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520丨一家三代法大人的故事

 

半个多世纪里,一所学校,一个家庭,一个学生,一段生长。...


法大人 | 我的大学


第0212期

今天是520,是很多人秀恩爱、表真情的日子,作为法大人,我们共同的情愫往往集中在法大。在我们的校友圈里,经常会发现“法二代”,那些法大人的子女也在某一天进入法大就读,是一种情怀的延续。今天,小编就为大家讲述一个“三代法大人”的故事。
三代法大人:一生与法大同行
文/王颖昕  (民商经济法学院2014级本科生)


一直以来,法大之于我,或许与每一个法大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有我的大学生活,上课在端升,自习在环阶,吃饭有时在一食堂有时在二食堂,而住的一直都是梅园;这里给我上了无数堂不会忘怀的课,不只是关于法学的一技之长,中通、西通,还有逸夫、礼堂;这里是我的母校,是我十年、二十年之后,还会重新流连,回忆年华的地方。

而仅有的特殊之处,大概在于我与法大的相识几乎伴随着记忆而来,我的爸爸、姥爷都曾就读于法大。记得我第一次来法大是五十年校庆的时候,那时还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被爸爸妈妈牵着在法大校园里走过,他们教我认研院“法治天下”石碑上的字迹;被姥姥姥爷抱去参加六三级的同学会,只记得饭桌上有很多爷爷奶奶,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感慨万千。


2002年,五十年校庆第一次来到法大
从前法大之于我,不只是高考报名指导上那一行小字,不只是高三誓师大会喊出的一个口号,不只是别人的故事,不只是茶余的谈资。那是近在咫尺父辈走过的路,也是远在天际曼妙飘渺的梦。作为家中第三代法大人,法大是我从小就耳熟能详的。而今,我自己也走进了法大校园,成为了一名普通的法大学子。只不过我生命里的法大不只是这四年,追索着相连的血脉,半个多世纪里的法大,从不曾远去。

1963,政法学院里的少年理想

我的姥爷1963年考入北京政法学院,即法大的前身,1968年毕业。每每提及他的母校,他总有讲不完的故事和数不清的回忆。从年幼时姥爷抱着我去公园的路上,到长大后一家人一起坐在餐桌旁,在姥爷口中,我依稀触摸到旧地政法。

六十年代,魏平雄老师带领包括姥爷(第二排左三)在内的学生们在河北邯郸实习
姥爷生长在保定农村,家里是贫农,躲过日本人的长枪短炮,也亲历过解放战争的战火。在姥爷的回忆里,他从小就一边念书一边帮家里干农活,当时倒也觉不出苦和累。从小学到中学,和他同一批上学的伙伴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学校,回家务农,而他就一直这样坚持下来了。直到参加高考前,他犹豫着报什么志愿,他的班主任笑着说,你就报北京政法学院吧。于是他就在志愿表上填上了这所当时还很年轻的学校。

当录取通知书来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值六三年洪水,姥爷在隔壁大娘家帮着打捞泡在积水里的家当,忽然听见表弟远远喊他有他的信。这封表弟趟着齐腰深的水、举在头顶带来的信里面,正是北京政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作为村子里仅有的考去北京的大学生,这份骄傲实打实、沉甸甸。那时家里条件不好,姥爷从公社贷了十二块钱,背起铺盖卷,就坐上了进京的火车。

彼时北京政法学院刚成立十年,坐落在北京西郊的学院路,蓟门桥边,小月河畔。彼时国内的高等教育也不甚完善,课程设置比我们现如今单一得多,更何况法学专业还有自己特殊的难处。当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也不过十余年,民国时期的法律已被完全废除,而新的法律体系的建立还遥遥无期。既有重重困难,又令人心驰神往,正是当年的法大。据姥爷回忆,当时法学专业课以理论学习为主,通过法理弥补法条的空白。但不同于当时人大、北大的是,政法学院的定位在于为政法机关培养有专业素养的实务工作者,因而专业知识外也特别注重政治思想教育。直至今日,姥爷还记得他的刑法老师魏平雄、年级主任陈文渊、辅导员陈煜兰等等这些老师,以及他们的言传身教。在法大,姥爷收获到的最珍贵的东西之一大概是知识。这些知识悄然改变了一个农村出来的少年,在后来近四十年的政法岗位的工作中,专业的法学知识让他的道路走得更加笔直。

结束了在北京政法学院的大学时光,姥爷回到了河北老家,从公安到法院再到人大,在司法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勤勉正直,与法律共度了大半生。就如同千千万万法大人一样。

1987,军都山下的青春岁月

爸爸1987年考入政法大学,彼时的法大从北京政法学院更名为中国政法大学,就是这样一个“霸气”的新名字,吸引了爸爸来报考这所学校。而1987年对于法大也有着重要的意义,昌平新校区在这一年基本建成、投入使用。


大四时候的爸爸(左四)和同学们
同后来的我一样,爸爸也是一路磕磕绊绊从家乡来到昌平,但却远不像我这样娇气。当年爸爸高考是县状元,喜欢打篮球,在开学前不小心因为打球崴了脚,也只让大伯送到了县里的汽车站。一个人一瘸一拐,长途汽车、火车、公交车,辗转来到了政法大学昌平校区,也就是我们现在生活学习的地方。

当时的昌平校区还没有完全竣工,四处都是可见的建筑工地,教学楼只有两三栋,宿舍楼只有梅园,食堂只有一个一食堂。操场、澡堂、图书馆等等,这些统统没有。当年爸爸那届军训还是在国防大学里完成的,连洗澡都要去附近村子里的澡堂,而进城,只有一趟我们熟悉又陌生的345路。那时候政法大学还没有北门,北面是没有围墙的,一路通到军都山脚下,饭后散步可以一直走到山麓林间。这也正是海子漫步的地方。

爸爸的大学生活比姥爷那时丰富多彩得多,同我们现在也更相近一点。当年学校里只有政治学和法学两个专业,一共四个系,爸爸在法律系。课程设置上刑法、民法、诉讼法等等已经与现在相似,也有各种各样的选修课,只是不如现在丰富。爸爸的老师中,江平教授那时还站在讲台上给本科生讲课,舒国滢老师还是刚到法大的年轻学者,而去年刚刚退休的刘心稳老师那时还是青年教师……爸爸的校园生活相当丰富,做过副班长,拿过奖学金,是校篮球队的后卫,代表法大参加北京高校篮球赛。听爸爸讲他的校园生活,更多的是熟悉和亲切,军都山下的朝朝暮暮,法大人的岁月年华。

爸爸在毕业后走上了法官岗位,离开了法大校园,但似乎也未曾远离。八七级是昌平校区的开始,也是学院路的最后一届本科生。如今的法大校园里,有一座拓荒牛,匆匆而过的法大学子都不会忘记曾经的“牛前集合”,这只八七级同学集体捐赠的拓荒牛,是共同的法大印记。

2014,归来与新的开始

2014年的夏天,我也考入了中国政法大学。
2014年,我考入法大,和姥爷、爸爸在法大门前


从前在家里,法大时常被提起,平时长辈们在饭桌上谈论当年在法大的往事,如今法大的发展变化。氛围总是温暖平和的,融化在日常生活的琐碎中,法大总是亲切的,没有成为高不可攀的目标。虽然家人期冀着家里第三代法大人的出现,但倒也不曾直白地要求我一定要考中国政法大学。时光一转到了高考的时节,从紧张地复习到从容上阵,再到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待高考成绩出来后,还是十分欣喜的,正因为这个分数依照往年经验来看上中国政法大学是无虞的。然而真正填报志愿时,我却还是犹豫了。要不要读法科,要不要放弃我所钟爱的人文社科类专业;要不要去北京,要不要放弃曾经的去南方的愿望。权衡许久,我在第一志愿填报了南方一所大学,将法大填在了第二志愿。本以为与法大缘分已尽,没料到稳操胜券的第一志愿竟然差了一分。造化弄人,我终于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中国政法大学。

回想初到法大时,令人意外,平时恋家的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应。略有陈旧的宿舍,小而美的校园,一切在潜意识里都是熟悉的,满满的安全感。我和爸爸同样住在梅园,在同样的教室里读书;我实现了妈妈曾经的理想,走进了许多法科学生向往的地方。如今在法大已经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学校生活忙忙碌碌的开展,功课、社团、讲座,法大展现给我的丰富而广泛。法大能教给我的,不只是广博深厚的法学知识,更多的,要我在摸索中反思中磨砺中,渐行渐远。

驻足,川流不息,相守法大



在未曾与法大相识的日子里,在家里,爸爸和姥爷对于我而言是亲人、长辈。同所有祖孙一样,姥爷带我去公园给我买小玩具,在饭桌上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总有奇思妙想带着我去玩;而爸爸同普普通通的爸爸一样,不会常常和女儿腻在一起,但是会做一大桌子菜等我回家,会讲他年少时小小的不平凡,会举重若轻地谈论世事人生。直到,我自己亲自走进法大校园,同姥爷和爸爸一样成为法大的一份子,我渐渐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止是亲人,不止有亲情。亲情之外,我们也被另一重校友的身份所连结。姥爷,爸爸,还有我,我们都在法大或者将要在法大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

我们的四年时光或许因着岁月相隔久远以及个体的不同,并不甚相同。时代的印记如此分明,从1963年到2014年,半个世纪,法大由学院路到昌平校区,由学院到大学,由政法两个专业到人文、经济、外语等等逐步涵盖,由年轻的不甚知名的学校到如今全国闻名的法学学府。这样的巨大变化,让我一度几乎找不到父辈所在的那个学校的影子,现在的法大与父辈的故事中、唏嘘中的大学究竟在何处重叠?旧的楼推倒,新的楼矗立,刑、民、诉讼、知识产权……一部部法律出台,我们的课本变了又变,我们的课程开始越来越丰富多彩,我们接触的知识面越来越广博。在与父辈谈天时,有时也会有分歧,不能完全理解彼此。我们是都是带着自己印记的法大人,而谈起这些今昔往年的对比,我总是讶异,而姥爷、爸爸更多的是感慨。

有一件事令人印象深刻,前年冬天我初到法大时,曾作为礼仪参加了江奖的颁奖典礼。那时候,江平教授从我身边走过,他已是耄耋之年,依旧精神矍铄站在讲坛上谆谆教诲台下的法大学子们。而台下的我不禁想起了爸爸曾经讲过的,他当年海商法课程的老师就是江平教授,他一直都觉得海商法是最深奥难学的课程,每每学得十分用力。而今,江平教授已经不再站在本科生的讲台上,但他的声音依旧在法大学子的耳畔回响。如江平教授一样的法大老师们,他们怀着法治理想和诲人不倦的坚持站到法大的讲台上,兢兢业业,忙忙碌碌,年复一年。而时光荏苒,台下听讲的法大人来了又去,不知不觉,坐着的学生已经换了一代人。



法大已经走过了六十四个年头,校园变了,老师学生来又去。但是无可否认,法大还是法大,她培养出了建国后最初的一批法律专业人才,至今仍然为社会培养出一届又一届的优秀人才。一代代法大人大多只在法大度过了生命中并不算漫长的几年,他们来了又去,看似除了一技之长和一夕回忆之外了无痕迹,就像滴水之于河川。

然而,你细细看,清流之中不是早有沉淀?沉淀,浮旋,凝结,积蓄在法大这条河流中,也在每一个法大人身上留下了独属的印记。融汇起的,又难以三言两语言明的,正是法大的魂。而流淌出的,有共同的名字——法大人。

不曾把酒共谈,我只是讲了一段普普通通的故事。不知是隐隐机缘还是心之所向,我家碰巧有三代法大人。姥爷、爸爸和我,都是自己年代里普通的学生,普通的法大人。然而这个共同的名字,总是令人思及心头一暖,除了温馨的家庭,我们还有另一个归属——我们的母校法大。

半个多世纪里,一所学校,一个家庭,一个学生,一段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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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中国政法大学新闻网
(策划/米莉 编辑/陈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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