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听 儿行千里母担忧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

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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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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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女儿的时候，我会走进她的房间，打扫一下灰尘，给飘窗上的花草浇点水，翻一翻她看过的书，看一看她从前画的美少女。

也许是心有灵犀，远在杭州工作的女儿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发几张图片给我看，是她自己画的手记：涂鸦版的地名“仙桃”，并在上面写道“你从哪里来？回首千重山，不记来时路。”

“仙桃”是我的老家，我的确是从那来的。那里又名沔阳，据说盛产棉花，《碧血剑》里袁承志一登场，一袭长衫，材质正是沔阳青。

我女儿小的时候，只要走在沔城街头，看见那里的三蒸馆，就会说：“奶奶家的蒸菜最好吃！”

现在，她早已不是那个拉着妈妈衣角的小女孩了，独自一人在杭州打拼，再难寻到正宗的沔阳三蒸，只能在手记中又涂又抹地写着：“印象最深的是故乡的三蒸，可惜过节才会有，随着亲戚们都进了城，故乡是越来越难回去了罢。”看到这儿，我内心一阵酸楚。其实，女儿每次过年回家，大伯家请我们过去吃饭，总会做地道的沔阳三蒸。

沔阳人讲究的待客之道是一个“真”字，真情真意，所以必做“三蒸”。

不过女儿嘴很挑剔，会学着爷爷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还是用木甑蒸饭，再加上青菜、鱼、肉，菜泥入肉香，最为好吃！”

这时，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先生走进来，看到我正和女儿聊天，也从旁插话。女儿说：“明天要出差，早晨七点钟的火车，爸爸早晨叫醒我。”

这孩子工作认真，但生活很马虎。每次出门或是出差，都要有人叫她，弄不好就会延误赶车的时间。

那晚凌晨两点，我突然惊醒，推了推身边的先生问道：“几点钟了？是早晨吗？”

他睡意朦胧地摸着手机看了一眼说：“才半夜呢！我定了闹钟，安心睡吧！”因为这两天的工作很辛苦，按时叫醒女儿后，他倒头就睡。

此时，我已经睡意全无，坐在电脑前，想给女儿写封信：

我的孩子，你说要尽早结束原单位的工作，去离家更远的地方学习。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要追求梦想，妈妈支持你。

现在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知道不跟父母诉苦，所以每次打来电话，都是开心地笑。其实我知道，你深夜时，常常在电脑前伏案工作，或者正在公交车的走道中扶着铁栏杆，也许是在合租房里低头看手机，排队等待洗澡⋯⋯

我的孩子，妈妈给你快递了一些补品，你要按时记得吃。

你爸跟我花了两个晚上，把补品切片、装袋、封口，最后包成一块块糖果的样子，你吃起来也方便。

你要记得，每天早晚吃两片，医生说，补血的效果特别好。

出门在外，父母永远是你的后盾，只要知道你平安幸福就好！

等到中午时，我才把这封信发给女儿。

女儿很快回了微信：“妈妈你放心，我记得吃，会注意身体的。”

她说自己中午抽空去了一趟附近新开的书店，里面的书很不错，并发了一些书店的图片给我，说：“下次我带你来这儿，你会很喜欢这里的！”

我告诉她：“最近我学会了沔阳三蒸，蒸鱼蒸肉蒸菜。

你爸夸奖说是正宗的沔阳味道，你一定喜欢吃。”女儿又发了一张手绘本的图片，上面写着：儿行千里母担忧，女儿在家的日子都是欢声笑语，离别那一刻，酝酿成乡愁。

对她来说，家和沔阳三蒸就是一种乡愁，就像李白的那首诗：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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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20日 星期三

仍怜故乡水

万里送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