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过去的是时光,长存的是坚强和希望。

 

山河可以改变、道路可以阻断、房屋可以摧毁,但摧毁不了我们抗震救灾的坚强决心,摧毁不了我们救助灾区人民的坚强决心,摧毁不了我们在废墟上重建美好家园的坚强决心。——中央四川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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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所见每一寸残垣,矗立的都是人民的力量。
文、图丨詹行塔
2008年5月12日,我当时在湖南读高三。我所在的城市只感受到了一点轻微的震感。下午上课听老师说起才知道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地震。

那时年少,虽然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说这个事情,心中也对当时的惨烈有些触动。但始终被学业所牵挂,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那些新闻中的感动也很快就被学业的压力所覆盖。之后不久,全国范围的援建和捐款新闻扑面而来,仿佛也是感觉到灾难已经完全被控制,心中的牵挂也就更少了。

多年年过去了,当年的伤痛早已平复,512祭奠的新闻也只在512这天会被重复提起。这场灾难仿佛真的要淡出记忆的时候,我又到了当时地震重灾区——北川地震遗址。完全保留的地震后灾区面貌,在我到达的第一时间就给我心口击了重重一锤。


在遗址停车场把车停好后,刚下车就看到旁边一栋已经倾斜得不成样子的四层楼房。大楼一侧的外墙已经完全被剥落,可以看到楼房内部垮塌的楼板和碎砖块。楼房旁边已经杂草丛生,在这黯淡失色的楼房旁边仿佛孕育着新的生命。

沿着遗址道路往里走,地震的惨烈景象深深刺痛着我们的心。好一点还能看到房子的轮廓,有的已经只剩下一堆碎石废墟。有的看起来还不错的楼,实际上竟然是一楼已经直接下陷到了地下。

像是感受到了我们低沉的心情,天也下起了毛毛细雨。在迷蒙的细雨里,来来往往人群的声音像是被淡化,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去审视着周遭的一切和内心的震动。


在北川中学的旧址,一面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背后是大半个山坡的石块。在五星红旗的底下,挂着好几条横幅,一条被一条覆盖。每一条都在诉说着幸存的父母对儿女的呼唤。那大概是当时最惨痛的现场。两栋五层教学楼垮塌,而随后大半个山坡的滑坡直接掩埋了现场。我们几乎看不到楼房的样子,只剩下一点篮球场的痕迹和那一直飘扬着的五星红旗。

在这些地震残垣之上,有一块醒目的广告牌树立在一栋尚算完整的楼房之上,上面书写着:任何困难都难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

我感伤于这一场灾难给当地百姓带来的惨痛回忆,却又被这一句话振奋了心情。我不过是看着这残垣,就已经沉痛难堪,若是亲历,那跌到谷底的心情和面对灾难的无可奈何该是怎样一群坚强的人民在勇敢面对?


山河可以改变、道路可以阻断、房屋可以摧毁,但摧毁不了我们抗震救灾的坚强决心,摧毁不了我们救助灾区人民的坚强决心,摧毁不了我们在废墟上重建美好家园的坚强决心。——中央四川省委。

这是我在北川地震遗址博物馆看到的一段话,是地震7天后,四川人民发出的呼喊。我们在博物馆里看到很多当时的影像资料。一群又一群勇敢的人们冲在地震第一线,面对着不可知的余震抢救幸存百姓和物资。我们看到了很多烈士的故事,他们是以大无畏的精神自愿冲进了这场灾难之中,以自己的力量,为重建美好家园而努力。

我们在遗址看到这场灾难的悲痛和惶恐,在博物馆的这些影像资料里看到了更多的坚强和无畏。看到了一群又一群年轻而勇敢的心。那些故事早已传遍,但故地重温却完全是另一种心情。在博物馆的过道,抬头可以看到一面面的红旗,那是无数个青年志愿者团队的红旗。更是一群群鲜活的炽热的心。


同样让我感动的是记录这一切的记者们,或许他们不能像武警官兵一样冲在最前面去撬动那压在生命之上的巨石,也无法像医护人员一样在后方去拯救那行走在疼痛之中的生命。他们可能还要被诟病,在危险的关头,不是伸出双手去帮忙,而是在一旁举着无用的摄像头。

可我知道,他们也是陷于这灾难中的一份子。他们也是带着一些惶恐和害怕冲在了最前线。他们知道每个人的责任不同,而他们的责任就是记录这些珍贵的瞬间,把这些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递给每一个人,给予每一个承受这样巨大伤痛的人们一丝丝心灵的安慰。

多难兴邦,同行的同学在参观意见表写下了四个字。我想写点什么但迟迟不敢下笔。新的北川县城已然焕然一新,大家也早已从这灾难里走了出来。但北川中学红旗下的横幅提醒着我,还有无数的牵挂留在这块土地上,难以消散。灾难的惨痛和面对灾难的坚强在这片土地上展露无遗,我发自肺腑地为我所在的国家可以如此高效救援而自豪。但留下更多的还是悲伤,是亲人朋友之间切不断的联系,是山崩水断也切不断的思念。

我心里念想着不要再发生这样的灾难,可我也明白,我们能做的更多的是珍惜。是不论何时,都珍惜着眼前拥有的生活的亲人,珍惜着难能可贵的情感联系。也珍惜着这一去不回的时光,和在时光长河里相遇的每一个人。
今天,汶川地震9周年,缅怀逝者、致敬重生、祝福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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