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江往事 第二十章 咸虹小学三两事

儿时同学们，一行六人，时而自行车带人，时而人带自行车，迎着沱江河堤，又穿过村中白杨林，一起唱着最近大热的电视《雪山飞狐》的主题歌曲《追梦人》，伴随着歌声里的歌词，仿佛也在宣告着他们青春岁月，豆蔻年华的即将来临；...



“没有完成作业的，都跟我沿着墙壁，一一站好，“

班主任林老师，拿着一根又长又细的竹篾条，绑着脸，通红的眼睛，缓步走来，大声吼着，越来越近

叶凡和同学朱仙，夏清明，周波等一个个吓得双腿直抖，眯着眼睛，听着那细尖竹条的呼呼之风吹过，前面同学的哭天喊地之声，脚抖得更厉害了，手掌发毛，心中都暗叫，“妈啊，杀神来了，打得真重啊！这是要打死人的节奏啊！”

叶凡一个害怕，轮到他时，终支撑不住，啪的一声，全身瘫坐了下去，连头也不敢抬，手掌也忘记递出来挨打受罚。

“胆子不小啊，我没叫你坐下，你敢私自坐下去，不要以为装可怜，就可以逃脱处罚，看你们以后还有没有记性!敢忘记我布置的家庭作业！”

林老师停留在叶凡前面，看了看他，失望的叹了口气，叶凡也怯怯的向上望了望，希望老天开恩。

只见那在空中挥舞的抽血竹条，空气都害怕得“呼呼”直响，叶凡吓得更不敢睁开眼睛了，竹条未到脚先至，原以为竹条会打肩膀背部的，结果久久不到，猛的一声胸口却突然传来几声“咚咚”直响，随之一阵抽痛，原来那是林老师的用脚在狠狠地踢他。

后面的同学挤在一堆，更加害怕，有几个受不了，书都不要，转头就跑，泪眼汪汪的一路哭着，时下村人朴素，敬畏知识分子，觉得老师打学生是理所当然，都只言老师打得好，是负责任的表现，以后要是再不听话，继续打。但尽管如此，第二天还是有好几个学生在家长带领下，哭着喊着一定要转学或者马上留级。



“朱仙，你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拍桌子！”

朱仙和叶凡是前后桌，两人刚下完一盘“五子棋”，朱仙运气差劲，败得一塌糊涂，连输5局，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起那肥大的手掌，正要往下拍时，被对手兼好友叶凡大声嘲笑着，

“你说我拍，我就拍啊，大丈夫输几局，怕啥？我又没生气，搞得你像神仙一样，”朱仙见被戳穿了，赶紧变化手势，改向头部摸去，呵呵自笑着，虽然脸还是那样通红，见他又丢下铅笔，掩饰性地不耐放的继续说着，

“不下了，班主任林老师的老婆刚过来，在楼梯那里卖包子了，赶紧买几个去，”

“恩，是的，要是卖不完，林老师心情不好，我们也要遭殃了！”

叶凡上次被打怕了，胸部痛了好几天，幸亏没有留下后遗症，这班上的好些同学都被林老师狠狠打过，比如朱仙脸上留下印记的“五龙指”，周波课桌下的滚地求饶，夏清明的背部血印等等。

在叶凡赤裸裸的提醒下，为了图个好印象，大家一溜风似得，跑出教室，靠着阶基，主动的排起了队，争先恐后的甜甜叫着：

“师母，我要两个包子”

“师母，我要5个包子，”

“你要那么多干吗？”

“我吃不完，爸妈让我多买几个，回去带给他们吃”

不到十几分钟，那5毛钱一个包子和馒头就一干二净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林老师果然心情很好，难得的没有骂人。

这一天星期六，正常放假，阳光明媚，气候温暖，正是收割菜籽竿的好时机，学校昨天就通知了全校学生，今天分班级进行劳动竞赛，看哪个班最团结，搞得又快又好。

一大早，比上学还积极，大家早早的赶来，就分立在校内的自留地——5亩菜籽田里，几百个小学生晃了晃从自家带来的镰刀，太阳照射下，寒光闪闪，白哗哗一片；镰刀割竿声，唰唰直响，油菜竿一堆连着一堆，一会儿就倒了一大片；有好几个唱的比较好的，主动地大声领唱：“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钢……………”，同学们更卖力了，

仿佛老天也在考验小孩子的热情和耐心，日上额头时，天气焖热，没有一丝风吹草动，空气如同窒息一般，虽然老师广播中的大力表扬，虽然树荫下领唱同学的更加热情，但毕竟孩子们太小了，都是11,12岁的小孩，甚或更小，动作慢慢的缓了下来，汗流浃背，口中呼着干燥气，到处找着水喝。

突然有个小孩中暑了，昏迷了过去，人群中惊成一片，有女生忍不住大声哭喊着“死人啦！”大家更加恐慌了，学校教师都放假回家了，仅有的一个值班老师见机不对，放下手中的还冒着热气玻璃茶杯，赶紧跑过来，用手探了探鼻息，幸好还有热气，立马背起来就跑。

剩下的小孩中很容易区分，成绩好的，受老师喜欢的坐在地上，聚在一起，等待着老师归来安排事情；调皮捣蛋，成绩一般的则三五成群，放鸭子似的，打道回府了，如叶凡和周波，朱仙，夏清明等就是其中的带领者，见没人管，如脱绳的野马，一路飞跑，追着周波的凤凰牌自行车，还一路大声抱怨着：

“在家里，我爸妈都舍不得让我干了，看我的手都起泡了”

“老师真聪明啊，自己不干，让我们干！”

“学校太小气了，茶都不准备准备多一点，这天气，一人一碗管个鬼用，要是都发一根冰棍，只怕早就割完了。”

“学校太聪明了，春天上自然课时让我们除草，捉虫，说是亲近自然，豌豆熟后，让我们摘豌豆，大热天扯杆儿，说是忆苦思甜；油菜竿好后，又让我们割菜竿，说是收获幸福的果实；秋天棉花开白后，我们又来捡棉花，说是让我们感受下父母的辛苦……..”

“见鬼吧！学校老师们！”

………………



儿时同学们，一行六人，时而自行车带人，时而人带自行车，迎着沱江河堤，又穿过村中白杨林，一起唱着最近大热的电视《雪山飞狐》的主题歌曲《追梦人》，伴随着歌声里的歌词，仿佛也在宣告着他们青春岁月，豆蔻年华的即将来临；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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