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一样澎湃

 

辣椒可真好。它在生活里,它在生命里,它在友情里,它在爱情里。它也在老爸老妈的关爱里。这表现在,他们知道我爱辣...





辣椒可真好。它在生活里,它在生命里,它在友情里,它在爱情里。它也在老爸老妈的关爱里。这表现在,他们知道我爱辣椒,但是,他们禁止我吃太多辣椒。



时节已至中秋,扎着羊角辫子的小姑娘放学后贪玩儿回来得晚,父母和小弟已经吃过饭,似乎在午休,堂屋里只有小姑娘自己。靠墙立着的三屉桌上摆着一只军绿色搪瓷盘子,另一只盘子扣在上面。炉火微温,外表已被烟火熏得漆黑的铝锅里,端端正正摆着一碗白米饭。小姑娘小心翼翼端出米饭放在桌前,又轻轻掀开那只扣着的搪瓷盘子,香气迎面腾起,浓郁,清冽,微苦。盘中是青红椒炒鸡蛋。

屋门没有关,望出去便是纵深宽敞的院落。各色菜蔬们经了霜,失去了夏日的葳蕤,萎顿在明亮却又冰凉的阳光里,任凭不期而至的风一味逗弄、纠缠,只是不发一语。那些黄瓜妞儿,那些茄子蛋儿,那些七扭八歪的豆角儿,还有那些已无力生长却兀自红了脸蛋儿的辣椒们,便是这园中夏日菜蔬的最后收获了,它们,大半会被摘下、洗净、晾干,腌进咸菜坛子。

当然,在它们之后,会收获大白菜和各色萝卜,但那是另外的故事。

小姑娘面前的搪瓷盘中,就是那萎靡在秋风里的半红半绿的辣椒们。或许,它们应该叫做柿子椒,因为它们没有一点点辣味儿,失去了夏日里的清甜,秋霜赋予它们的微苦,伴了鸡蛋的香,却更魅惑。小姑娘顾不上搬过椅子坐下,只站在那里吃。“怎么会这么好吃呢,怎么会这么好吃!”她的心里既疑惑又感激。

那不过是最普通的菜蔬。可那暖心暖胃的香却穿透了绵长的岁月,直到今天,此刻。

那小姑娘是童年的我。那盘青红椒炒蛋是我心底永远的佳肴。只是不知道,那些辣椒或者柿子椒们,是不是知道曾经有一个小姑娘对它们心存感激,甚至,有那么一点依赖,甚至,有那么一点敬畏。



那是我关于辣椒的最初记忆了。尽管,它们并不是典型意义上的辣椒。

之后,味觉有断层。离开种植过辣椒的小镇,直到二十几岁,我记不起曾经吃过辣椒,甚至柿子椒,那或许不是味觉的断层,那是记忆的断裂带,只是记不起而已。

迷恋上真正的辣椒,是在工作以后。吃饭,无辣不欢。和朋友去馆子,首选是川菜,逐渐成为“老四川”、“山城酒家”的大牌VIP;吃烧烤,会单独要一碟辣椒粉;在家里下厨,要做辣椒小炒,炖鱼炖肉,要放干红辣椒;秋天,会央求妈妈做蒜蓉辣椒酱,我甚至练就了油焖尖椒、剁椒鱼头的拿手菜。有时一个人吃饭,会简单煮一碗面,面里会放青菜,同时会放上若干只红辣椒,只觉得有辣椒的饭菜,才有味道,有辣味儿的生活,才真正够劲儿。

但是曾经有那么几年,我是这座小城里名噪一时的广播节目主持人,是青涩少男少女的精神偶像。他们时常会来找我聊天,看一看让他们心驰神往的电台,看一看广播节目里知性亲切的知心姐姐,也说一说他们的迷惘和疼痛。那时的我始终是热情的,不厌其烦,甚至会自费留下精神痛苦的年轻人吃饭。不止一次有人问我,“姐姐你吃辣椒?”“当然。”“不怕坏了嗓子?”“不怕。”“坏了嗓子会失业的。”“不管。”“职业和辣椒选其一呢?”“当然是辣椒。没有这份工作可以干别的,没有辣椒会死人的。”

但是,谁说吃辣椒会坏嗓子呢?真是这样,四川人和湖南人岂不统统成了哑巴?



(辣椒们在我的露台上疯长着)

关于辣椒,总有恣肆张扬的幸福。我原是一个愿意将所有喜与悲秘而不宣的人,然而,辣椒它不让。

乌镇西栅外,客栈门前的大排档,那些小龙虾是不是很辣?然而,还嫌不够,跑去超市买了一瓶辣酱蘸着吃;成都,那些人声鼎沸的店铺,李庄白肉、红油火锅,辣到让人望而生畏,却阻挡不住我们的一往直前;海南某地,无论吃什么,都用小红辣椒圈儿和柠檬汁、生抽调味,这是多么奇异的饮食习惯;贵州西江苗寨,那一晚,星空一样的灯火下,我们吃的火锅里,有那么多的辣椒和叫不上名字的香草......当然还有大街小巷随处飘香的桂林米粉,若没了辣椒,那米粉可如何是好?

辣椒可真好。它在生活里,它在生命里,它在友情里,它在爱情里。它也在老爸老妈的关爱里。这表现在,他们知道我爱辣椒,但是,他们禁止我吃太多辣椒。

某年的春天,我拥有了这座房间虽小却带着大露台的房子。于是,我在露台上种辣椒。白色的泡沫包装箱,近郊菜园饱含有机肥的土壤,精挑细选的辣椒种子。当小苗儿顶开头顶的土,钻出它纤弱的身影,那样的喜悦会胜过拿到一笔业务单、胜过穿一件新衣、甚至一次呼朋引伴的聚会,这些,没有过种植经验的人,断然不会懂。经春历夏,辣椒们欣欣向荣地成长着,细碎的枝叶清香四溢,白色的小花朵层出不穷。某些下雨的日子,某些有月光的夜晚,我都愿意站在窗前看它们,看它们轻轻摇曳,细语喋喋不休。觉得它们是精灵,是天使,是诗歌,是生活本身,甚至,就是我自己。

在厨房里烹调,觉得少一道爽口的凉菜,便会去顺手摘下几枚或红或绿的辣椒,拔几棵香菜,剥一棵葱,通通切碎,用盐和香油调拌一下,这道小菜的味道,你可以想象。这些辣椒,正有着纯粹的辣与日光赋予它的香。吃不完的新鲜辣椒们,秋天会被穿成串,挂在阳台上,那红彤彤的喜悦会弥散进冬春,陪伴每一个稍嫌晦涩的日子。



(这就是露台上的收获了,呵呵)

辣椒每年种,我以为,生活就是这样了。稳妥,琐碎,安静,却有着辣椒一样澎湃的激情。

有朋友信了佛,吃素,亦不吃葱蒜。但他迷恋辣椒。他说,“我觉得辣不是一种味道,这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痛啊。”是的,辣,是一种痛。待日后见到他,我会告诉他一道菜的做法,这是忽然想起的,我自己,也有几年不曾做过了。准备干红辣椒若干(不是朝天椒),锅内少许油烧热,将干辣椒整只投入,片刻关火,辣椒正脆而不焦,入盘中,洒少许盐即可。用来就刚出锅的馒头最好,香辣下饭。但是,吃多了会上火。不过不要紧,我会继续说,那就接着吃,真正吃多了就不上火了,中医说,辣椒本是凉性的。

科普:辣椒,又叫番椒、海椒、辣子、辣角、秦椒等,是一种茄科辣椒属植物。辣椒属为一年或多年生草本植物。果实通常呈圆锥形或长圆形,未成熟时呈绿色,成熟后变成鲜红色、黄色或紫色,以红色最为常见。辣椒的果实因果皮含有辣椒素而有辣味。能增进食欲。辣椒中维生素C的含量在蔬菜中居第一位,原产墨西哥,明朝末年传入中国。

为了统一评估辣椒辣度。美国科学家韦伯·史高维尔(Wilbur L. Scoville)在1912年时,第一次制定了评判辣椒辣度的单位,就是将辣椒磨碎后,用糖水稀释,直到察觉不到到辣味,这时的稀释倍数就代表了辣椒的辣度,为纪念史高维尔,所以将这个辣度标准命名为Scoville指数,而“史高维尔指标”(SHU,Scoville Heat Unit)也就成了辣度的单位。今天,史高维尔品尝判别辣度的方法法已经被仪器定量分析所替代,但是他的单位体系保留了下来。论辣椒的辣度,只要看看它们的Scoville指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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