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临朐,关于儿时扁豆的一些温馨记忆 朐记

 

这些年来,我已经很少吃扁豆了,虽然超市里也卖,大酒店的餐桌上偶然也有,但毕竟少见。像这种过去农家常吃的家常菜,是很难登上大雅之堂的。的确,扁豆是平淡的,如同我平淡的人生。它是这样的容易满足,一点土壤,几滴清水;...





文| 刘存忠

小时侯,在农村老家,村里人家家房前屋后都种着几棵扁豆。虽然到城里生活已经20多年了,但我还时时想起那一串串状如蝴蝶的紫红色花朵和一个个扁平、青绿的果实。我喜欢扁豆,喜欢扁豆的那丛绿色、那份平实。



记得每年初春,风和日丽的天气,母亲在靠近院墙的地方用镢头刨出几个小坑。在每个坑内,我小心翼翼的放进二、三个扁豆种。然后,母亲逐个坑内浇上半瓢水,再轻轻地封上土。扁豆下种后的那几天,成了我的一桩心事。每天放学后,有事没事都到墙边看一圈儿,看种的扁豆有没有动静。过了大约一周之后,黄黄的嫩芽终于从土里露出头来,睁开朦胧的眼睛,芽的上面还有块豆皮,好象戴着一顶小小的帽子,十分可爱。看着这新生的小小的生命,我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喜。

又过了些日子,芽尖上的豆皮轻轻脱落,长出了小小的新绿的叶子。在叶子长了几天后,又有了细细的、嫩嫩的须。须长的极快,好象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窜出来有半米多长。须的前部微微卷曲着,有些摇摆不定的样子。这时,母亲用树枝为每棵扁豆搭一个架子。没过几天,扁豆的须都牢牢地缠住树枝,使它们有了一个坚实的依靠。



夏天,扁豆的枝蔓爬满了架子。扁豆的叶子翠生生、绿油油的,使我家的院子里有了一丛丛的绿色、一片片的生机。星期天的时候,我会拿一个小板凳坐在扁豆架下温习功课。看着向上攀爬的枝蔓和满眼的绿色,给生活在清贫中的我以奋发进取的力量。



秋天到了,扁豆开花了。花呈蝴蝶状,白里透着紫红色,一串一串的,非常漂亮。往往是前面的花开了,结了豆荚,后面的还在继续开花,一直开到深秋。阳光普照的日子,蝴蝶、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显得十分忙碌。



结的扁豆好似小船、又象月牙,弯弯的,一串串挂在枝蔓上。在嫩嫩的扁豆尖上,还顶着未脱落但已经枯败的扁豆花。生出的扁豆长的极快,大约十几天的工夫,就有十几公分长、四五公分宽。又过几天,里面的豆一个一个地鼓起来。母亲说,可以摘下来吃了。



扁豆有多种吃法。母亲经常把它切成丝,用几个辣椒,在锅里炒熟。最好的吃法是煎扁豆盒子,先煮熟了,后在里面放进肉馅,到鏊子上煎,金黄金黄的,香味扑鼻。不过,这种吃法好象只在过中秋节的时候才有。有时扁豆长的快,摘的多了吃不了,除了送给邻居一些外,剩下的母亲就用开水煮一下,放在锅盖上,拿到太阳底下晒干,到冬天的时候再吃。

到了初冬时节,夜晚会突然来一场霜降,会在一个早晨把扁豆的枝蔓全都打焉了。叶子由绿变黑,太阳一出花就脱落了。没有来得及摘的扁豆变得软绵绵的,显得无精打采。过不了几日,母亲就会把扁豆连根拔起,把枝蔓晒干后当柴禾烧。真是草木一秋、一岁枯荣啊。一棵绿色的生命从此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这些年来,我已经很少吃扁豆了,虽然超市里也卖,大酒店的餐桌上偶然也有,但毕竟少见。像这种过去农家常吃的家常菜,是很难登上大雅之堂的。的确,扁豆是平淡的,如同我平淡的人生。它是这样的容易满足,一点土壤,几滴清水;它是这样随遇而安,在田野里,在山岗上;它又是这样匆匆地走过四季,让人来不及思索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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