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杨篇】10. 谁问你滚床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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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扬拿着两份检验报告，眉头都快蹙成一团。

张韬本人现场做的毒检显示，他并没有吸毒，至少最近5到10天没有。但姜宛月他们采集回来的烟头检测结果显示，有部分烟头里检测到了四号海洛因。不是他吸的毒，又没有合租户，自然就是他带回家的人吸的。

张韬坐在对面，一脸淡定应付讯问。

“车队工资很高么，你还有闲钱吸毒？”胡雍问。

“警官，我冤枉啊，我遵纪守法，哪敢吸毒。再说了，我也没那个钱。有钱我还当穷送货的干什么。”

“有女朋友么？”

“女朋友……谈不上……这是隐私吧？”

“昨晚是不是带人回家了？”胡雍一脸探究。

“你怎么知道……恩，是带回家了……”

“带回家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睡觉啊……”张韬摸了摸鼻头。

“还干了什么？”

“就……睡觉啊……”

“没干别的？你再想想？”

“没有了……就单纯睡觉……中间可能换了些花样……没别的了。”

胡雍倪了他一眼，“谁问你这个了！我现在手上证据确凿，问你是给你机会坦白”，他走到张韬身边，“是不是烟瘾犯了，你女朋友抽烟么？”

“不抽。她闻不惯烟味，也让我别抽。”

“那行，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毒检也做了，你没吸毒，那你家有毒的烟头谁留的，不说你就是包庇！”

“别，别，真不是我。我想想，我酒吧认识些朋友，可能是他们来我家留下的。”

“哟！想起朋友了啊？还愣着干什么，名字都写下来。”

去核实张韬的朋友圈还需要时间，胡雍去调查了，白小扬以“容留他人吸毒”的嫌疑留着张韬，就算他说的属实，也顶多就是容留吸毒。

明明是把他当做LSD案的重点嫌疑人来调查的，但他的答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明显在跟警方兜圈子，就算这条线是对的，这一切仿佛也只是一个开始。这是白小扬一种说不清的直觉。

白小扬站在技侦科门外的长廊，透过落地大窗户，看着不远处小公园的人造湖入神，想起了文湖市场那边的事。市局这边忙不过来，暗哨的事，暂时就靠宁嘉明和支队了。

韩凯风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平静的湖面，“说说你的看法吧。”

白小扬回过头，笑了笑，“张韬这应该只是个开始。他身上还有的挖，但我们掌握得太少，没有证据，他不会开口的。虽然我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但有一些违和的地方，我很在意。”

“好，说说看。”

“你也看了两份报告吧？你有没有注意到检测的四号海洛因，呈浅棕色，纯度不高，甚至对比市面流通的还要偏低。张韬收入一般，就算他有渠道取得毒品，也应该就是低价位的低纯海洛因。这次毒检他是干净的，就算他以前自己也吸毒，要跟LSD挂钩，还缺很多环节。最重要的有两个，一个是他从哪里搞到LSD的，另一个是他要拿LSD做什么。”

“你说的是手段和动机。我同意。”韩凯风含笑看着白小扬，“没说完吧，继续。”

白小扬挑挑眉，“嗯。我其实一直很疑惑，LSD这类的致幻药在毒品案件中很少出现，毕竟致幻药跟阿片类的毒品不一样。海洛因这样的很常见，有钱就吸高纯度，没钱就吸杂品。但LSD不一样，致幻作用太强，心理医生会用来辅助心理治疗。就算能带来兴奋和快感，但副作用太明显，疑神疑鬼，焦虑不安，药效减退也会恶心呕吐肢体不协调。最重要的一点”，白小扬顿了一下，“致幻剂不产生依赖性，也就是说，LSD并不会引起毒瘾。”

韩凯风接着说，“也因此，LSD的市场需求其实不如一般毒品。毒网的存在根本就是利益，没有成瘾的需求，毒贩就不会青睐它。你想说的是，就算张韬跟毒网有牵连，但毒网也不会给他LSD，所以LSD来源应该另查对吧？”

“嗯……你知道的太多了。”

韩凯风笑意更甚，抬手拨了拨白小扬的头发，“看来上次来省厅培训，你大有长进嘛。”

白小扬撇撇嘴，“骨干，省厅的并案资料你一清二楚，要不你带我预习一遍。”

白小扬坐在文件堆积的座位上，听着韩凯风在对面慢条斯理地讲着各地案情及疑点、重点，拿着笔圈圈划划昏昏欲睡，恍恍惚惚中想起了还在学校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懒，平时不用功，把精力都花在了研究各国碎尸案上，一到考试，就臭不要脸去跟韩凯风要重点复习资料。出于对韩凯风人品的不信任，通常会一样表情一样讨好地再问方唐要一份。

桌上手机振动，一前一后，两个人分别接电话，“都到文湖支队来，又发现一起LSD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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