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浸湿的还有一份似水年华的回忆

 

一,盼雨。电闪雷鸣,卷走了春的留恋,掀开了夏的躁动,拨开深深浅浅的雾霾,划破看不见蓝的天空,给穹顶之...



一,盼雨。

电闪雷鸣,卷走了春的留恋,掀开了夏的躁动,拨开深深浅浅的雾霾,划破看不见蓝的天空,给穹顶之下半睡半醒的生灵植入了斑驳的梦。

近日又陷入了那个瞬息万变、蛊惑我多年的迷宫。一如既往,至少有一万个雷同的岔口在眼前,嘶嘶作响,让没有方向感的自己退化到连左右都难以分辨的地步;一丝微弱的光发出阵阵低鸣,我在黑暗之中顺着光源摸索过去,不料却邂逅了现代版的斯芬克斯,它狡黠的嗤笑中流露出让人骨头发痒的挑衅与鄙夷。

不得不承认,生活处处是矛盾。

就如拼搏与迷惘,看似水火不容,其实难分彼此,它们都是生活中的戏子,像潘多拉与路西法,一个眨巴着清纯的眼眸打开了魔匣,一个抖动着圣洁的翅膀堕入了深渊。

必须要直面,生活时时有无奈。

今天翻开了《阿弥陀佛 么么哒》,说实话,不是很喜欢这样本是一现昙花却被吹捧成了心灵鸡汤的作品。但是拥有黄金左脸的大冰写在最前面的一段文恰到好处的引起了我的共鸣。
“命运善嫉”。

我们像坐过山车,始料未及,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硬的填进命运的车轮,任你屏息凝视,随你高声呼救,它依然那般随性,凭狂风在叫嚣,听暴雨在肆虐,无动于衷。直到把圆满粉碎成支离,再让可怜的人们用一生去拼凑。

这样的论段,让身陷囹圄的自己,更加不知所措。

直到夜空被这耀眼的闪电撕成条条棉絮,一场午夜的狂欢悄悄拉开帷幕,我才如一棵干涸的植物,深深埋在沙漠地下的根系,绵延千里,跋山涉水,几经周折,才找到了难能可贵的水源。

二、忆雨。

我爱下雨天。

时隔多年,这种病态的喜好,只增不减。


还记得小时候,不管不顾上天的阻挠,不随不依大地的震慑,坐在自行车后面,淋着滂沱大雨,从路人仿佛看神经病一般惊异的眼神里恣情的溜过,纹理清晰的车轮从泥泞的小道上碾压过去,路面印出的痕迹在雨中转瞬即逝。

那时候的我们,正站在青春的浪尖上,年少轻狂而不计代价。我们得意的笑着,迎面而来的雨点落在发梢,沉默不语,它又一次见证了一批怀着二哈般傻气的少年那掩盖不住的无知。

滂沱的大雨打湿了彩色的体恤,晕染了蓝色的牛仔裤。融合了城市大气污染颗粒的雨水顺脸颊流下,汇聚在唇间。
我咂巴着嘴尝了一尝,一丝甘甜滴落心海。

那时我还是一个钟情甜食的女孩,糖果,果汁,雪糕,蛋糕,巧克力……几乎所有我都喜爱。不像现在,微微泛甜的味道就会从舌根铺展至喉咙再到肠胃,然后开始翻江倒海。

记得有那么一个雨天,是在暑假的末尾、开学的前夕,我们几个傻孩子冒雨去买文具。回家的路上我们像脱缰的野马般在雨中比赛骑单车。我坐在一个男孩的后面,雨水从头淋到脚,北方的夏末已经有了初秋的微寒,可我却如一簇跳跃的火焰,不觉丝毫的寒意。前面的男孩,浓眉明眸,那一抹邪邪的笑好像拥有化缺为圆的力量。我带着那初生牛犊的无知无畏,拥着飞蛾扑火的如痴如醉,心中一朵含苞欲绽的花骨朵儿在黄昏时分的雨幕中悄悄舒展了枝叶。

找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彼此都不愿戳穿的借口,没有立即回家。我负着湿漉漉的衣裤,蹲坐在那个男孩家的楼道里。贴在墙皮早已脱落殆尽的古老墙面的声控电灯,忽暗忽明。还记得自己无声诅咒那个无辜的小灯泡,希望它能够突然坏掉——从小就怕黑的我在那时突然发现黑暗才能为某个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即将抽枝发芽营造最神秘而魅惑的氛围。

雨渐渐停息,我蜷缩在落满灰尘的楼道里,等着男孩从家里拿来带沾染着他气味的毛巾擦脸擦头,秘密的花朵绽放在心底的原野,如火如荼。
三、念雨。

并非所有人都爱下雨天,他们认为连绵的阴雨让人心情也不自觉的阴沉下来,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甚至还引发关节的酸痛。但于我,雨天是上天最伟大的创作,下雨天吃个火锅,喝个小酒,谈谈情,说说爱,听听曲儿,唱唱歌儿,还可以拖着一把老骨头到外面淋淋雨、追忆那似水流年——当然,现在要撑着伞。

印象中的雨天总是朦朦胧胧,楚楚动人。

两株相互吸引、企图灌溉彼此的藤蔓,沿着生命的轨迹爬出内心秘密花园那关不住的大门,绕过怨声连连的青苔,逾越偏见重重的荆棘,十指相扣般的触碰,如出一辙似的纠缠,遗忘了所有指责,忽略掉所有不满。

在那座失乐园,荒无人烟,残垣断壁,爱情的蔷薇却在绝地逢生之处常生不衰。

如漆似胶,似糖如蜜,被分割成年月的时光停驻不前,被分化为钟点的日月长满苔藓。
看吧,那就是初恋,也是我的热恋。

那感觉当时似曾相识,现在历历在目。仿佛身边的斗转星移也仅是梦镜的更迭。一切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仿佛命运之神的死亡之镰从未开垦这片处女之地。
然而,再坚贞的情缘在现实的拷问中终会破绽百出,轮回带来的反复痛楚让人难以忍受。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像一个任人揉捏的面团,生活化作一根冰冷坚硬的擀面杖,在我嶙峋的后背,在我干枯的发梢,在我瘦削的双腿,在我龟裂的心田,不停的翻滚,不住的折腾。

直到分崩离析,直到肝肠寸断。

于是,我们分分;然后,我们合合。

记得又是一个秋雨绵绵的黄昏,刚走出校园的我带着一身奶腥般的稚气迈入了让自己望而止步却无退路的社会。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轻抚着擦肩而过的人群,屋内袅袅升腾的青烟,笼罩着相对无言的我们。没有表情的脸像戴着同一厂家生产的面具,用刻板掩饰慌张。
聊起过去,妙语连珠;谈到现在,黯然失色;扯到未来,期期艾艾。

我被他的原则所打动,又为他的软弱而恼火。散,那就散的干干净净,有本事老死不相往来。

于是,我们站在那叫做五月花的茶楼门外,等雨停之后各置天涯两端。可老天似乎在考验我们,刻意延长了这场大雨的时间——多年后再想那抑或是上天另一种意味深长的诱惑。

华灯初上的街道在绵绵细雨中显得格外温情,点点霓虹,照亮了雨幕中夜色里的花花世界,也照亮了我们拼命掩饰的心照不宣。终于,又一次,我们决意再向命运宣战,实在打不过,那就委身化作阴暗中的蝼蚁,蝇营狗苟,命虽贱,亦可贵。

那大约是我经历的最美的雨。

贴着墙站在一起的我们,握紧天崩地裂也再不分开攥得发白的手,看着夜的降临,听着雨的肆虐,整个世界仅剩下我们,我们就是整个世界。

心仪多年的男孩从来都是惜字如金,从不轻易作出诺言的他,在那个多事之秋的雨夜里,终于说出了我等待多时的承诺。

“我会给你一个未来。等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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