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炉坡阳光的脚步

 

铁炉坡阳光的脚步铁炉坡四面环山。走到和尚坡眺望山下,早上七、八点已是阳光灿烂,葛兰场的周围无所保留地暴露...

铁炉坡阳光的脚步
 


铁炉坡四面环山。走到和尚坡眺望山下,早上七、八点已是阳光灿烂,葛兰场的周围无所保留地暴露给了阳光。这时阳光迈出大大的脚步从葛兰场出发,一步一扭地翻过金盘山来到和尚坡,从而又越过黑郁郁的松树林,照在铁炉坡的房顶上。

阳光的脚步来到铁炉坡,就叮叮当当地踢开了铁炉坡每户人家,寻觅铁炉坡人用农具创作的音乐底稿,请柬出铁炉坡蓝图的绘制者。

阳光的脚步放射出的是聪慧,用眼神打动了田间地头的生灵,给田土带去了情节动人的故事。阳光在这里演绎了一曲曲浪漫情调。



走到稻田,阳光就映在了铁炉坡田里,把水预热,沏上茶,把稻谷的喉咙滋润,从而顺着稻谷往上爬。

三月,阳光轻柔柔的,脚步也是懒洋洋的,阳光斜着身子挤进窗棂,照在“围台铺”上,荷花、梅花,梅花鹿的床架上,蒸发了铁炉坡男人女人纯朴而简单的爱液气味。她们没有迷恋在床间,一早受阳光的牵引,在地里已经干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把被窝中爱的活力使用在农活上,她们没有耽误爱的节奏,只是早早地把爱转移在了新的战场。当阳光的脚步穿过两片玻璃亮瓦,走到厨房,尽管亮瓦上有残存的枯枝末叶,但仍依稀看到灶台上缸钵盛着青菜叶的稀粥还在那里,热气已没有了,上面已结实了一层米酱,恐的红薯拓拓仍在锅里。阳光没有把这里被烟雾熏黑的四壁照亮,脚步尽管走在这里!

记得阳光的脚步还徘徊在我家门前的拐枣树,高高的树杆投影在我家四季豆“占”上,粗大的树杆已经缩小,直直的树杆在“占”上拐了一个弯,上面大大的鸦雀窝已经落在草地上,小孩可以不上树便踩碎那组织严密的窝巢。自从我懂事以来,阳光脚步就在拐枣树上走来走去,但铁炉坡的人从来没有像阳光那样爬上去过,没有上去俯视过铁炉七彩的身躯。铁炉坡的人每当路过,都是带着遗憾仰起头朝那树枝的窝儿瞧瞧,即使喜欢里面嗷嗷待哺的小鸦雀,喜欢它的美丽,但只能是望“雀”兴叹。得不到了,有时拣着一块小石头向那窝甩去,石头走到树高的一半,便被地球呼呼的吸引了回来,雏雀叽叽喳喳没有被瞄准而来的石头所惊吓,仍然张着嘴等待觅食妈妈的回来。



阳光天天以一种催熟剂的角色,把拐枣催促着,抚摸着,铁炉坡的人张着黄黄牙齿的嘴巴,只望成熟了的拐枣从树枝上吊在嘴里,不希望拐枣挂在树上老死去。

风来了,阳光的脚步慢下来,拐枣树哗啦啦地摇动着,拐枣得到了自由,带着鸦雀拉着小白点的屎随风落了下来,落在了我去自留地的石梯坎上,我兴奋地如同爬上拐枣树那般,一枝一枝地拾起来,并整理好,从旁边堆得老高的草垛上扯上一根草捆着,挂在堂屋竹竿上,慢慢享受阳光脚步光顾留下的甘甜。

阳光的脚步无不徜徉在铁炉坡人的脸上,映出了铁炉坡人那黝黑的皮肤,嫁过来的嫂子们那白洁的脸上,已糊上了一层厚厚的被阳光染成的古铜色,头发也被阳光染得白白的。人们眼睛的视线也缩短了,要想看清大槽小槽庄稼的笑容,还得将手伸到眉毛处,给眼睛搭上一个蔽阳蓬,才能把庄稼的笑脸收入瞳孔。

挂在铁炉坡土墙上的草帽,无一不被阳光脚步踩过。中午,草帽的男主人已经疲惫,吃过饭抽了一支旱烟后,赤裸上身躺在了土墙屋凉快的土泥地上,朦胧地睡着,手还机械地摇动着蒲扇。草帽的女主人在堂屋裸露着乳头,乳头在穿着叉叉裤的孩子嘴里含着,孩子刚长出二瓣牙齿,紧咬着乳头,女主人抽搐起来,立即用左手揪起孩子的耳朵,顿时孩子嘴唇离开乳头,一股压力很大的乳汁呕的一声彪得孩子一脸,女主人由此闪出一丝丝快意。

阳光的脚步在睡梦中、在怀抱婴儿中离铁炉坡向西边走去,挂在土墙上的那一个个草帽已醒来活跃着,于是草帽在苞谷林里又开始了晃动,在和尚坡上又开始了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地舞蹈。

随后,金盘山已斜落在地上,尖坡的尖顶已经倒在地上,这时,阳光的脚步疲惫般地完全停止了下来,铁炉坡才还了它无阳光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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