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北史·魏本纪第一》：讳书拓跋什翼犍被掳

《北史》与《魏书》本纪中记载拓跋什翼犍在位最后一年事迹时，写完前秦陷代国，拓跋什翼犍自阴山复归漠...



《北史》与《魏书》本纪中记载拓跋什翼犍在位最后一年事迹时，写完前秦陷代国，拓跋什翼犍自阴山复归漠南后，就直接记载其“崩”。而《宋书》及《晋书·苻坚载记》中都记载了拓跋什翼犍兵败后，曾被前秦军掳到长安，而后又放归。

此事于北魏是国耻，《魏书》为之讳言，尚说的过去，而《北史》作于唐，唐人何必为之讳？故《北史·魏本纪第一》中“三十九年，苻坚遣其大司马苻洛帅众二十万及其将硃彤、张蚝、邓羌等诸道来寇，王师不利。帝时不豫，乃率国人避于阴山之北。高车杂种尽叛，四面寇抄，不得刍牧，复度漠南。”这一段之后可以对《晋书·苻坚载记》中相关记事略作修改后衔接如下：

……复度漠南。帝子翼圭作逆，缚帝降于洛。帝既至长安，入其太学观礼。苻坚以翼圭不容于人伦，迁之蜀。旬余，坚过太学，问帝曰：“中国以学养性，而人寿考，漠北啖牛羊而人不寿，何也？”帝默然。坚又问：“卿种人有堪将者，可召为国家用。”帝曰：“漠北人能捕六畜，善驰走，逐水草而已，何堪为将！”又问：“好学否？”对曰：“若不好学，陛下用教臣何为？”坚悦。未几，送帝归，而令苻洛屯军为监。

拓跋什翼犍在长安的时间，若据《魏书·帝纪第一》中“三十九年，苻坚遣其大司马苻洛率众二十万及朱彤、张蚝、邓羌等诸道来寇，侵逼南境。冬十一月，白部、独孤部御之，败绩。......复度漠南。坚军稍退，乃还。十二月，至云中，旬有二日，帝崩，时年五十七”这一段内容来看，拓跋什翼犍被俘在长安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天，故上段所作衔接文中，用“旬余，坚过太学”，“旬余”在时间上应该比较合适。不过据常理来看，苻坚不太可能将拓跋什翼犍俘到长安后，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放对方回去，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前秦的太医们已经诊断出拓跋什翼犍病体已药石无灵。因为《北史》和《魏书》中都记载了前秦在向代国进攻时，拓跋什翼犍就已经“不豫”了。而其回到云中后，身体依然处于重病中，最终也是因为其病重未明确立储这个直接因素导致了其子拓跋寔君谋逆。

或曰翼圭即道武帝拓跋珪，此绝不可能，当时道武帝年才六岁，年龄太小，其他人也没有借其名号为事的可能。然《魏书》载拓跋什翼犍九子中根本没有叫做“翼圭”的，可能的原因是“翼圭”这个汉人为其音译的名字与《魏书》中记载拓跋什翼犍九子中某一个人的名字本是同一个人，因为中原和北魏音译和书写的不同，而导致了同人不同名。

    关注 九州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