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浮浪,心即是岸

 

一年又一年,一春又一春唱不完歌,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风景不要着急,请不要着急慢慢走,慢慢看...





(摄影:henry)灰霾纠缠的阳春三月,身在北京的陈成辉正在为自己第一张个人专辑的发行问题不停奔波。望着那片诡异的天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中山大学读书时,陈成辉组过乐队。北京工作期间,也组乐队“山林鸟儿”,但不再是硬摇滚,而转入了民谣乐风。直到2013年,他终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麒麟埇》。这恐怕也是第一位公开出版专辑的广东省阳春 ① 籍音乐人。这时,他即将满三十岁。

陈成辉还是在他最有感情的广州找到了一家公司来发行他的专辑。《麒麟埇》的基因是广东的,怀胎在北京,接生在广州。如果说当年怀着一腔音乐热情从广州杀到北京,那么真可以说是南水北调了。现在,是回流的时候了。麒麟埇 ②是陈成辉家乡的名字,2012年4月,他回了一趟家乡,望着家乡的一景一物,他决定把他家乡的气场用音乐呈现出来,于是专辑的名字就定名为《麒麟埇》。那里有他成长的记忆,当一个人回到他熟悉的空间坐标时,他的心可能会踏实一点。

《麒麟埇》,或许也是陈成辉从焦虑走回平静的一座桥。“那高高尖尖的高原草,奔跑着自在的牛羊,向我招手歌唱。”这是专辑第一首歌《彩虹雨》里面的一段歌词,不知陈成辉在重回故乡的山路上,是否真的再次邂逅了那场彩虹雨。陈成辉的歌平实,没有华丽的编曲和配器,在最简单的心情里,回旋的是彩虹的绚丽和孩子的天真。主题曲《麒麟埇》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前半段是国语演唱,后半段是粤语演唱。国语词是古典文的一次练习,很简约。在粤语词上,它又表达得无比直白。它呈现了一个从山区里走出的孩子矛盾的心情,他在虚幻的都市里漂染自己的艺术涵养,而他骨子里却在“求神灵保佑,希望就在那里,那里就是我生命的所有。”

总觉得《麒麟埇》是拧巴的,它的编曲想走一条精致路线,但演唱却义无反顾地朝着大漠黄沙里走去,沧桑却来自南方一个瘦削男子。你会觉得《撒哈拉》甚至有一种滑稽的效果,这应该不是陈成辉的初衷。而《盼》这样简单的小品却还是吸引人的,陈成辉的演唱很到位,它的结尾有一种戛然而止的干脆。正是这种简单,抓住一种节制的美。《鱼儿》、《我召唤船儿把你带回来》是朴素的乡间小调,在这些歌里可以发现陈成辉的词是强过曲的,他依然保留了一种独立思考的本能。“我用父母织的网,在天空打了一个闸,期望那条不会游泳的鱼,再次从我头顶飞过……那里不需要治安,也不需要政治,那里不需要制度,也不需要防备。”人海浮浪,心即是岸。

陈成辉的音乐具有一种奇特的纹理,它并不是特别的流畅,但又带着一种稚气未脱的乡土气。陈成辉是一个朴实的人,他的音乐表达是朴素的,在内容主题上,他对生活和生命的感受就这么直愣愣地钻出来了。作为一位歌手,他的嗓音是比较干涩的,这种干涩会让人在聆听时不太适应。我们听惯了悦耳、婉转和光滑的声音后,会对那些枯涩、断裂和迟疑的声音形成一种本能的排斥。在越来越扩张的中国民谣地图上,陈成辉是最南方的一个新坐标。和我们一样,陈成辉也有过失落,幸运的是,他找到了出口,在独处时,他又重获了希望,甚至也重获了音乐。

注 解

①阳春:据“阳春独石仔古人类文化遗址”考古发现,距今万年以前,阳江、阳春人的祖先就已出现。秦始皇统一全国后,推行郡县制度。公元前214年派军队攻打珠江流域的越族,秦统一了岭南越族地方后,设置了桂林郡、南海郡、象郡,阳江、阳春初属其中的南海郡,开始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1988年,阳春撤县设市(县级),由阳江市代管。

②麒麟埇:在网络上找不到的一个名字,那是一个民谣歌手成长了18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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