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我的整个青春都是你

 

洛尔是个极没有耐心的女孩,凡事做到一半遇到一丁点挫折或难题,她就会立马打退堂鼓,撒手不干。对自己喜欢的事情...



洛尔是个极没有耐心的女孩,凡事做到一半遇到一丁点挫折或难题,她就会立马打退堂鼓,撒手不干。

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如此,五岁的时候吵着妈妈送她去跳舞,结果没几天把脚给扭了,从此再也不愿踏上舞蹈教室一步;后来因为偶像效应,她迷恋上萨克斯,家里托了几层关系才找到当地最好的一个老师教她,最后因为老师太过严厉,她哭着喊着要回家。

但你知道别人都是三分钟热度,而她的热度只能维持一分钟,所以洛尔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样的选择能让她一直坚持……

1
高三毕业前夕,洛尔考完艺术联考回来,班里的文化生已经开始第二轮复习了。前一个多星期里,洛尔跟不上进度,上课老走神,不然就是瞌睡袭来,想趴桌上休息一会,在回过神来已经是下课铃声响起。

不久,艺术联考的结果出来了,洛尔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中等稍微沾一丁点上游的边儿,几乎是打擦边球的状况,如果想要以这样的成绩进一所比较好的大学,会比较悬。洛尔想,管他的呢,联考成绩不行,还有校考,校考发挥好就行了,再说我要考的那些学校又不用看联考成绩的。

话虽这么说,洛尔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像是被一盆脏泥水泼到身上,干了之后让她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这种感觉不好受,像是走在人群中每个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责备她一样。

学校有明文规定,高三的学生可以不用参加大课间的活动,只需抓紧时间复习就好了,洛尔借着这个时间跑到以前的班级去找白慧谈心。

白慧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本约定要上同一所重点大学,结果自从洛尔跌出重点班的排名之后,就再也没爬起来过。而白慧的成绩却是越来越好,尤其是进高三之后的月考,成绩一次比一次明朗。

洛尔坐在白慧旁边的位子上,是个男生的课桌,桌底下还放着一颗发了旧的篮球。

“我跟你说我快要烦死了。”洛尔抱怨着。

“你又怎么了。”白慧低头算着一道数学题,没抬头。

“联考成绩出来了。”

“考怎么样?”白慧朝洛尔的方向撇了下头,没细看,她的心思都在笔下的那道题上。

“别说了……”洛尔拿起桌上一张军训照,是进高三前昨晚军训之后照的,他们学校就这点传统,每个学年开始之前都要进行军训。洛尔瞄了眼照片,在队伍的最后排有个皮肤黑黑的高个男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默不作声地将照片反过来查找那个男生的名字:李现。“我就是为这事烦的。”

“怎么的?没考好?”

“哎,算了我就指望校考了,要是校考还考不好,我就直接去死好了。”

“嘁,你就自暴自弃吧。”

“嘁。”洛尔白了白慧一眼,拿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诶,他不是理科班的么?怎么转你们班来了?”

“进高三就转过来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白慧终于抬头放下笔,拿起桌上的水壶喝了口水,“哦,我忘了,你一直暗恋人家!”

“你要死啊。”洛尔一巴掌拍在白慧的手臂上,害得白慧被水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小点声行不行,等会别人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白慧擦了擦嘴,“我也是佩服你,喜欢他那么久,连个名字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洛尔晃了晃手上的照片。

“嘁,你就嘚瑟吧。”白慧故作神秘,“我跟你说,他现在是我同桌。”

“你说他坐这?”

话音刚落,洛尔立马把手里的照片归置到原位,又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笑容地看着白慧,看得白慧心里都开始发毛。

“你没事吧?秀逗啊!”

“嘘。”

洛尔示意白慧闭嘴,甚至有点着急的意味,白慧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然后就看到李现从门外走了进来。白慧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声,待李现回到位置上,他看了一眼因为紧张脸都涨红,全身僵硬站在那的洛尔。“李现,这是我好姐妹林洛尔。”

“你……你好。”洛尔说话都变得不利索,哆哆嗦嗦的。

“嗯,你好。”李现压根没看洛尔,客气地回应一句之后,就趴到桌上闭目养神。
洛尔冲白慧打哑语:“他好冷淡?”

白慧耸耸肩,挤着眉头用唇语回应道:“我早就说了,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上课铃声一响,洛尔拔腿就往外头跑,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英语课,她不想迟到又被那个秃头男人咒骂。走廊上不知是谁刚拖过地,湿乎乎的,洛尔刚踏上去就脚底打滑,“咚”,撞到走廊边的护栏上。

李现隔着窗户看了看洛尔,她正一面揉着自己的头,一面往教室的方向跑去,他轻哼一声,抖了抖肩,嘴角露出一股不自觉的笑意。



2
洛尔总会有意无意地跑到白慧班上,说是说去请教白慧问题,实际上是想借着机会看看李现。有时候李现不在,她就故意拖延到快上课的时候,李现回来,再假装要回自己教室,与他擦肩而过,感受从他身上带过来的风,卷着他的气息。心脏在胸腔里怦怦跳个不停,她就拿手紧紧地压着它。

有时李现会趴在桌上休息,中长的刘海浅浅的遮住他眉眼,她就一面听着白慧讲解习题,一面体会着和李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的滋味。可想而知,心思全然不在习题上。

时间一长,两人也变得熟络起来,可依旧交流依旧仅限于“嗯”“是”“好的”“谢谢”这样的简单词汇里。洛尔算计过,李现从没对她说过一句超过五个字的话,这让她觉得不甘心,可究竟为何不甘心,她自己也不清楚。

新一轮的月考成绩出来后,洛尔带着错题本跑来找白慧。有好几道题明明不应该错的,白慧和她讲解过很多次,解题方式她也了然于心,可一道考场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只能写下个“解”字。

“这几题我不是和你讲过了吗?”白慧的手指在本子上叩了几下。

“忘了。”洛尔有些抱歉地咧嘴一笑。

“你哟。”

“你这次考得好像还不错,看了张榜,是艺术生里的第七名。”李现拿手指卷着自己的刘海,头也不抬,闷闷说道。

“啊。”洛尔有些惊讶李现会突然插话,白慧用手肘捅了捅她,她才反应过来,“是……是啊,要是这几题我能答出来的话,估计名次会更靠前点吧。”洛尔有些兴奋,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我早说了我要放弃数学了,每次就是数学拉后腿,明明平时花的时间最多。”

“你要是真放弃了,那么数学就会一直拉你后腿。”李现的视线从自己的考卷移到洛尔的纠错本上,然后从白慧的手里把本子拿了过来,“在文科班得数学者得天下,其实我是觉得数学是最容易掌握的,不像其他功课需要背大量的考试点。”

李现顿了顿,“几何题其实就是考你要不要画辅助线,要怎么画?不用画又得怎么解答?方程式的解答就更容易了,很多答案都需要你做假设得出,各个可能性考虑到位就行了。”

“你这么说,她得更加迷糊了。”白慧把本子夺了回来。

“不会,不会,完全明白。”说话的同时,洛尔瞄见白慧正挑着眉斜眼冲着她怪笑,洛尔将手盖在白慧肩头上捏了捏。“我先回去了,还有搞不清楚的我再来问你们。”洛尔朝李现点点头,他也点头回应。



3
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一天晚自习前,白慧突然出现在洛尔的教室门口,喊了她几声,等到洛尔起身朝门外走,白慧抑制不住兴奋,高声地叫嚷:“快快快!他问你要电话了!”

“谁啊?”

“还能有谁,李现啊。”

“这么突然?”

“哎,你快些,具体的一会再和你说。”

“你不是有我号码么?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笨!铁定不能这么轻易给出去啊,还是要拿出女孩子的矜持来,我和他说,我得征询了你的意见才行。”

“我字怎么这么丑了。”洛尔糊里糊涂写下号码,总觉得自己的字怎么写得这么难看。

“行了,好看,和你人一样好看。”白慧扮了个鬼脸,“你就等着当李太太吧。”

洛尔一整个晚自习的时间,心都是悬着的,想着李现什么时候会来短信?来短信了,或者来电话了,却忘了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打开后发现李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我是谁吧?”

洛尔回复了个“嗯”,想了想又在后头补上一句话:“刚在看书,没看到。”

高三的生活简单却沉闷,洛尔的身边多了一缕李现这样的阳光,竟一下变得多彩起来。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下课之后,突然下起暴雨,教室里的学生手忙脚乱地关上窗户之后,相互祝福一周后的考试要加油,便纷纷撑着雨伞往大雨里走去。

洛尔满脸愁容,急着回家却没带伞,又不想冒着狂风淋着雨回去,之后一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从屋檐上坠落练成珠串的雨水发呆。

结果就在她暗暗下定决心套个塑料袋在头上就冲出去的时候,李现的电话打了进来,那头的男孩说:“这么大雨,你带伞了吗?”

“没……没有。”

“你现在在哪?”

“教室门口。”

“你等我,我来接你。”

“啊?不用了,一会雨小点我就可以走了。”

“等着。”

不等洛尔再多言一句,电话就挂断了,高三楼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偶尔有几个没带伞冲进雨里被瞬间淋湿的男生会鬼吼鬼叫几声,惊得站在护栏边的洛尔会往楼下看看。

没多久,高二和高一楼那边的学生也同学陆陆续续全都下了自习,灯也开始熄灭,黑黢黢一片朝着洛尔压过来,走廊上的声控灯也总是灭。每回灯一灭,洛尔就跺一下脚,既是为了让等再亮起来,也是为自己壮胆。

朦胧间,就看到远处有一束光朝着洛尔过来,等到稍近些,洛尔才看清是李现在雨中奔跑着赶过来给她送伞。原本悬着心一下就沉了下去,黑暗对于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等很久了吧?”李现的刘海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也不知是被雨水打湿了,还是被汗水浸湿了。

“没,就一会。”

“走吧。”

李现侧身,让洛尔走到自己的伞下,迈开步子的时候很自然地牵住了洛尔的手,还好是晚上,没能察觉到洛尔已经红到不行的脸颊。那个雨夜,两颗年轻的心朝彼此靠得更近了。



4
李现和洛尔在一起没多久,又面临着分开,因为要去到两个完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李现的好成绩是众所周知的,也如愿以偿地进了自己理想的厦门大学,而洛尔接到了两所艺术学院的入学通知,一所是在本地,另一所在上海,洛尔思前想后,觉得大城市的艺术氛围会更浓郁,就选择了去上海。

正所谓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处于热恋期的情侣一旦被分开,会有两种后果。一种是到了新环境耐不住寂寞,为了缓解相思之苦,立马开始新恋情;另一种就是这种相思阵痛会持续很久,会让人无法集中于一件事情,每天满脑子想的,能够想的也只有对方。

李现和洛尔属于后者。李现要稍稍好些,毕竟是男孩,心思没那么细腻,加上课业一紧张,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的心跳只有一个,努力学习,加油赚钱,以后能和洛尔结婚。可洛尔不一样,女孩生性敏感,加上换了新环境,多疑的毛病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刚开始还只是在每次通完话之后躲在被子哭一场,总觉爱的人和自己之间隔着一千多公里,受委屈了他不在,生病了他不在,有了想要和他分享喜悦的时候不能再第一时间分享,难过就会将她一点一点地吞噬掉。

后来只要李现回消息稍慢一点,她就会抓狂,她的脾气本来就爆,那一段时间里变得格外的激烈,每次一通电话就吵架,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其实虽说是吵架,却是洛尔一个人的独角戏,李现从来没和她发脾气,都是安慰她,说熬过了这几年,工作的时候在同一个城市就好了。

有时洛尔会听劝,有时不会,实在哄不好她的时候,李现没辙,只好定了当天的机票飞到上海来看她,待一晚后,第二天又匆匆赶回去。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李现就养成了每个月都要飞一趟上海的习惯,而这一习惯就是四年,换来的是厚厚一沓机票,还有两人之间越来越深厚的感情。



5
大学毕业之后,洛尔拒绝了上海一家顶级设计公司抛来的橄榄枝,也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毅然决然随着李现留在了厦门。找工作找了近三个月,也没有找到合意的,换做是以前的脾气,她早就耐不住了,可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爱哭脸的大小姐了,在她看来只要有李现陪在身边,那比什么都强。

李现毕业之前就进了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实习,毕业后就一直留那工作,加上他勤奋肯干而且学习能力强,没多久就升到了区域经理的位置,工作忙起来的时候需要出差也需要培训,所有每隔一段时间他总需要在外生活,到处飞来飞去。

李现没在家的时间里,洛尔也没闲着,虽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但在家里也能接到一些设计单。赚到的钱,她会匀一些出来贴补家用,剩下的就会给自己和李现添置几套衣服。小日子不算特别富裕,但是也很滋润,有着它独特的韵味。

一段时日后,洛尔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不适,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弄到最后全然没了食欲,甚至听到“吃”这个字眼就会恶心反胃。

一开始两人都以为洛尔是怀孕了,满心怀喜跑到医院去做检查,结果检查报告出来,医生一脸沉重地告诉他俩,洛尔的胃里长了颗肿瘤,具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要等做进一步的切片检查才能知道。

生活就会在人心满意足的时候,杀一个措手不及,洛尔生病的事实犹如夏日里的一道旱雷硬生生地砸在他俩身上。

为了更方便治病,洛尔也有人照顾,两人决定要洛尔回老家治疗,原本李现是想把工作辞了跟着洛尔一同回去,可洛尔坚决不同意,愣是强打着精神一人飞回了老家。李现也跟着她坐着同一部飞机回到了老家,等出了机场,计算好了时间,再给洛尔打去电话,他没敢和她说自己也跟着回来了,佯装问她是不是安全到家了。

洛尔说:“到了。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你放心,没什么大问题的。”李现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泪水还是没忍得住流了下来,他明明看见洛尔坐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样子看是去疲惫不堪,脸色苍白。

,完全明白。”说话的同时,洛尔瞄见白慧正挑着眉斜眼冲着她怪笑,洛尔将手盖在白慧肩头上捏了捏。“我先回去了,还有搞不清楚的我再来问你们。”洛尔朝李现点点头,他也点头回应。



6
洛尔吃完药就早早睡下了。房间里充斥着医院特有的呛鼻味道,后半夜的时候洛尔又发起了低烧,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腰也疼得不行,恍然间就觉得有人拿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一会一条冰凉的毛巾就被搭在她额头,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声渐渐平复下来。迷蒙中正眼就瞧见李现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你来了。”洛尔的声音在喉咙里打着转,说完又迷迷糊糊睡去。

“嗯。”

“对不起啊,我生病让你担心了。”洛尔喃喃梦呓道,“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心。”伴着轻哼声,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紧紧皱到一起,李现抬手在她眉心间来回抚摸,原本拧在一起的难受,被他又慢慢抚平开来。

因为工作的关系,李现只能一周来回两个城市跑,加上那时候洛尔的爸妈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所以一般能见到洛尔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太久。

洛尔病情的最终报告出来,肿瘤是良性,摘除之后掉基本没什么大碍,洛尔也在做完手术康复之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厦门。这一次的遭遇,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世间有太多的说不定了。

几个月之后,洛尔在一家四A的广告公司当起了设计师助理。顶头上司是个脾气古怪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横肉,喜欢抽烟,可能也是因为没有节制地抽烟,年纪轻轻头顶就形成了地中海结构。

李现虽然工作繁忙,但每天仍然坚持抽空出来接洛尔下班。那天在楼下等了快半小时也不见洛尔,便想着上楼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刚走到公司门口,就看到那个地中海男人将洛尔死命地摁在办公桌上,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早就走光了,洛尔绝望的喊声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李现来不及想,此情此景深深的刺激着他。他抡起墙角的灭火器就往那男人头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对方不再挣扎不再有任何反应,他才停手,满身是血,扶起了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洛尔,一瘸一拐往大门口走去。

当天夜里,安顿好洛尔之后,李现独自一人去跑去自首,那谢了顶的男人最终还是死了,因为有自首情节而且认错态度良好,李现最终只被判了5年的牢狱惩罚。

宣判的时候洛尔坐在旁听席里,一直盯着他看,看到视线模糊了,眼泪流满全脸,她也不愿眨眼睛,害怕一眨眼,李现就消失不见了。退庭后,她只能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和李现说会话,她只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李现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就潮红起来。



7
“你还好吗?”

“很好。”李现的胡子长长了,盖住了整个下巴,“你不要等我了,我……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我不值得你等,我不值得你等……是我辜负了你……”李现一直絮絮叨叨。

“我怀孕了。”洛尔突然说道,“我怀孕了,咱俩的孩子,快两个月了,你要我不等你,你忍心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你要我不等你,是担心我过得不好,还是你不想负责任?”

“你……你怀孕了?”李现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我……我要当爸爸了?”

“是。”

李现盯着洛尔的眼睛,慢慢红血丝的双眼变得潮湿起来,热泪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淌,流进他浓密的胡须里,汇聚在下巴下,再一点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台上。

“我要当爸爸?”喃喃自语不停。

“所以你要好好的,我和宝宝一起等你出来,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给我一场婚礼。”

李现将手掌贴在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玻璃墙上,手心的温度很快让周围的玻璃起了层白雾,洛尔也缓缓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紧紧盖在李现手掌的对面,两人的体温就在这面冰冷透明墙上相互传递缠绵。



8
洛尔的婚礼是一场草地婚礼,排场不算大,来的都是亲朋好友。洛尔站在舞台正中央,容貌没怎么变,还是清纯可人的样子,只是这些年的磨砺让这份清纯里多了一分坚毅。

站在她右手边的是个小孩童,是她四岁的女儿,和她生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她左手挽着的正是刚出狱不久的李现,太久没接触社会了,看到面前这么多人,他还是些许有些紧张,反抓着妻子挽在他臂弯里的手。

夫妻两对望一眼,洛尔先开口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话一出,原本有些闹腾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洛尔稍稍清清嗓,“我写了封信给我丈夫,想念给他听,希望大伙不要嫌我烦。”

“不会。”台下响起了整齐的回答伴随着鼓掌声。

洛尔看了眼身旁的丈夫,随后从旁人手里接过一个信封:“真的有很多内容哦。”洛尔把信从信封里抽了出来,几页纸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李现先生:

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是我和白慧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你背着个包走在我们前面,回头看了我们一样,从此我就沦陷了。因为你阳光、高大,对也很帅,是的,我比你先喜欢你。

后来我就暗恋了你两年多时间,要不是后来你和慧子成了同班同学,我就不会在教室里看到你们班军训的照片,也不会顺便特意反转相片看到了你的名字,我想我们也走不了这么远吧。

后来在朋友的撮合,你知道我了。可是你像座冰山,我有点打退堂鼓。那天晚自习,慧子突然兴高采烈地叫我:“快快快!他问你要电话了!”我糊里糊涂写下号码,后来后悔自己的字怎么写得那么丑,却忘了自己的手机关掉了。打开后发现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吧?”

我忘不了,高三最后一个晚自习后下起暴雨,你电话我,要我在教学楼等你,尽管同学陆陆续续走了,灯也开始熄灭,可是看到你在雨中飞奔过来给我送伞,我真的一点也不怕。

我们在一起,却又马上分开,因为在不同的地方上大学。一种思念,两地相思,聚少离多,却彼此专一。那一年,很想你。我的脾气本来就爆,那一年格外爆。

你从来没和我发脾气,都是安慰我。我那时候很怯场,任何有外人在的地方都是就是安安静静的,是你鼓励我,抱着我,陪着我,让我慢慢走出那一份安静。

我生病的时候你从厦门赶回来,晚上照顾我,一整晚没合眼,第二天你匆匆赶回去,还差点因此出了车祸。

后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照顾我,我休息的时候你会把一日三餐都送到我手上,你很累,很忙,你从来没和我抱怨过。李先生,这辈子能认识你真的很幸运,能做你的妻子,我很幸福。

你也知道,我做什么都只有那么点热情,因此我也要感谢我自己,能将我毕生的热情全都投放到“我爱你”这件事上来。感恩我的青春里有你,你就是我的整个青春。嫁给自己的青春,我是幸运的,我很感恩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十二年了,我的同学,你终于成为了我的新郎。

爱你的妻子:林洛尔

洛尔说完微笑地看着李现,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想了想再举起话筒说道:“我还要感谢缘分,你们不知道,自打他那时问我要了电话之后,我们总会在各种场所偶遇,我想这就叫做冥冥中自有天意。”

“你以为每回都那么巧?还不是我特意站在楼下等你,我们才有了偶遇。”李现笑,眼里满是宠溺。

—END—


编者注:本文为#愿所有的姑娘都能嫁给爱情#征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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