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全宇宙只有她能让我开心
那时候宇宙里只有她呀...
He was my North, my South, my East and West.
她曾是我的东,我的西,我的南,我的北
My working week and my Sunday rest,
我的工作日,我的礼拜天
My noon, my midnight,
我的正午,我的夜
my talk, my song;
我的话语,我的歌吟
I thought that love would last forever; I was wrong.
我以为爱可以不朽:我错了
The stars are not wanted now: put out every one;
不再需要星星,把每一颗都摘掉
Pack up the moon and dismantle the sun;
把月亮包起,拆除太阳
Pour away the ocean and sweep up the wood;
倾泻大海,扫除森林
For nothing now can ever come to any good.
因为什么也不会再有意味
《Funeral Blues》—— W. H. Auden
《葬礼蓝调》—— W.H.奥登
↙↖↗↘↙↖↗↘↙ R A D I O ↖↗↘↙↖↗↘↙↘
///////////// 钟声
灯市口教堂的钟响了,十二下
毕夜笙看着电视里的报时时,远远的仿佛听见了的钟声
两年前他听到过一次,还看了教堂的表演。
和虔诚的信众挤在磨的光滑圆润电长椅上,古色古香的欧式礼堂里搭起简陋的舞台,幕布上还有洞,有时会有呼呼的风声。台上唱着主啊,福音啊之类的。演员们当然看不见主,于是他们就虔诚地望着穹顶上琉璃瓦前的十字架。
不远处,东方新天地的喷泉和灯光前,圣诞树下,还留连着一对对情侣。
这只是小小一隅,但也可以从中窥见偌大一个北京城的节日气氛。
来自四面八方的外乡人似乎对来自大洋彼岸的节日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这大概是现代人的乡愁吧。反倒是春节的时候,首都变的冷冷清清。
香烟燃到了尽头,用最后一丝火光,灼痛他的手指,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顺手将烟蒂弹进手中见底的玻璃杯,发出“呲”的一声,然后拿起酒单,思忖着下一杯点什么。
这是个昏暗的小区昏暗角落里的一个昏暗的小酒吧,他坐在一楼吧台左侧的角落,右侧成群结伴的人在互道节日祝福,调酒师一边擦着杯子一边低声交谈。
这时走进来一个油腻青年,看起来二十五岁上下,但发际线已经岌岌可危。他穿着西装,似乎是刚下班,接起一个电话,径自走向一楼最后一个座位——毕夜笙的左边
毕夜笙心不在焉的看着酒单,不自觉的开始听这个油腻青年讲电话,听到了财务报表之类的词。等青年放下了电话,他俩聊了起来。
“你是会计?”
——“嗯哼。”语气不置可否
“巧了,我在X经贸上学,学过点会计。”
——“你偷听我打电话?”
“没,就听见几个词。看来你比我大几岁,敢问老兄姓名?”
——“石溪生”
“石兄,聊聊?”
——“唉,我还真是你师兄。几年前我也是院里主席呢......唉,不说了”
——“听说母校最近直男不多了,你......”青年仍有些警惕。
“上个月我还有女朋友。”
——“现在河北都煤改气了,北京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午夜的天空都是蓝的,你一个直男大半夜找我一个直男聊个什么劲呢?”
“那这形势大好,大家都在砥砺奋进建设社会主义,石兄你又为何在此打发时间?”
——“......”石溪生无言以对。
///////////// 账
“遇到就是缘分,有一个不情之请。”毕夜笙打破沉默。
——“讲。”
“想请石兄帮我算一笔账。”
——“我下班了。”
“帐不难算,请你喝酒,算我雇你吧。”
——“马提尼”
“两杯干马提尼,来一支么?”毕夜笙抽出两支烟递过去。
青年像是有意做对,一边摆摆手,一边仰头吞了两片薄荷糖。
——“说来听听吧,什么帐?”
“情帐。”毕夜笙讪讪的缩回手,径自点燃了一支烟。
——“哦?还没毕业谈恋爱就有经济纠纷了?”
“钱我算得清,丢了的也好赚,不重要。”他用没夹着烟的那只手的食指在胸口画了个叉。这里多了少了什么,我算不清。”
——“嗯?”青年似乎来了兴致,示意他接着讲。
“最开始算是我一见钟情吧,她是很漂亮又有趣的那种姑娘,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一直没敢去认识。”
——“暗恋。”
“算是吧,后来我抱着追不到也不丢人的态度,试着加了了微信。说实话最开始的聊天我现在看看,有时候都觉得尬的不行。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哪里吸引到了她。”一个兀自讲着,另一个静静听着,也没打断。“可能是孤独真的太难熬,或者喜欢太多了藏不住,我鼓起勇气约她出来吃饭,那真是次十分尴尬的约会......anyway,认识三个月后我们在一块了,那之后我才了解了她朋友圈里的图片和歌单里藏着的小心思,也知道我偷偷和别人说的关于她的悄悄话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那时候还是热恋嘛,一起玩当然都很开心。可后来就出了问题。”
这时候酒来了,石溪生开口了:“吵架了吧。”
“对,也不算,她不和我吵,她自己情绪好了,我们就像没事一样继续,可是问题就这么越攒越多。再后来就分开了。”
——“完了?”
“完了,其实现在想想我也在硬撑,大家都忙碌的时候,争吵后的担惊受怕和互相猜对方的心思,磨光了彼此的精气神。有些人在一块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分手。”说着他灌了一口,又吐了个烟圈,接着说起来。“可谁让我那么投入呢,可能是她真的没那么喜欢我吧,我可能更用心一点,也许她用心更多我可能不知道。哦对,到现在我还觉得不了解她,我尝试过,但很多事她不愿意和我讲。”
——“感觉像养猫,猫自己的世界多一点,它世界里关于你的只有猫薄荷猫罐头猫砂盆。”石兄若有所思。
“她是挺喜欢猫的,可我其实并不喜欢,我是个dogkeeper,喜欢金毛那种的,很安静的让人很有安全感。开始我们说以后要养一只暹罗,再养一只萨摩,后来就再也没说过这种话了。”
——“所以你到底想算什么帐?”
“我其实很缺安全感,但其实这东西应该是自己给的,这个责任不该丢给对方。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心思挺细的脾气也不错,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做的可能并不好......唉,我也不知道,你来帮我算算我有没有亏欠她什么,不然我总是心里不安,觉得问心有愧。”
他又讲了许多事情,石溪生拿出纸笔,试着把这些事情量化,觉得做得好的记正数,做的不对的记负数。可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越讲越多,他喋喋不休,喃喃自语,如数家珍。但是当被问起她对这些事情的想法时,他又说不出来。如此算来,那正负,正多少、负多少就只能估计了。
在讲到了第五次约会她第四次撇嘴的时候,石溪生打断了他:“停吧。”
“什么?”
——“别再说了,你今年多大?”
“按洋人的习惯来算,刚满二十一。”他看看表,快一点钟了。
——“那我大你三岁,不多,但分分合合也算见了不少。你需要时间,得等。”
“等什么?”
——“这就像用太空望远镜找行星,那么多望远镜,一年才能找到几颗类地行星?有时候可能被别的星星挡住了就错过去了;有时候找到了,结果发现行星上一片荒凉;更多时候可能是很多宜居的行星,可我们观察不到。”
——“人也是一样,世上没有The one,只是那么多和你配对指数超过85的人里面,恰好被你碰见了一个,你得等,得碰,也得成长。”
“我得等多久呢?”
——“who knows,可能永远也等不到,多少人结婚生子度过一生都是将就,看运气吧,你还年轻,good luck”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杯子里的橄榄送进嘴里,然后扫码结账。
“不是说好了算我的?”
——“拿人钱财得与人消灾,你们的帐啊,算不清了。”
“不过没什么好愧疚的,你们都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在对方身上,时间宝贵,记忆无价,其他的微不足道了。”说完这句,男人披衣起身准备离开。
“那师兄,有缘再见。”
——“难啊,北京城2400万人,全国16亿人,北漂北漂,漂即随波逐流,游子游子,游便各有方向,再难见面咯。”
“可我认得你的样子,知道你的名字。”
——“你刚才和我说,你们还是朋友,她的电话号你张口就来,可你们还能碰见的概率又有多大呢?”
“......”
——“唉,真年轻啊。”说罢,这位名叫石溪生的还没转正的实习生,捋了捋发际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石溪生走后,毕夜笙又陷入了思索,或者是发呆。
漫长的思索让他得出了模糊的结论,毕夜笙隐隐觉得自己要很久很久才能想明白,等那时候他上午关心股票、房价,下午忙着接客户的电话;他不再有空看最新款的高达,进乐高店会被问起孩子多大——总之,像个无趣的大人那样。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卿卿我我那些事优先级甚至在发际线以后。那个时候他可能就想的明白也算得清了。
店里第二次响起the kinks的《all day and all of the night》,窗外晨曦微露,算算时间,东海岸的男女老少们已经在准备圣诞大餐了。
他忽然想起男人说的话里的几个词,漂、游、时间,那一刻他仿佛《星际穿越》里的cooper,进入了四维空间里,在无尽的时间空间里阅览着过去,窥伺着未来。
他仿佛懂了又仿佛没懂,仿佛抓住了什么,手里却空无一物。
陷在松软的沙发里,灌下最后一口马提尼,他感觉自己在真空中自由落体,在荒凉单调重复的空间里坠落,坠落,坠落。
听说梦见自由落体,是要长个子了。
长个子也算成长吧。
唉,真年轻啊。
今儿的一首歌
《Blue Christmas》
cr : Presley
我很好啦
相比其他人来说
写完了它,这事情就翻页吧
要过毕业生的生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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