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吃蛇吃蛇

朋友，干了这一条...



对于吃蛇肉这件事，一直想尝试，却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

对于食材，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也有抗拒的东西。有人不敢吃蚂蚱（蝗虫），看见它们的那几条支楞着的腿就反胃；有人抗拒吃小龙虾，觉得它们是经过了"可视化"的病原体；有人害怕毛鸡蛋，尤其怕看到那胚胎尚未睁开的眼睛；亦有人连肥肠也怕，甚至一提到这两个字就想起了其原本的排泄功能。

但我在吃这件事情上不算胆子小。蚂蚱我从小就敢吃，炸的太腻，烤出淡淡焦味的才最香；小龙虾做成麻小或口味虾，加上啤酒便是夏天的味道；毛鸡蛋只用白水煮过，撒点盐花便赶上了秋蟹；肥肠爆炒也好，干锅也罢，放到口中都嫩滑得很。

我总有几样怕的食材，蛇就是其中之一。

湖南、广东这两个擅长吃蛇肉的地方我都去过几次，但一直没尝试过任何蛇肉制品，总是把“哪天试试”挂在嘴边，但从未付诸实践。究其原因，还是害怕这类动物，甚至在动物园参观时都要离玻璃蛇笼的换风口远一些，生怕毒液喷出来一星半点让我一命呜呼。曾经看到过一条小绿蛇在路上无力地扭动着，试图钻进一片草丛，即便是看见这条不足签字笔粗的无毒小蛇，我也躲开了四五米远。看见都怕，还用说当做食物吗?所以“哪天试试”基本上等同于“就不试了”。前几天和大头聊天时，两杯威士忌下肚，就都无畏了许多。我们在酒精的作用下，达成了一个共识：既然到了长沙，怎么也要尝尝口味蛇。于是我们就去了一家还算正宗的湘菜馆，准备尝试一下这种令人生畏的爬虫。

点菜时，大头有些底气不足地问我："你确定点这个？"不知我从哪里获得了勇气，用一种长者的语气说到："当然了。"乍看那盘切了段的长虫如同鳝鱼一般，并不令人紧张。奈何我等都有好奇心，一人夹起一块细细研究起来，翻过面就露出了带有黑色条纹和斑点的蛇皮。我二人各自愣了十几秒，不曾想这口味蛇是未经剥皮的，亦不曾想这皮如此懂得吸引眼球。我决定用语言而非餐具打破这短暂的尴尬："来来来，吃蛇吃蛇。"

"来，你先请，"大头一改以往抢食的做派，快速把那块放回了盘子，并做了个颇为正式的"请"。

"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先来。"

"不不不，你更想吃，还是你先吃。"

"谁先谁后都一样嘛，我来给你布布菜......"

我二人用筷子切磋了三分钟的太极推手，俱专心致志盯着对方的筷子尖的移动和筷尖之物的位置。这块大补之物在两双筷子间往复，直到落回盘子。

我最终还是率先夹起一块，让肉的那面朝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味道微咸微辣，却并不过分；口感介乎牛、鸡之间，蛇肉小韧而蛇皮嫩滑，相得益彰。

原来，这蛇好吃得很。



茂之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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