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 结婚到底为了什么

 

亲爱的共读小伙伴们,昨天我们读的《花凋》讲了一个悲凉的女子,在没有爱与同情的世界里艰难地生存,最终在独自泪流...



亲爱的共读小伙伴们,昨天我们读的《花凋》讲了一个悲凉的女子,
在没有爱与同情的世界里艰难地生存,最终在独自泪流中凄冷凋落
。今天我们接着读本书的第三节-----《鸿鸾禧》。
01
新装
娄家姊妹俩,一个叫二乔,一个叫四美,到时装公司去试衣服。后天她们的大哥结婚,她们俩做傧相,新娘在里面的小房间试衣服。四美悄悄道:“玉清那身个子,简直硬得‘掷地作金石声’,白倒挺白,就可惜是白骨。”二乔道:“不是我说,玉清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大哥?玉清的那些亲戚,更惹不得,一个比一个穷!”
玉清并不像两个小姑说的那么不堪,穿着银白嫁衣,是很看得过去的。各人都觉得后天的婚礼自己是最吃重的角色,对于二乔四美,玉清是银幕上最后映出的“完”字,而她们则是精彩的下期佳片预告。
玉清坐在石鼓上,抑郁地看着她的两个女傧相。她非常小心不使自己露出高兴的神气---为了出嫁而欢欣鼓舞,仿佛坐实了她是个老处女似的。二乔问玉清:“东西买得差不多了么?”玉清道:“哪里!跑了一早上,稍微看得上眼的,价钱就客观得很,不买又不行。”
玉清还买了软缎绣花睡衣,相配的绣花浴衣,织锦的丝棉浴衣,金珐琅粉镜,有拉链的鸡皮小粉镜。她认为一个女人一生就只有这一个任性的时候,不能不尽量使用她的权利,因此看见什么买什么,来不及地买,心里有一种决绝悲凉的感觉。
然而婆家的人看着她实在太浪费了。虽然她花的是自己的钱,两个小姑子仍觉得气愤。玉清家里是个凋落的大户,她父母给凑了五万元的陪嫁,她把这笔款子统统花在自己身上了。二乔四美把玉清新买的东西检点一过,感到一种切身的损害,又觉得无限的伤痛惋惜。
02
花鞋
二乔笑着问玉清:“行过礼后你穿的那件玫瑰红旗袍,有鞋子配吗?”玉清道:“真烦死了,那颜色好难配,跑了多少家鞋店。”四美道:“不用买了,我妈正给你做呢。”
娄太太高兴地为媳妇做花鞋,是因为眼前婚礼的事她全都不在行,贴鞋面、描花样都是没出阁时候的日常功课。有机会躲到童年的回忆里,是愉快的。
她丈夫嚣伯从银行回来得晚,一眼看见桌面玻璃下压着一只拖鞋面,另一只玫瑰红的鞋面还在娄太太手里。嚣伯说:“百忙里哪有功夫去弄那个!不要去做它好不好?”焦躁的,但仍是商量的口吻。
嚣伯是出名的好丈夫,出洋回国后跟娄太太生了四个孩子,三十年如一日。他是个极能干的人,这样错配了的夫妻,多少人都替娄先生不平。娄太太也知道,在背地里尽管有容让,但当着人总故意要欺凌娄先生,表示娄先生对她是又爱又怕的,并不如外人说的那样。
这时因房里有外人在,娄太太放下脸来道:“我做我的鞋,碍着你什么事么?真是好管闲事。” 嚣伯没往下说了,当着人他向来是让她三分。然而今天他有点不耐烦,站起身来,身上的杂志滚下地去,他也不去拾它就走了。
娄太太觉得嚣伯是生了气,都是因为旁边有人,她要面子,这才得罪了丈夫。若是旁边关心的人都死绝了,她丈夫也不会再理她了,做一个尽责的丈夫给谁看呢?
03
采办
大少爷大陆比他爸爸矮一个头,一张甜净的小脸,可是话很多,来了就报账。他自己也很诧异,组织一个小家庭要花那么些钱。大陆花他父母几个钱也觉得问心无愧,因为他娶的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小夫妻两个是有见识的,先买琐碎的东西,要紧的放在最后,钱用完了再去要----譬如说,床不能不买。
娄太太怨儿子没算计,二乔三多四美乱哄哄地在那掺和。正巧嚣伯走出来,道:“早先要买全套家具给大陆娶亲用,你偏不听。这些事全要我管,你是干什么的?”娄太太知道嚣伯不止一次在亲戚面前说过同样抱怨的话,她自己也觉得委屈了丈夫,而自己的一份委屈却没处说。她想着自己就要做婆婆了,于是硬将怒气咽了下去,大步走到浴室大声漱口。
浴室外父子俩在那里继续说话,父子总是父子。娄太太觉得孤凄,娄家一家大小,联了帮时刻想尽办法试验她,一次次重新发现她的不够,把她放在各种为难的情形下。娄太太觉得有小东西落到眼镜边,原来是个小青虫,凑到镜子跟前,一片无垠的团白腮颊,没有表情-----她的伤悲是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第二天发生了意外的事,原先请的证婚人没打招呼,悄然离开上海了,娄嚣伯叫他太太去找一位姓李的医院院长。娄太太冒雨坐车前去李家,给李太太送过去一张“娄嚣伯”的名片,说:“嚣伯和李医生是很熟的朋友。”娄太太又递过两筒茶叶,李太太极力推让,收下后态度却变得冷淡起来。娄太太觉得她又做错事了。后来李医生打电话来,答应做证婚人。
04
婚礼
结婚那天,男女双方的宾客各坐一边,大家微笑,嘁喳。玉清有五个表妹,都由她们母亲领着来了。大的二的,都是好姑娘,但岁数大了,自己着急,势不能安分了。
二小姐梨倩虽来得早,却没找到座位,苍白倦怠倚着柱子站立。姊姊棠倩是活泼的,活泼了这些年还没嫁出,使她丧失了自尊心。她悄悄向表嫂打听门口的招待员可是新郎的弟弟,听出是嚣伯银行里的下属,便失去了兴趣。
乐队奏起结婚进行曲,新郎新娘男女傧相的行列徐徐进来了。半闭着眼睛的白色的新娘像复活的清晨还没醒过来的尸首,有一种收敛的光。
证婚人致词后,乐队又奏起进行曲。新娘出去的时候,白礼服似乎破旧了些,脸色也旧了。宾客呐喊着,把红绿纸屑向他们掷去。行礼时,棠倩一眼不霎看着新郎的弟弟娄三多,把整袋纸屑朝他丢去。
新郎新娘领头跳舞。没人请棠倩跳舞,她仍旧一直笑着。梨倩棠倩考虑着是否早点走,趁着人还没走散,留下个惊鸿一瞥的印象,好让人打听那姑娘是谁。她们看准了三多站在娄太太身边,上前向娄太太告辞。娄太太认不清楚她们是谁,及至认清了,也只皱眉说了句:“怎么不多坐一会?”
05
饭后
次日新夫妇回家来与公婆一同吃午饭。饭后,嚣伯和自己讨论国际问题,娄太太和亲家太太和媳妇并坐在沙发上。娄太太注意到大家不在那里听,却把结婚照传观不已,偶尔还打个哈欠。她突然感到一阵厌恶,不知道是对他丈夫的厌恶,还是对在旁看他们做夫妻的人们的厌恶。
阳光照在玻璃底下的玫瑰平金鞋面,娄太太的心与手在那片光停留了一下。忽然想起小时候站在大门口看人家迎亲,花轿前蛮性的吹打,把新娘的哭声压了下去,一路是华美的摇摆,大家都被在他们之外的广大喜悦所震撼。
娄太太虽自己已经结了婚,儿子也结婚了----她很应知道结婚并不是那么回事。那天看到的结婚有一种一贯的感觉,而她儿子的喜事是小片小片的,不知为什么。
她丈夫忽然停止时事的检讨,问儿媳妇道:“结了婚觉得怎么样?还喜欢么?”玉清踟躇了一下,答道:“很好。”一屋子人全笑了,可是笑得有点心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笑。娄太太只知道丈夫说了笑话,而没听清楚,因此笑得最响。


结语:
小伙伴们,今天的共读就到这里了。在这一节里,张爱玲将细微而不可言传的情绪化于笔端,道出了太太们各自身上背负的沉重思想负担以及在物欲面前人性的扭曲,婚姻成了宣泄自己物欲的工具,不无可悲。
明天我们将接着读后面的文章,如果你喜欢今天的内容,可以在文章底部给我们留言点赞。阅读好书,自我成长,相遇七,读你每天!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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