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城南旧事》

 

“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蓝色的大海上,扬着白色的帆。金红的太阳,从海上升起来,照到海面,照到船头。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

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

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还。

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

我也不会再做了。

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

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的童年永存下来。

——林海音

电影开头,英子学骆驼车队里的骆驼嚼食,学得十分投入认真,带着笑靥。回到家,她问爸爸,骆驼为什么挂个铃铛。爸爸说,赶狼呗。英子却道,不,骆驼走远道闷得慌,挂个铃铛,又好听又热闹。兴许这种想法最美......

英子生活在胡同里,搬过一次家,电影讲述的便是在这两条胡同里的生活。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英子的生活里,英子用着自己的赤子之心去感受着人情,体验着细腻的情感成长。

1  惠安馆的疯姑娘
“抬头看看天,一块白云彩,像条船,慢慢地往天边儿挪动,我仿佛上了船,心是飘的,就跟没主了似的。”这是凤姑娘给英子讲起与青年相遇时的话。

生活的第一条胡同,当时英子还没上学堂,她很淘气,常常在街市上串来串去。英子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纯粹的。

她看见在一户院落门口,总有一个梳着长长辫子的姑娘或是倚着门或是坐在门槛上,眼睛始终盯着远方,似在寻觅着谁。英子盯着姑娘,姑娘的视线也就落在了英子身上。她们冲着彼此微笑着,姑娘向着英子招手,英子便朝着姑娘走去,眼瞅着就要搭上话了,被家里的老妈子宋妈瞧见了,宋妈把英子带走了,说英子和那疯姑娘走那么近干嘛呢。可英子不管她疯不疯,姑娘分明是冲她笑来着。于是又一次姑娘朝着她招手,她走过去,姑娘拉着英子的袖口神情恍惚地重复着,“小桂子,我的小桂子。”英子说,“我不是小桂子,我是英子,林英子。”姑娘缓过神来,拉扯着英子进了里屋。姑娘拿出一件还没缝好的衣服,说这是给小桂子做的衣服,再差几步就弄好了,还对英子说,记住看见小桂子的时候,叫她赶紧回家,妈妈不会责骂她的。

英子似乎和姑娘建立了很亲密的联系,一得空就会去和这个人人视为疯了的姑娘玩。姑娘给她讲如何与小桂子他爸认识的,也给英子用指甲草染指甲,英子还对姑娘说,我喜欢你,姑娘也说我也喜欢你。英子也在一次次的聊天和无意从大人那听来的话语中,了解到姑娘曾和一个北大的青年相爱,可有一天却来了一群人把青年抓走了,姑娘此时也有了身孕,这又没结婚却顶着个肚子,姑娘的父母便将刚生下来的孩子遗弃了,自那以后邻里便说姑娘失心疯了。

有一天,英子又去找姑娘玩了,姑娘突然指着窗外说,“看,小桂子来了。”英子急忙冲出门外却空无一人,英子问小桂子在哪,姑娘却嬉笑着疯言疯语道,“在我肚子里呢。”英子见姑娘这种模样,气得坐在了一旁。姑娘看向英子,蹲下身来,“英子,人人都说我是疯子,你说我是疯子么?”英子摇着头,说不是的。

而在另一方面,英子有一个好朋友叫妞儿,妞儿每天都要练习吊嗓子,和父亲一块卖手艺,可是父亲却对妞儿苛刻到经常拳打脚踢。一天深夜,下着大雨,妞儿找到英子说她再也不回去了,自己也不是现在父母所生的,是在齐化门下捡的。

英子想起妞儿所说的被拾起的地儿和姑娘孩子被抛弃的地点是一样的,姑娘还说过小桂子的脖子上有一个胎记,说是不该来,非要来,让阎王爷一生气用手指头给戳到世上来的。英子看了妞儿的脖子,果然,妞儿就是小桂子。

英子赶紧带着小桂子去找姑娘,当姑娘看着眼前的妞儿时,这可能就是母女之间自有一种感应吧,她们都能彼此强烈地感受到眼前的人儿就是自己所在寻觅的,根本不需要DNA来坚定,非得弄得确确凿凿的。

窗外传来一声火车声,姑娘赶紧拿上收拾好的箱子,拉上小桂子说要去天津一起去找爸爸去。大雨下着,无论英子如何追着呼叫着她们却没有回一下头,消失在了夜色大雨中。

英子发烧晕倒在了雨中。

多日后在医院醒来,爸妈告诉她等身体恢复了就要搬去新家了,也要去上小学了。坐上黄包车,望着昔日生活过的胡同,平时爱说话的英子没说一句话。

爸爸:“在想些什么呢?”

妈妈搭话道,英子在想将来的事呢。

英子:“什么是将来的事。?”

“将来的事就是英子要有新的家呀新的朋友呀新的学校呀。”

“从前的呢?”

“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没有意思了,英子都会慢慢忘记的。“

而就在那个大雨夜晚,姑娘和小桂子被火车撞死了,第二天报纸上便写满了这个消息。

2草丛中的男子
搬了新家,上了学堂,英子还是那个淘气的贪玩的姑娘,常把衣服头发弄得脏兮兮的。她喜欢上了一首学校学到的诗歌——《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

蓝色的大海上,扬着白色的帆。

金红的太阳,从海上升起来,照到海面,照到船头。

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

英子在院子里为父母朗诵这首诗歌,一脸的满足,似乎她眼前就是美丽的大海。父亲问她都没看过海,怎么会喜欢上呢。英子想要描述一下,却突然哽住,是词穷了么,可能是词太多了吧,英子又是用那句口头禅来解围,“反正我知道。”英子小小的脑袋瓜子里该是装有很多的吧。

英子和一帮小男孩子玩球,球被踢在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据说那还闹鬼,男孩都不敢前去,英子却胆大前去寻找。之后,她又去了那个长满杂草的地方,草丛中却意外出现了一个成年男子。他们互相打量着。男子小心翼翼的问她来这干嘛的,英子说捡球,英子问男子是来干嘛的,男子却问她觉着自己是来干嘛的。英子瞧他蹲在草丛里,便笑着说,是来拉屎的,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愉快的聊天。

任何人好像都特别喜欢孩子,能在孩子面前最真实的展现自我。胡同里每天都有人在丢东西,说这贼子很是猖狂,警察也没头绪,半天抓不住这贼子。而这贼子便是草丛中的男子,他把偷来的东西都藏在草丛的一个口袋下。

英子和这男子经常在草丛中会面,聊聊天,男子说的话英子可能在那个年纪很难理解。男子与英子第一次见面时问她的功课怎么样,排名多少,英子说十几,男子说应该争第一啊,准是贪玩了。还说自己的弟弟一直是第一,还说将来念到国外去,可自己没能耐,无奈弟弟有这么一个没能耐的哥哥。他也是没办法啊......男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英子难以理解的话。又突然问她,“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说罢,男子却很痛苦的双手抱着头。英子把《我们看海去》背了一遍,问男子分得清海和天嘛,她说她分不清,因为她没见过海,她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没见过好人和坏人。

男子被警察押着从英子家门前经过了,英子躲在宋妈身后,眼里泛着泪水,男子却对着她笑的坦然了。

3乡下人宋妈&爸爸的花儿落了
“鸡蛋鸡蛋壳壳儿,里头坐个哥哥儿,哥哥出来买菜,里头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烧香,里头坐个姑娘,姑娘出来点灯,烧着鼻子眼睛。

槐树槐,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姑娘都来了,就差我的姑娘还没来说着说着就来了,骑着驴,打着伞,光着屁股挽着髻。”

——宋妈

宋妈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老公没出息,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小栓子,一个小丫头子,小栓子替别人家放羊,小丫头还小就花钱让人照顾着。全家人都指望着宋妈在英子家做保姆的钱,那没出息的丈夫每次来都牵着一头驴子,还会把宋妈的钱都拿走。宋妈多次问起小栓子和小丫头子的情况,丈夫却支支吾吾,后来才得知小栓子早就死了,小丫头子也被丈夫给卖了,自己却傻傻的不知情。可是日子只能凑合着过。她对没出息的丈夫不会怨恨太久,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寻常的乡下妇女,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只能忍住不舍,回乡下去可能继续生孩子,也就继续活下去。
英子的父亲是个有主见很善良的人,在当时那样的特殊时期,他依旧暗暗地冒着险为很多青年提供帮助。后来英子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在医院里,英子拿出一张成绩单,看来是比以前用功了。(原著《城南旧事》里还有很多有关父亲其他方面的描写,他和兰姨娘的事,英子很难看出个明白......)

父亲:“还逃课么?”

英子:“你看上面不写着么,再也不逃了,自从一年级那次睡熟了你打了我,就再也不敢逃课了。”

父亲怜爱的问:“你记那么久啊。”

英子:“当然,可疼了。”

父亲:“英子,你恨我么。”

英子:“不恨......”

英子已经长大了,是不是......

爸爸的花儿落了......
“ 不思量,自难忘,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是多么想念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而今或许已物异人非了,可是随着岁月的荡涤,在我,一个远方游子的心头,却日渐清晰起来,我所经历的大事,也不算少了,可都被时间磨蚀了,然而这些童年的琐事,无论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却永久,永久地印在我的心头,每个人的童年不都是这样余霭而神圣吗......”

小孩是最柔软的最敏感的情感也是最丰富的。他们的世界里永远都是纯真的,所有遇见的人都是善良的,所有遇见的悲伤也都是淡淡的,只是小孩会长大,童年会以回忆的方式被想起,一切难免会带上一丝怅惘,一丝忧郁。回忆,是让一个小孩的躯体里装上成熟的思想,故事的叙说难免会带上预见性的悲凉与沧桑......我们都有黄金童年,永远也都准备着想起那段时光~

-----2016 0118

送别

——李叔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ps: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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