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悲情 秦皇岛原创文学

 

文|唐河滨这篇文章大概写于我在青龙工作期间,很久了。恰好今天春天省作协散文艺委会举办“我与环境”征文,就...

文 | 唐河滨


这篇文章大概写于我在青龙工作期间,很久了。恰好今天春天省作协散文艺委会举办“我与环境”征文,就打印一份寄出去了,没想到获得征文“十佳作品奖”。正如在武安召开的颁奖会上,一位编辑很不屑地说的,这“根本不是文学”。我承认,于“文学”,它没有什么价值;但是于“环保”,我想它还是有一点警示意义的,因为这毕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自有来自生活的沉痛和无奈。后来,《河北日报》以这篇文章揭露了生活不光彩的一面拒绝发表。这使我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写作”的目的,绝不是单纯地为了发表,只不过是精神生活的需要罢了。





十一前,在邯郸市所辖的县级市武安举行的颁奖会上,此次活动的赞助方——武安市环保局安秋生局长在会上所做的报告给了我很多启发和感慨。他说:“每生产一度电,要消耗0.4千克标准煤,产生4升污水,排放0.272千克碳粉尘、0.997千克二氧化碳、0.03千克二氧化硫。这其中,二氧化碳是温室气体,排放过多会造成温室效应,而二氧化硫则是造成酸雨的主要原因。”他还说:“1000千克汽油通过汽车发动机燃烧产生动力后,要排出10-70千克尾气。另外,还有从燃料和燃烧系统中蒸发、泄漏出来的气体和汽油,约有20-40千克。汽车排放的污染物分为气态污染物和固态污染物。气态污染物主要有: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和氮氧化物等。固态污染物主要有:碳烟颗粒、铅等。汽车排放的有害气体可刺激人们的鼻、眼、呼吸道等器官;引发头疼、晕眩等症状,严重时可导致眼、鼻、肺病症甚至癌症。”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以为环保与自己关系不大,现在想来是完全错误的。

安局长还讲述了他和他的同事们的苦楚,环保工作,经常不被老百姓所理解,更不被企业家所支持,而且还承受着既得利益集团的强大压力,有时代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与那些老板们周旋。从安局长的讲述里我知道了,中国的环保事业仍然举步维艰,任重道远。有一个细节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安局长说,他单位的打印纸都是正反两面使用的,包括他做报告用的稿子。诚然,环保工作,最根本的还是要依靠切实、有效的制度设计,依靠国家采用经济、行政、法律等手段强力推动,个人的力量是微簿的。但是,如果没有民众环保意识的提高,政府和企业家的积极性又从何而来呢?我想,至少,作为每一个个体,可以从五个方面为环保事业做点事:一、下班、离家时随手关灯;使用节能灯。二、电脑不使用时关掉主机、显示器和音箱。三、洗菜、洗碗、洗衣、洗脸洗澡,尽量少用水。四、选择绿色出行,短途可搭乘公交车、骑自行车或步行;或每月少开一天车。五、野外旅行不攀折野生花草。也许有一天,我们需要到超市买纯净水维持生存,坐飞机到青藏高原买干净空气。如果那样,再多的社会财富还有什么用?!安局长说,他不赞同人们怀着道德优越感去指责别人,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忏悔!让我们从现在做起,从自己做起,从点滴小事做起,为了蓝天碧水做一点努力吧。下面是几年前写的散文《山村悲情》。原题为“鸟的悲鸣”,后来经梅洁老师改为这个题。

我已经好几年没回老家了。去年春节,我带上爱人和孩子回乡下老家过年,让刚刚懂事的孩子也见识见识奶奶家的大山。

临近年节,一家人沉浸在喜洋洋的气氛里。除夕这天早晨,父亲打开羊圈门,想把羊赶到山上放,却发现两只绒山羊莫名其妙地死了。父亲和母亲都很伤心,为这事竟吵了起来,本来喜庆的气氛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人心里堵得慌。要知道这是两只平常体格健壮的成年母山羊,少说也值七八百元呢。为了查找羊的死因,也为了挽回一些损失,我帮母亲把死羊拖到山坡上,剥下羊皮,打开了羊的内脏,令人吃惊的是:两只羊的胃里都塞满了塑料布和塑料薄膜,被嚼烂的塑料互相缠绕着,竟占去了羊胃的1/3。母亲解释说,不知道塑料有什么好味道,羊就喜欢吃塑料袋一类的东西,平时看都看不住,只好把家里所有的塑料制品藏起来,可是别人丢得到处都是的废塑料,怎么能不让羊吃到呢。母亲一边怀着悲伤的心情把羊埋了,一边还不住地念叨:“吃了这么多塑料,哪有不死之理呀。”



此时已近中午,母亲回家准备午饭。母亲预备烧水煮肉,掀开水缸盖,却发现家里已经没水了。我忙说去挑,母亲却拦住了我:“去了井里也没水,每天都是你爸半夜里起床,对付能挑两桶水。今天过年,家家都做豆腐煮肉,井里那点水早让人淘干了。”然而年总还得过,父亲借了一副大水桶,绑在手推车上,到两公里外的地方取水。父亲去了多时,还不见回来,别人家已经吃过午饭,开始放鞭炮了,儿子吵着也要放。我和儿子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父亲空着手回来了,脸上竟挂着伤。大家慌忙问怎么了,父亲悻悻地说:“车子翻了,滚到沟里去了。”原来父亲取水心切,急着往家赶,不想车子碰到路边的一块石头,车子往外翻,父亲想竭力稳住,却连人带车翻倒,幸好路外边有一棵小树,父亲才没摔下沟底,而车子和水桶一直掉进一百多米深的沟里。兄弟叔侄们闻讯赶来,又找了个车子,去沟底捡来那两只摔扁的水桶,重新灌上水推回家,好歹吃上了午饭。

一家人闷闷不乐。我就去跟堂兄们唠嗑。他们说你看这山上的树,一年比一年少,井里的水一年比一年浅,过去漫山遍野的草药、蘑菇,现在已经难得一见了。过去夏天下大雨,几乎看不到从山上下来水;现在下一点雨,浑水马上就下来了。我立即想起小时候的情景:春天春风一吹,桃花、杏花、杜鹃、芍药争先恐后地开放,漫野飘香;夏天绿海荡漾,林深树密,野鸟成群;秋天采野果,拾蘑菇,到处都是山珍。而如今呢,山上的树稀稀拉拉只有几棵,清澈的小溪时断时流,鱼儿也早已绝迹;山珍采不到了,野生的鸟和小动物也很少见到了,连喝的水都不充足了;这不,过年家家做豆腐、煮肉,还要到2公里外的地方用手推车推水。



正月初一,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孩子永远是快乐的。儿子高兴得大喊:“堆雪人啦,堆雪人啦!”堆着雪人,儿子看见几只小鸟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又缠着我抓小鸟。下雪天用浅子扣麻雀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是我儿时最大的乐趣之一。在院子的僻静处扫出一片空地,洒上谷糠或小米,用一根小木棍支起浅子一端,在木棍上拴上绳子;人躲在角落里,等雪天无处觅食的麻雀饥饿难耐,飞到浅子底下时,一拉绳子,小鸟就成了瓮中之物了。那时的鸟多啊,不光麻雀,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鸟,一次就能抓十几只呢。

拗不过儿子,我只好学着像少年时代那样,支起浅子,耐心地等待小鸟飞来。然而过去了大半天,几只麻雀在浅子周围转来转去,就是不肯进去吃食。有一只胆子大些的甚至已飞到浅子边上了,但它看了看浅子下面的美味,还是飞走了。捕鸟不成,儿子哭闹,我的心情也愈发黯然。那几只无处觅食的小麻雀在门前的树梢上不住地啼鸣,发出尖厉的悲音。

我知道,过去那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秀美山村已不复存在。而在这个悲剧里面,我和父老乡亲们,自己又曾经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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