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高考1天够米娜赛矛盾的少年

“矛盾来自不断变化着的事物当中的特殊性。”“蛤？“...

可能是人脑的趋利避害的自然筛选，当今年要高考的表弟来问我时，我记住的都是考前最后一天大家互相在T恤上签名留念、考完试去班主任家打麻将等等打哈哈的记忆，你要问我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每天做几套卷子，不好意思我竟然忘了。

诶？不是很重大的事情吗，是我身体素质的巅峰，数理化知识的巅峰，以及自律的巅峰，怎么居然忘了呢？

或许因为每天的生活太过重复，所以对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就是以“段”为单位的。只有一个场景，在这么几年过去之后，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在高考前的４月，吃完晚饭在晚自习之前的偷懒，我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半放空地盯着楼下的人群。突然，站我旁边的数学课代表问我：“你说，我们现在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当时没有回答他。但这个场景，就像在匀速的乐章中间突然有一个小节的休止符，难以被忽视，难以被忘记。

至今想起来，还能感受到那一个问句里，少年的矛盾。

第一个矛盾是，十七八岁那个年纪的少年们，其实恰是思维活跃到想要在月圆之夜变身的，而阻止他们变身的，有一次次考试一堂堂课一本本备考题。少年们发现，机械麻木是最节省体力的方法，于是放弃那些变身的月圆之夜。有一些少年总会有对着墙大骂它却没回响的苦闷。所以进入大学后疯狂实现当年梦想一口气报了十几个社团，我们的青春都被集体postpone了，我们是进了大学才开始加速成长。

第二个矛盾是，高考这件事的神奇之处是，你们全家都参与了。家长想要关心孩子的备考却很难把握好孩子的敏感阈值，孩子其实内心焦虑却要在家长面前扮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以防父母多嘴。在青春期家长与孩子原本就难以沟通的阶段，高考就像是又泼了一勺油，孩子与长辈的沟通隔阂，要在之后的几年甚至多年里去摸索修复。

第三个矛盾是，对于那些在案头苦哈哈的少年们来讲，高考就是一个终点，终点是好是坏感觉就要决定了人生结论似的。但实际上，这又是一个起点。在这一点之前，我们默认没有选择，因此没有想过别的选择，我们无比憧憬过完那两天，人生就有了无限的选择，但，真的就会有那么多选择吗？或者说，有选择的时候，少年你方不方？

够米娜赛，少年，抱歉我没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些矛盾。只能再给你讲个段子：

“你高考的成绩，只是决定了，你未来在哪个城市打英雄联盟。”这是今天在毛坦厂出征的新闻下看到的一条热评。我觉得，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你的高考成绩只是决定了，你在哪里加速成长，但无论在哪，你都会加速成长。

而在高考这两天之后，面对“有选择的人生”，有时候你也会羡慕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