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与后视镜

 

大概是遇到你,便会想起我以及身边的他们。...





聚餐,总是难免空气沉闷,脑子不清楚。独自到菜馆外凉快一会儿。

晚上,熙熙攘攘的街道被车流,人流和垃圾充斥着。仿佛在每一个月色正好,星光灿烂的夜晚,总是会发现难以掩饰的丑陋,这种存在便是一种痛哭涕流式的提醒。谁又会轻易揭开这一层薄纱让剥离的内心袒露在月色与垃圾面前呢?

尽管街道熙熙攘攘,但是彼此之间保持着各自的沉默。我便能够听到啜泣声,或者说是痛哭声。停在吵吵嚷嚷而又亭亭玉立的饭店面前的两辆车之间,我看到一个人蹲坐在灌木丛的边上。



没错,声音是从那儿发出来的。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轻轻的绕到她的侧面,又不想让她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双腿蜷缩起来,两个胳膊抱着膝盖,头尽力的埋进腹部与两腿之间,双手抓着长长的头发,时而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伴随着这些是她的嚎啕大哭,根本没法控制的迸发。时而大哭,时而静静的默默的流淌着那些悲伤。嘴里一直在碎碎念些什么,反复着几句话的时候,喘着气,不停的抽搐,猜想她的脸庞上应该已经成为一个海洋了吧,苦涩的。啜泣着,双脚不停的来回摩挲着面目全非的柏油路。

大约二十几分钟之后,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呆若木鸡般的看着前面,一动不动,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从神态上看,是坚定还是失望落寞?我仅仅只是猜想。

五分钟之后,她不再抽搐,整理了一下衣衫,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挺直了腰板,侧脸努力的挤出了笑容,站了起来。一群热热闹闹好似开开心心的人们出来了,她很是熟练的上前打招呼,成群结伴的,远远看去,她好似欢脱的开着一个我听不到的玩笑,相行的人笑的弯下了腰,言笑,欢愉。



坐在她刚刚的位置上,后面是四月末还未有新绿的灌木丛,枯枝败叶,垃圾充斥。两辆车像是酒醉的人,歪歪扭扭的贪睡着,中间一道残露着白色的线柔柔弱弱的警示着彼此之间的分界线。抬头,目之所及便是右手边的后视镜了,与远处在灯红酒绿中显眼的蓝色地址牌,1942。

从这个缝隙里看去,尽是映照在车身上红色的绿色的菜馆招牌,无非是“东北菜、川菜、各种优惠云云”,伴随着远远近近的鸣笛声,红色的部分会不停地变换着绝对的位置。一群人,来来去去,驻留,散去,还是欢声笑语,开开心心。


泪眼模糊的时候,看到的是否是这个样子?

想象着她坐在这儿的心境。苦思冥想,我却毫无一丝真正的感触。我能听到的只是她的嚎啕声,能看到的只是她蜷缩的身体与远去的背影。甚至连她哭红的双眼,都不能看到。或许,她也曾经在深夜独自一人嚎啕大哭;或许,她也曾经在无人的操场独自流泪;或许,她就是我们每一个人。于她而言,我是一个未曾被她发现的陌生人,于我而言,她是一个被我发现的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那些无法化解的情绪在痛哭涕流间化为行动的驱动力,不同于阳光灿烂的午后,每个人都有理由或是借口去微笑着。而在夜晚,我们有权利去悲伤。悲伤,一个避免提及而又实实在在存在的真相。然而,所有的悲伤不过是因为你看到真实的你与理想中的你的差距,从而引发的不满与懊恼。不能说悲伤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负面情绪,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应该是被我们要很充分的利用的一个契机与权力。



在每一个可以起舞的日子里,欢愉着。大概一切称得上美好的东西必将经历一段痛苦的洗礼吧,渺小的我们可以做到的就是将痛苦的时间尽力减短。金光闪闪的活着,带着心愿与行动。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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