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孤独以及自由(一)

 

每一个活人身后,都立着30个鬼魂。...



一.神谕

每一个活人身后,都立着30个鬼魂。

30:1,正是死去的人与活人的比例。人总要死的,那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又要到哪里去?



《2001太空漫游》,斯坦利·库布里克,1968

我们由人猿进化而来。那种在残酷的自然环境和肉食动物的獠牙下毫无竞争优势的族群。片中,人猿受“神谕”启发,懂得使用工具,而最先做的,却是猎杀。库布里克说:“而在那片浩瀚星海间,异星智慧体可能会扮演神般的父亲角色,或甚至像‘教父’一样对待我们。”仍然是带有“人”的优越性的天真期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丢一个水滴或者二向箔过来...就算是他们给予人猿进化为人的思想启迪,懂得运用工具,但以杀戮获得的生存,也许也是人类的灭绝的伏笔。“他们”就只是看着吗?



转眼四百万年。人类一点没变,依旧脆弱不堪,当然他们有了工具,但面对超自然的神谕,一如猿人一样不知所措。科技是棒骨的延伸,那灵魂呢?



影片结构是经典的好莱坞三幕式,与三次出现的配乐《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序曲一起对应尼采的“精神三变”。即佛洛依德承受各方压力(骆驼);大卫·鲍曼反抗人工智能哈尔(狮子);最终鲍曼在宇宙中再次遇见神谕,超离生死或者说重生为“星孩”,完成人类的第二次进化(婴儿)。人类究竟还能进化成什么样?变成“他们"?



克拉克在小说中描述了他的想象:一种纯精神能量,超越实体的存在,全知全能,可以控制自我及他人。纵观人类宗教和哲学,无论用什么名词,“涅槃”、“得道”、“理念”...其实本质都是如此,那么,这究竟是真理,还是人类对真理所能想象的极限?

库布里克在影片中故意抽掉了所有的人性,或者说,人性中的情感和情绪,不是刻意悲观冰冷,而是这些不重要。除了哈尔,他是有情感的,于是引出了一个科幻史上永恒的议题,人工智能。如果机器人有情感,那他和人有什么区别?人存在的意义尚且不明,人创造出来的机器人呢?库布里克的遗作《人工智能》由斯皮尔伯格代为执导,就风格而言略有失望,但那沉入海底的2000年仍能看到库布里克式的冰冷和探索。



《人工智能》斯皮尔伯格,2001

直到去世前一天,他(库布里克)还在电话中描述“他”的样子:“身体内部像是有许多灯泡,皮肤饱满红润,似乎有光要透进来。尽管是男孩的长相,但他实际上是雌雄同体的,没有显著的性别特征……”
回到《2001太空漫游》,此片的拍摄片长和正片比是200:1。正片长度148分钟,也就是拍摄时长大概有近20天(《刺客聂隐娘》8天左右),精致程度可想而知。



无需多言,画面即议题。

然而我没有答案,真理到底是什么?请告诉我,当然我有权利怀疑。
原谅我这么久才更文...除了忙剧本以外,其实之前是在准备另一个主题的。上一篇里有提过的,日本电影与古典戏剧理论的渊源。先从网上了解资料并不多的能乐、狂言、歌舞伎和净琉璃,然后陆续看了小津黑泽明和沟口健二,日本文学也总要了解一下吧,于是开始看战后日本文学研究和《菊与刀》精读...总之一个领域的口打开,就越了解越无知。然后我发现...我不喜欢...所谓“耻感文化”,极端差异与所谓人性,所以不想聊了。对,就是这么任性,也许以后会再提提最初让我感动的日本戏剧理论《风姿花传》与“幽玄”...
这次选了3部很伟大的作品来分享,《2001太空漫游》、《乡愁》和《蓝》我称之为“理念电影”。不算推荐也不算影评,只记录理解和感受,由于思想局限以及言不达意,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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