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麦饭

 

一路清甜香似梦,x0a满城槐花飘如雪。...

晚春的雨天,办公室的我,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忽然想起故乡关中平原槐树的翠绿,还有春天盛开的一串串淡黄或乳白的槐花,更令我依依想念的是母亲做的槐花麦饭。许多人对槐花的记忆,都是小时候家里蒸的槐花麦饭,吃上一口满满都是特有的清甜。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小镇的生活尚是困窘的,粮食极为珍贵。老一辈人就要变着戏法儿创造一些食物来。槐花麦饭与其说是母亲的发明,不如说是母亲的母亲或是外婆的外婆的杰作。槐花麦饭,不过是一代代人继承并不断创新而已。

每年清明的前后几天,槐树仿佛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整个镇子洋溢着槐花的清香,流露着淡淡的甘甜之味。要是哪家砍去槐树多余的枝干,摘槐花的人便蜂拥而至。大人、小孩,男男女女,三下五除二,挂满槐花的树枝,转眼间就变成光杆杆。没摘到槐花的人,总想怂恿主人家再锯些槐枝,以解槐花麦饭之馋。

有时,修槐树枝的人家少,不得不去远处沟里摘槐花。那是一种既快乐又冒险的事儿。大家都会爬树,手握长长的木杆,杆的顶端拴个铁钩,将槐树枝钩下,不大功夫,就能摘满一篮槐花。这鲜嫩的槐花,不仅是镇子里的稀罕之物,而且也是城里人的盘中美餐。

槐花既能蒸食,又可以煮熟后凉拌,尤以炒食为佳,营养价值很高。另外,它的用途广泛。《辞海》注释:槐花,呈淡黄或米黄色,性凉,入中药,治痔疮;其花可制黄色染料。
要做出上好的槐花麦饭,选料是最为讲究的。选摘那些似开非开、含苞欲放的槐花,色鲜花嫩,是为上等之品。槐花清洗干净,放入少许食盐,在阳光下晾去水分。待不粘手时,拌入适当的面粉,约为槐花量的三分之一。做完这一切,便将掺了面粉的槐花摊在蒸布上放在大火烧开的锅里,慢蒸二十分钟,清香扑鼻的槐花麦饭就做成了。蒸好后,用调好的汁子(一般是蒜泥、辣子面、鸡精、葱花、酱油和醋放在碗里泼些热油)拌着吃,这便是上乘的槐花麦饭了。当然也只有春天才能一饱口福。

我从十五岁开始外出求学,回家大都是寒暑假。从那时候起,故乡便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在对比之中才真正领悟故乡这两个字的意义。那是一片你只要立于其上,就能感受到深深的归属感与安全感的土地,那是你来时的地方。世界上很难再有这样一座小镇,它的每一条街道你都留下过足迹,每一家店铺你都能叫出名字,每一个季节你都亲身经历过无数次。就算再繁华的都市,在它面前,在你眼中,也一样会黯然失色。对故乡的思念,是再快的交通,再便捷的通讯,也无法弥补的缺失。

从此,再也吃不到那香甜可口的槐花麦饭,也成为我内心的遗憾。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朋友们去爬圭峰山,圭峰寺旁边的小路上有很多槐树,刚好赶上花期,槐花开得很美,大家边走边聊,还说到了槐花麦饭的制作过程。



后来搬了校区,建大老校区友谊东路旁边的篮球场空地上有几棵老槐树,春天上体育课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楼管阿姨们抬着梯子拿着钩子来摘槐花。下课我总会忍不住给母亲打电话,家里槐花开了么?她总是笑着说,西安那边气候暖,花开得早,我们偏北一点,还得过好多天呢。终究,碍于课业,我也是很多年没有吃到那口记忆中的味道了。

如今,人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许多,慢慢开始关注饮食健康和养生,倡导绿色食品。吃粗粮,食野菜,回归自然。那么,故乡的槐花麦饭,算是全占齐了,当之无愧。

我怀念故乡的槐花麦饭,更怀念和家人朝夕相处的日子。



上周五晚回了趟学校

夜晚的建大空气中

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引来无数遐想

周末就是五一假期了

刚好回家看看爸妈

美美咥一顿槐花麦饭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20170425  No.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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