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高晓松的一场独角虐恋

 

我喜欢高晓松,主要还是因为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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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意志坚定又执着倔强的人,对一个人的喜恶判断通常很难扭转。

唯有一个人,对其的心态大致经历了『路人转粉转路人转黑转路人转黑转粉转路人转粉转黑转路人转粉』这样一个漫长且波动的过程,直到如今,总算是转成了铁粉。

他就是矮大紧老师,高晓松。

我曾经对他的评价是,『这个人呐,读了多少诗书,拥有多少才华,性格就有多特么讨厌和自负。』

在自己的节目里恃才傲物,在别人的节目里刚愎自用,霸道又容易急眼,屡次打断对方发言,一言不合就火速炸毛,要是触及到他的三观底线更是能立马站在高地上予以痛斥。

真乃“暴君”也。

而他这些行为表现的内在根源是,『他多数时候都无法真正去理解包容那些不同于自己的观点,他也不愿意接受体谅客观存在的社会阴暗与人性懦弱,在他强大且自洽的价值体系里,“自我”与“自由”是他人生追求的核心。在这个牢不可摧的理想园地里,没有太多其他人的位置。』

所以好多人讨厌他,甚至恨得牙痒痒。因为这是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本能优越,它不仅是种恩赐,更是一种原罪。

那么抛开这份原罪呢,抛开他因此体现出的不知冷暖和不恤民情,仅仅考量他对于“诗和远方”的理想主义执念,有错吗,丝毫没有。

我不曾有过优渥的生活而且经历过贫穷,所以我有同理心引发的悲悯与宽容,我会为底层人民的艰难存活心酸,也会为阶级局限造成的认知差距难过。

但我本质跟他还是一种人,『我认为人世的终极意义是对自我的捍卫和对自由的追求,知识和爱,才是我穷尽一生最想得到的东西。所以,我只怜悯人世轮回的苦难,却并不真正同情无为的弱者。』

真抱歉,管不了那么多。



早有朋友问过我,『你不就跟高晓松一模一样,偏执较真不容他人,全世界老子最对,你还讨厌他?』

因为啊,人在什么时候最无法接受自己的缺点?当它出现在别人身上的时候。

同样的,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接受别人的缺点?当它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所以我才会这么多年,一直自编自演百转千回地对着高晓松演绎了一场荡气回肠的内心独角虐恋。说到底,不过是我自己对于自我的千万次追问考量。

自我很痛快,当我享受它赐予我的欢愉时,我就喜欢高晓松;

自我也伤人,当我不堪它带给我的痛苦时,我就讨厌高晓松。

他也是挺无辜。



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专属于自己的自我表现和自我保护形态,于我而言主要是三个字——『攻击性』。我不知道这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习得,总之它已成为与我衔接一体的自然状态,活跃地充斥在我的每个细胞,并像声呐一样在外界介质中无形扩散,任何不小心靠近的异物,都有受到一定冲击的危险。

当攻击变成我的常态,则意味着,我需要克制才能呈现出温柔。

尽管这么说是真特么矫情,我主动释放的每一份体谅与包容,可能都比一般好脾气的人,要多花那么一点点的力气。

而这,是我的原罪。在宗教教义里,原罪是无法洗脱的,所以我曾一直以此缘由为己开脱,偏偏这么鬼扯的理由身边竟没人说得过我。

所幸我开悟了,我在尽可能地赎罪,从好好说话以及好好听人说话开始。

这也是迷上辩论带给我的礼物,以前单线的视角被强行劈成了八爪鱼,我不仅开始尝试接受对立的意见,也逐步吸纳周遭各个方向的声音。

然后理论内化成行为,不自觉地学会了站在他人的立场思考问题,并从对方视角感知自己言语和行为上的信息释放,然后我这才顿悟——那个以己度人又强势压人的自己,真特么操蛋。



只看我的文章通常明晰不了我所述的形象,因为文字大多理性克制,斟字酌句反复思量,我在刻意地收而不是放。将逻辑与条理铺陈开来织成一张密网,而孔洞间隐约可见的却是那万缕柔肠。

冷静克制地写完一篇文章,辗转激荡的情绪就恰好完成了表达,这是我最浪漫也最受用的宣泄方式了。

就好像这篇,我费尽心思地梳理小心翼翼地修饰,无非只想诉说一句话:『我这个急脾气的破性格招人烦我知道,但是我在改,你们能不能原谅我,以及稍微等等我。』

自我,它让我在越来越没立场的同时,却越来越有态度。

没有立场,是尊重你不能理解的苦衷;

坚持态度,则是纯属个人的取舍结果。

我尊重大家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同时,我坚持选择自己觉得痛快的事。

这何尝,不是一种温柔的倔强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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