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坡上》第二十九章 驴踢嘴

骑过驴吗？被驴踢过吗？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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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放驴队伍该下山了，他们还要把驴吆到河沟里去饮。下山的时候，他们打起了骑驴的主意，特别是大嘴，非要骑着驴下山不可。除了尕毛和右右负责跟着驴群先下山，其他人都去帮大嘴骑驴。小二和变右在驴笼头左右两边将驴牵住，强子负责帮大嘴骑到驴背上，但毕竟大嘴个子小，加上强子没力气，怎么努力就是够不到驴身上。还是小二想出了主意，他们把驴牵到一个田埂下，让大嘴站在田埂上从而方便跨上驴背。可是那麻骟驴看到别的驴已走远，变得极不耐烦，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昂昂地叫个不停，四蹄在地上踏跺起来，小二和变右使劲地拽着笼头，才没让它挣脱。



小二让胜男赶紧拨了一把青草，伸到麻骟驴的嘴边，驴子这才稍微消停点，顾着吃起草来，大嘴趁机跨到了驴背上。小二将长长的一头拴在笼头上的缰绳递到了大嘴手上，强子将一把木剑也递给大嘴。大嘴一手攥着缰绳，一手举着木剑，骑在驴背上神气十足。

小二他们看着大嘴骄傲的样子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怂恿起来，大嘴变得更加得意：“我是大将军，你们都是我的手下，我要带领你们打仗！驾驾！驾！”他还真学电视中骑马的人那样拿木剑在驴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下。那麻骟驴估计是发现其他驴已经走远了，再加上大嘴的抽打，拼命狂奔了起来，越跑越快。大嘴刚开始还学电视剧里“吁吁”地叫着，使劲地扯着缰绳，可奔了两下他就紧张地哭叫起来，麻骟驴越跑越快，大嘴在驴背上像水中游泳的人被颠得上上下下，终于一个翻身从驴身上跌落了下来，一屁股脑儿重重地蹲坐在地上。与此同时，麻骟驴也受到了惊吓，防御性地后腿弹起，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大嘴脸上。



大嘴顿时双手捂着脸躺在路上撕心裂肺地哭吼起来。小二几人也是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去看，要是大嘴被驴踢出事，那可就把大麻达咚哈了！只见大嘴左边嘴角被踢破了，满嘴鲜血疼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哭吼个不停。小二迅速地在周围的地上扫视了一遍，最不想看到的发生了，一颗带血的小虎牙躺在地上，大嘴看着那颗刚才还在自己嘴里，现在却在小二手中的小虎牙哭得更大声了。

小二让变右、胜男几人先吆着毛驴去河沟里饮了，他和强子等大嘴哭停了，用喝剩下的水让大嘴漱了口，看看大嘴此时的样子，哭得两眼红肿。小二和强子扶着大嘴慢慢地往家走，大嘴从驴背上摔下来的那一下也伤着了屁股，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小二问大嘴：“回去给你妈怎么说？”大嘴此时嘴角已经肿起来了，半闭着嘴嘟哝：“挨打就挨打吧！难道还比驴踢掉牙的还疼？”小二和强子一直把大嘴送到他家门口，让大嘴自己进去，他俩则偷偷地往回溜，刚走几步，就听见大嘴妈妈带着哭腔数骂大嘴：“你们这群土匪，把人的心都操碎了，你们这些老先人一天给我好好着行不？还疼不疼？疼得很了我就给你叫张大夫去！”小二和强子面面相觑，加快步子溜回各自家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嘴被驴踢掉牙的事最终还是被传扬了出去。传着传着，大嘴就有了一个新绰号——驴踢嘴，这大嘴啊，老是与嘴过不去啊！大嘴现在一张那张大嘴，就可以看到一排牙齿在嘴角处的那个空缺，老被小二他们调侃：“豁豁牙子漏风来，碰见稀屎混吞来！”

之后放驴的日子，小二他们依旧玩得很欢，挖土锅灶烧洋芋、玩过家家、溜坡坡……当然，他们再不敢打骑驴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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