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心锁流年》三十九

 

李傲然像一颗炸弹,将整个公司和这个上午都炸的硝烟弥漫...





李傲然像一颗炸弹,将整个公司和这个上午都炸的硝烟弥漫。沈曳,姚谦,凌九霄,十几位股东,还是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每个人的心里都起了波澜。

会议室。

大家严阵以待。设计图剽窃问题和林翔起诉水清的事情,只好暂时靠后,现在最迫在眉睫的,是李傲然。如果他果然是李福来的大儿子回来继承股份,那么,整个公司的格局又会发生大的改变。

沈曳首先阐述这次会议的宗旨,关于李傲然。

关于李傲然,大家有什么看法?她先将问题抛了出去,免得自己被动。同时也想听听大伙的意见再作打算。她需要思考,这么短的时间内,容不得她理清思路。

坐在姚谦下手的是万洪洋,他先说道:董事长生前从没透露过有这么一个儿子,并且在他病中去世的这一过程中,李傲然也从没出现。人做一件事,总会有很强的目的性,李傲然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水清制衣,或者,整个李氏集团。

万洪洋和姚谦他们一干公司元老不同,他是凭借一路打拼一路杀到这个位置的,三十多岁,在暮气沉沉的董事会上,算是新鲜空气。

姚谦说: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有李傲然这个人,但是,这不妨碍他是真的李董事长的儿子,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我想,那不是我们不接受他的理由——他没有这个义务将家事公布在公司呀。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不是我们承认不承认,而是,李傲然是不是想以此进入公司管理层,或者说,他想借此掌管整个水清制衣。

万洪洋:李傲然是不是董事长的儿子是私事,可是他现在的目的明显是进驻公司。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沈曳也说:那我们就承认李傲然的太子身份?那么之后,李天然李公然都来说自己的太子是董事长的儿子,怎么办,我们有几个董事长可以给他们?所以,希望大家商量一个对策,既不伤害他,又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所有的违背都是伤害。姚谦喝一口茶,慢悠悠说道。

沈曳干脆明说:我觉得李傲然来的毫无道理,我作为李家的一份子,从来没有知晓过这个人的存在。

她一表明态度,大家先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是李福来的儿子,那么无疑,回到公司继承老爸的股份是必然的,沈曳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大家都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对沈曳的反应就都不以为然。

姚谦说:李傲然说到他有证据,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展示?何况,董事长生前确实是留下了一份血液检测,我们都说定了明天采血,出尔反尔不好吧。

沈曳没有说话,因为手机轻轻在手里震动两下,她低头,打开,屏幕上是一行字:先不要表态,听。她长长出一口气,凌九霄的信息发晚了,她已经表态了。

有人接姚谦的话茬儿。沈曳不再说话,事实证明,凌九霄总是对的。凌九霄不止一次说她,总是犯美丽却愚蠢的错误,不适合商海沉浮,她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挥发自己的美丽,唱唱戏,做个美丽的戏子。可是,已经回不来了,所有的时光都有重量。沈曳偏要一头扎进这,狠狠的,将自己摔进了,摔的疼才好,这样一种疼,往往能掩饰另外一种疼。只是,深深感到势单力孤,犹如一个漂浮在万顷大海上的人,什么也抓不住。人性都是势利的,她年轻,没有突出业绩,李福来一死,就更没有支撑。这个代理董事长像一朵塑料花,美丽,却没有根,轻飘飘的。姚谦这帮人都是什么人啊,利字当头,都是墙头草,哪边风硬向哪边倒。沈曳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想飞快培植自己的力量,哪怕能和姚谦抗衡也好啊,没想到这才一开始,就在程小枫那里出了事,被大对头林翔起诉,现在这官司还焦头烂额没有理清,又跑出一个李傲然。

大家一致的讨论结果是,不能一下子否认,也不能轻易承认。水清制衣的资产几亿,不是随便一个长得和李福来相像的人都可以冒充儿子的。整个开会过程,主角沈曳很少说话,她脸色苍白,目光忧戚,双眉紧锁,像一个患病的人。

凌九霄啊凌九霄,你怎么不早一点发信息。沈曳心里恨恨的,刚才她完全懵掉了,那分明就是李桀然,可是,她要怎么对众人说呢?说李桀然根本没有死,是她制造了他的死亡,然后把他关在暗室里!不,她不敢!可是不说怎么办,承认他是李傲然?

李桀然啊李桀然,你逃出去就逃出去,却以这样的方式跑回来将我一军。沈曳心里湿漉漉的,有忧伤,有喜悦,也有恐惧。

姚谦已经明确提出要李傲然展示他作为李福来儿子的证据,他会展示什么呢?沈曳忽然有点好奇。他自然是李桀然的亲生儿子,只是,他该怎么证明自己是李傲然?

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会议,有人主张把这个自称李傲然的家伙清理出公司了事,不必采血,有人主张,董事长的家事就是公司的事,不能马虎。纷纷攘攘,最后也没达成个协议,眼看着到了午饭时间,最后大家都看沈曳,她坐在中间位置,是理论上的核心人物。

沈曳只好做总结:现在的情况是,全公司都知道了这件事,我们承认他,或者不承认他,都需要一个服众的理由。那么,她转头扫了一圈,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看呢:就给他一个机会,展示一下所谓的证据吧,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他做不了假,瞒不过人。

如果他的证据可以服众呢?姚谦问。

那么……顺其自然好了。就这样吧,明天采血。现在散会,午餐时间到了。

众人收拾资料,依次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办公室。

沈曳径直奔李福来的办公室而去。半路上被凌九霄拦住。你要干什么去?凌九霄问。沈曳忽然很烦躁,说:不用你管。

你不能去见他。现在,这个人身份不明,你是代理董事长,这个人跟你是对头,如果他想害你怎么办?或者,就算他没有害你,他有点什么闪失,你也难脱干系。

沈曳回过头,对凌九霄说:他是李桀然。

凌九霄几乎咆哮:沈曳你疯了,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已经死了,你醒醒吧!

有经过走廊的人不时好奇回头。凌九霄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再言语,而是低声道:沈曳,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全在你,这个人,是真是假,自有董事会做公论,你身份特殊,如果过多介入,只会适得其反。凌九霄走了。

沈曳想了一下,转头回自己办公室。她在他面前是不讲理的,任性的,可是他离开了,她就要理智些。

沈曳安静了一会儿,给凌九霄打电话:九霄,帮我把李傲然弄走,不能让他检验DNA。

凌九霄说:沈曳,钱和权利真的能让你快乐起来吗?

沈曳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悲哀和虚无,她勉强硬撑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李桀然的心,明显已经越来越远,现在因为一个楚岫的加入,更是远到了天边。钱和权利,到底能不能弥补这缺憾呢!只是,她不甘心。沈曳说:九霄,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停不下来了,我就是一辆奔跑的火车,惯性使然,很难停下来,你要帮我,无论用任何办法,赶走李傲然。我不允许他夺走属于我和遥遥的东西!得不到李桀然的心,我就要整个李氏集团来陪葬……

凌九霄长久沉默:沈曳,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李傲然这个人吗?而且这个人的血型还能和李福来有血缘关系?

沈曳说:我相信。所以,你必须阻止或者改变这次验血。

又是长久沉默,但是,他终于说服自己,回答了两个字:什么,这次我怕是无能为力,鉴定中心不是我选,采血过程有姚谦他们跟着并全程录像。

我要你去做。

最多想办法阻止一下。凌九霄无奈。

沈曳松一口气,这是必然的结果,凌九霄不会拒绝她。凌九霄如果能成功阻止李桀然回到公司,自然是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接下来,就该轮到楚岫了!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沈曳一把扯下办公桌上的文竹叶子,撕成碎片,楚岫最好只是偶然参与了李桀然的逃跑,不要跟她有什么瓜葛,否则,她不会放过她。



月满天心,爱字,爱花,爱书,已发表文字400万,出版十余部作品。手写我心,惟愿澄澈,不求富贵,只爱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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