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板如歌·花开一路】海客谈瀛洲

 

海客谈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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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の彼方

  

仿佛从渺远的地平线走来,带着远方特有的风铃声,蘸着几许微醺的吉他声,从草原深处传来了三味线独有的从容与悠扬。三味线是日本传统的弦乐器,与中国的三弦相近。从400多年前江户时代一路悠悠的走来,在时代的潮水中涤荡冲洗,却仍没有褪去历史在三味线身上留下的绵长的回味。上妻宏光的这首曲子,像是从青草更青处走来的瘦马,不紧不慢地走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诗的声音: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




Solitude



朋友有一次问我solitude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抬头,说:“孤魂难断旧时弦”。这首solitude就有这样的味道,“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同样是三味线,这一次却是就着钢琴的底子,让人忍不住把这首曲子晒干了下酒。也许靠着酒的烈性,反倒更能听出这首曲子背后的苍凉与荒芜。这样我想起了海子的《九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一滴(ひとしずく)



这是尺八,尺八,中国吴地和日本的传统乐器。1300年前,奈良时代的乐师把他带到了日本。在日本奈良东大寺的正仓院里,还保存着我国唐代传去的八支唐式尺八。在和文化的冲泡下,尺八的声音又添了一种别致的韵味。卞之琳也听尺八,他写下一首诗,也叫《尺八》:

“夜半听楼下醉汉的尺八,
想一个孤馆寄居的番客
听了雁声,动了乡愁,
得了慰藉于邻家的尺八。

次朝在长安市的繁华里
独访取一枝凄凉的竹管……

归去也,归去也,归去也——
候鸟衔来了异方的种子,
三桅船载来一枝尺八,
尺八乃成了三岛的花草。
为什么年红灯的万花间,
还飘着一缕凄凉的古香?
归去也,归去也,归去也——
海西人想带回失去的悲哀吗?”


春よ、来い:尺八・琴・三味線・胡弓・鳴物



在日本,民族音乐被称为“邦乐”,传统民族乐器被称为“邦乐器”或“和乐器”。传统乐器中最有名的是三味线、尺八、太鼓、十三弦古筝;还有十七弦琴、萨摩琵琶等。这首曲子几乎囊括了所有有名的传统邦乐器,共同演绎着我们每天都在经历的平平淡淡但却依然有滋有味的生活,让人有止不住的表白的冲动。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就有过这样一首诗: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

古老时钟敲出的

微弱响声

像时间轻轻滴落。

有时候,在黄昏,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

笛声,

吹笛者倚着窗牖,

而窗口有大多的郁金香。

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


流れ行く云

  

日本传统音乐传递出的是一种安详、让人静谧的力量,即使是最简单、最平凡的指法,也能演绎出“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如桃花源般的意境,不自觉的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同时又带着些淡淡哀怨的事物,譬如光,譬如诗,譬如爱情,譬如远方,像极了徐志摩的诗: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

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

如此这般的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 ,

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 ,

却也失去了自己的 。

傻气的人,喜欢给心 ,

也许会被人骗 ,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 。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

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记得席慕容曾经说过的:“无论我如何的去追索,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逐渐隐没在日后的群岚。遂翻开那泛黄的扉页,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吉他声里流淌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与你一起度过,我们,下期再见。

主题&后期:陈澈

封面:思晴

宣传:涉汐

编辑:跪儿

审核: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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