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折叠：发育不良的芝加哥公牛
为什么我们很难说公牛队是NBA的豪门球队。...
《最后一舞》的刷屏重新激起球迷对迈克尔-乔丹和那支六冠公牛的关注，而有趣的一点是两者从来都如同捆绑销售一样出现在球迷的视野中。
为什么乔丹和公牛会有这样的联系？答案不难。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公牛的历史和乔丹的职业生涯历史划等号。
虽然公牛在1966年就已经成立，但我们谈到公牛历史时大多不会提及这一段时期。和很多豪门不同，比如湖人会谈到杰里-韦斯特、张伯伦、埃尔金-贝勒；凯尔特人会谈到拉塞尔和哈弗利切克……但公牛不会。
试着回忆一下，你能想起乔丹之前的其他公牛名宿吗？我相信你的脑海里应该不会出现太多名字。
每当我们提及公牛，基本都是从1984年选中乔丹开始。1984年就像是公牛队史实质性的元年，毕竟这时候“黑耶稣”※降临芝加哥了。
※雷吉-米勒新秀时期受老将蛊惑挑衅乔丹，然后乔丹给米勒上了一课，同时对他说：“你和黑耶稣说话的时候应该小心一点”
为什么乔丹对于公牛的地位会如此举足轻重？这不难解释。因为他以一己之力将公牛从一支平平无奇的球队变成了世界闻名的豪门。在公牛六冠期间，它们是全世界最值钱的运动队。
公牛要感谢乔丹，公牛的老板也一样要感谢乔丹——引用福布斯的体育商业专家库尔特-巴登豪斯写过的一段话：
“在乔丹被选中的第二年，杰里-莱茵斯多夫花费1600万美元买下公牛。那年有四支球队被出售，公牛是其中售价最低的一支。当乔丹第二次退役时，公牛已经是联盟最值钱的球队。现在公牛的估值达到了32亿美元，莱茵斯多夫持有公牛到今天平均年化收益率达到了17%，超过了标普500的6.7%。”
直至今天，公牛的市值已经高达32亿美元，只有尼克斯、湖人、勇士超过了它们。
32亿美元市值是什么概念？30支球队市值中位数是17.8亿。公牛的市值相当于2支掘金。也等于2.4支灰熊。
但坊间有一个观点：公牛现有的市值远没有达到“它应该达到的价值”。
我先不给出个人的观点，在这里容我先引用其他作者的评论。
比如在《最后一舞》播出后，福布斯欧洲足球专栏作者加纳-普基斯撰写了一篇名为《曼联如何甩掉公牛十万八千里》，其中提到了一点：
“1998年曼联和公牛是世界上最值钱的两支球队，但现在曼联的情况要远超过公牛。”
作者举的例子是——曼联每年有7.9亿美元的收入，而公牛每年只有3亿收入。
照这份数据看，公牛的确太差了。
但实际上是这样吗？1998年还在同一起跑线的曼联和公牛，曼联已经考上清华北大，公牛只是刚过二本线？
尽管如今曼联在全球范围内是比公牛更具影响力的豪门运动队，但作者给出的数据或许有点“危言耸听”。
因为作者提供的是由福布斯给出的数据，所以我们这里统一标准，用它们的数据来做一个比较。然后你可以看到：曼联虽然赛季收入达到7.95亿，但利润率29%。而公牛最近更新的数据统计表明，芝加哥球队利润率达到了34.2%。
而且，福布斯的数据相对而言“不准确”，因为足球俱乐部的运营要比 NBA 球队复杂许多，福布斯给出的数据算法或许不那么严谨，因为从曼联公开的财报中你能看到它们18/19赛季的税后利润只有1888万，利润率只有3%而已。
当然，福布斯给出的公牛财务数据或许也存在类似的“不准确”，但 NBA 球队的运营相对垂直简单，这份数据评判 NBA 球队相对靠谱。
换言之，仅用收入数据来论证“公牛比曼联差太远”的观点还是不够有说服力。仅仅从盈利的角度，公牛赚钱的效率就比曼联更优秀。
1998年后公牛和曼联在知名度上“分道扬镳”，一方面是足篮球在全球范围接受程度的不同，另一方面是乔丹的退役——尤其公牛的豪门气质都来自于乔丹，甚至说芝加哥乔丹才是豪门，而不是芝加哥公牛。
但是，我认为以上都只是客观原因，主观原因还是与老板莱茵斯多夫的运营策略——他对于公牛的态度是使用小球队的运营模式。
这一点在《最后一舞》的纪录片中也非常直观地被指出：在乔丹和他的朋友们拿下第六冠之前，莱茵斯多夫和时任公牛总经理克劳斯就已经决定拆散乔丹领衔的班底，原因是他们太老，需要更新换代了——但话里背后的那层意思是：用你们，太贵了。
莱茵斯多夫“抠门”的运营策略间接导致乔丹的退役，而我们都知道当时的乔丹还没有老到要让出神坛。
因为莱茵斯多夫的“抠门”，公牛和乔丹都止于六冠，也让全盛公牛能拿几个冠军变成了悬案。公牛的发展也因为莱茵斯多夫的“抠门”一直停滞不前，纵览公牛历史，你都很难找到强力自由球员的签约案例。
对于公牛这样一座有乔丹情怀加成、大都市门面的大牌球队而言，说不过去。
“乔丹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太老了”只是托辞，随着名气提高而提高的工资支出才是莱茵斯多夫真正关注的事情，虽然他给乔丹开出了当时天价的3000万年薪，但这更多还是源自于舆论的压力——而且根据百科的记录，莱茵斯多夫开完合同就后悔了。
想想看，即便是历史最伟大球员乔丹，莱茵斯多夫对他都尚且如此，遑论他对其他球员有所投入。
莱茵斯多夫是看重利润多于球队发展的老板，这一点在公牛队后乔丹时代22年的运营中充分体现，作为一支有良好门面的大城市球队，却一直以循环往复的摆烂重建球队——三个有复兴迹象的时期（辛里奇三杰、罗斯时期、最近的马尔卡宁+小卡特+考比-怀特）无不是如此。
MLB 球队迈阿密马林鱼队的前主席透露过莱茵斯多夫“传授”给他的经营理念：“只要成为第二就行了，既能吊着球迷保持热度，又能节省成本”。
这句话或许就是公牛队一直停滞不前的根本。
莱茵斯多夫不是像库班、阿里森、鲍尔默那样的狂热球迷老板，虽然他麾下拥有多支运动球队，但运动队对他来说更像是赚钱的资产而已，没有太多情怀蕴含其中，就像拥有掘金和阿森纳的斯坦-克伦克一样。
种种迹象表明，莱茵斯多夫只是一个商人，这让公牛球迷感到闹心。
不过，股东们却不这么认为——虽然1998年后公牛走下神坛，比起曼联要首先考虑大量投入以维持影响力和满足球迷的期待，莱茵斯多夫的公牛显然是更好的“赚钱机器”。
莱茵斯多夫运营的公牛效益很高，每年相对小的开销+稳定可观的收入带来极其优秀的利润率，让股东们美滋滋，却让球迷扼腕。
很显然，这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公牛能多年维持高利润的营收情况，很大程度上还是乔丹留下的馈赠。
莱茵斯多夫精明，球迷也不是傻子：当球迷看到莱茵斯多夫的不作为时，他们还会继续买帐吗？
随着球迷的更新换代，乔丹效应也会开始减退，这是自然规律。而公牛又一直在输球，无法吸引新球迷。
这是一个收集空场比赛照片推特博主发表的粉丝投稿的公牛比赛照片
不仅线上收视率下降，从17/18赛季开始，公牛主场的上座率也开始下降——17/18赛季是99.3%，18/19赛季是96%，19/20赛季是89.9%。
杰森-帕特还提到，19/20赛季因公牛令人失望的表现，主场甚至出现过只有将将超过半数球迷留在场内的窘境。
这些数据都是对莱茵斯多夫敲响的警钟：当地球迷对公牛持续摆烂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当然，精明的莱茵斯多夫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所以你才能看到在这次疫情停摆期间，公牛开始求变：它们从掘金挖来了卡尔尼索瓦斯（他是为丹佛挖掘到约基奇的男人，有丰富的欧洲球探人脉）、从76人挖来了马克-艾夫斯利，代替球迷不满已久的帕克森和福尔曼。
这样的手笔不比湖人直接引进詹姆斯和安东尼-戴维斯一步到位完成重建那么大气。但要知道，毕竟想从莱茵斯多夫这个“铁公鸡”身上拔毛不容易，想想他那句“只要当第二就就行”的话你就能明白，这或许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
莱茵斯多夫的思路还是没有变，仍然是小球队般的运营模式，但从老板利益最大化的角度考虑，这确实是一次花小钱办大事的操作。
因为，莱茵斯多夫已经验证过公牛能靠着大城市+小球队的模式跑通，甚至是1+1>2的效果。只是近几年管理层的操作思路有些落后，只要对管理层核心人员更新换代，公牛能够“好看”地重建，节省成本的同时对球迷也有交代。
反而“加大投入夺冠”对于公牛来说更吃力不讨好：德里克-罗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时的公牛一反常态的在自由球员市场有大手笔，而且给拿到 MVP 的罗斯提前给了顶薪续约合同，雄心满满试图复制乔丹时代的辉煌——毕竟一个新秀做到了乔丹没有做到的事情，最年轻 MVP 罗斯的人气让联合中心时隔多年再度人声鼎沸，或许这样的盛况让莱茵斯多夫觉得有利可图从而松口放权，那个时期的管理层才得到了大展拳脚的许可。
可是罗斯戏剧性的大伤让公牛的布局作废，一系列的大合同也打了水漂。
换言之，罗斯时期公牛的无功而返可能让股东们看清了怎样的策略才是风险产出比最优——既然浑水摸鱼就能轻松赚钱，何必去冒风险呢？
虽然一支大城市球队这么做看起来着实显得小家子气，但不能否认这是增加股东收益性价比最优的做法，而以莱茵斯多夫为首的公牛大股东们都是同气连枝逐利的商人典型，不是可以为球队不计成本投入的狂热球迷。
所以，公牛更可能继续奉行“当第二就行”的策略。
当然，公牛球迷当然不会为此高兴，但莱茵斯多夫也没有放肆到敢戳穿衣食父母的底线，停摆期间的职员调整算是大动作，毕竟福尔曼、帕克森两位老熟人炒掉一个，架空一个，算是对球迷的一种表态了。
未来公牛在优秀管理层的加持下，即便没有大手笔投入，依靠步步为营的策略+自家培养球星，让公牛成为东部季后赛常客不难，继续保持前五市值也不难。
只是在莱茵斯多夫手里，公牛应该难再回到乔丹时代的盛况。除非像1984年那样，再选到一个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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