家跑，我们下雨往外跑。

记忆中，最凶险的一次是几年前在二八一路口。那时，道路地下排水设施还不够完善。狂风暴雨下，井盖都被顶开了，翻滚的浊流喷涌而出，各处汇聚的水流使这里成了一片汪洋。区领导来了，市领导来了，和我们一起冒雨抢险，把关怀与关注带到了防汛最前沿，带到我们这些战天斗地的住建人面前。驻军部队出动了冲锋舟，把马路南侧红砖平房里的居民转移出来。挖沟排涝，撬开附近几处井盖排水，几台抽水机轰鸣不已，脸上已经不知道淌的是雨水还是汗水……

十几年前的一天，下班回家刚进门，雷声裹着暴雨从天而降。望着尚在上幼儿园的儿子，我为难了。妻子筹备南戴河荷花艺术节加班没回来，孩子这么小，放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儿子，跟爸上单位防汛去，行吗？”

“行！”儿子回答得一点不含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在小脑袋旁举了几下。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撑开雨伞冲出家门，狂风和骤雨让父子俩举步维艰。家门到胡同口二十几米的距离，仿佛漫漫天涯路。折叠伞一次次被刮得翻了个，雨水浇到身上，更浇到儿子的脸上。

上了自家的面包车，“万里特”划开水波，奋力前行。一路上，不断看到树倒、杆歪、汽车抛锚。开到平安路，积水快没过车轮了。心急如焚的我没有控制好速度，车熄火了。

等待救援的时候，我望着渐渐黑下来的窗外。雨水一注注叮叮当当砸着车棚，玻璃上是一层叠一层不断涌来的水流，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我不知道，这一路惊险年幼孩子是否承受得了。我摸摸儿子的小脸，后悔把他带来。

“宝贝，怕吗？”

“有爸不怕！”

有爸不怕！曾经无数次教儿子这句话，孩子每一次的回答带给我的都是开心的笑声。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笑不起来。

我伸出拇指，举到儿子面前。儿子心有灵犀，肉乎乎的小手也竖起了拇指，与我拇指一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同事苏连群开着皮卡车来了，发动机溅上的水也干了，车子重新发动，很快到了房产局。

我把儿子安顿在办公室，带领同志们冲进风雨里。

当我一身泥水回到办公室，儿子卷曲在沙发上，睡着了……

十几年光阴转眼即逝，岁月的白霜不知不觉间染上了鬓角。与此相伴的，是年复一年的防汛。

2016年的盛夏，雨似乎来得格外的勤，格外的急。暴雨红色预警之后，今天又是暴雨蓝色预警加上雷电黄色预警。

我庆幸，我是住建人中的一员，与防汛有缘。让我的人生因此激情澎湃，色彩缤纷。每一次防汛，对我来说都是一次阅历的积累，更是人生的洗礼。在群众安危、百姓冷暖面前，心灵得到一次净化。“使命无上光荣，责任重于泰山”一次又一次在我的躯体、在我的心底打上深深的烙印，让我不忘初心，奋勇向前。

我庆幸，那一次不得已带上儿子防汛。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相信那一次暴风雨的洗礼，一定会在他幼小的心灵埋下“责任”的种子，长大后学会一份“担当”。

当年的幼儿园小朋友，如今已经重点大学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之人。对着窗外的疾风骤雨，我向远方深情呼唤：儿子，可曾记得当年暴风雨的洗礼？

2016年7月30日夜

于住建局防汛结束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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