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沉默的主宰壹_【针尖上的房子】

2027年，德国北威州。...

沉默的主宰

鹿兴/开勋/足球背景/架空

壹

2027年，德国北威州。

“勒沃库森在夏季转会期首先以3250万的价格把上赛季为俱乐部踢进21球的奥斯卡·斯齐林出售给拜仁慕尼黑，后又以700万的价格从荷甲的费耶诺德引进一名中国球员……”

金钟仁“刺啦”一声拉开一罐啤酒，长手一伸搭在沙发平坦的靠背上，漫不经心地把易拉罐环扔进垃圾桶。

随着重商主义在足球市场中发展愈发蓬勃，球队高层注重球员的商业价值的程度达到崭新的高度。而中国又是无法不令人垂涎的一块大蛋糕——比如勒沃库森大腹便便的经理正一脸得意地在电视里说：“要知道中国的球迷比德国的人还多。”

“他以为一个中国人能取代奥斯卡。”啤酒的气泡在他嘴里炸开。“嗤。”

金钟仁没有由来地想起奥斯卡和他的的演员父亲做过的一段采访。那个有着无比枯瘦的脸颊和深眼窝的中年男人因为年轻时像极了希特勒而出名。金钟仁并没有看过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奥斯卡的确是英俊的，而他总在队友面前说自己长得像父亲。奥斯卡在拜仁慕尼黑的青训营成长，在勒沃库森上升，球迷舍不得他，他却表现得对新东家十分期待——“父亲一直都是拜仁的球迷，他很高兴我能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金钟仁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难受得很。

“而这名中国球员的球员选择了7号球衣……”

电视上的中人礼貌又得体地笑着，向记者展示他的新球衣。那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油腻，紧皱的眉头细微地暴露着他的内心。明明是一副疲惫不堪被时差折磨到快要挂掉的样子，却偏要扯出一只笑。

“见鬼！”

他猛地向后一靠，当感觉肩膀上一阵冰凉时才心下暗叫不好。带着泡沫的啤酒浸湿他整个后背，连带着弄脏了吴世勋家的沙发。金钟仁慌忙抽了几张纸，纵使知道没法补救，还是努力地擦着被弄湿的部分，祈祷不要被发现。

正当他手忙脚乱之时，一件短袖砸到他头上。

“你歇着吧。”

吴世勋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果盘里抓起一颗樱桃，顺势坐下。金钟仁的愧疚感瞬间消失，他几乎是腆着脸往吴世勋身上扑过去，作势抢一颗樱桃，实际却想偷来一个吻。只是吴世勋的力气不比金钟仁小，这才让他的计谋并没有得逞。

“起来啦。”吴世勋的声音像在热牛奶里泡软的饼干一样香甜绵软，但他脸上的表情表现出对金钟仁这种小把戏的不耐烦。

他知道金钟仁不会吻下去。

吴世勋因为财阀的父亲收购了勒沃库森20%的股份而比天赋更高的金钟仁更早在球场上发光发亮。他生得一副少爷的样子，性子也是冷的。旁人待他越是礼貌，他就越冷漠。并非长子，所以他在职业选择上没有被限制。

二十一岁那年，他在颁奖典礼上遇见金钟仁。彼时金钟仁还在汉堡，却入围了那个赛季德甲的最佳阵容。那时候金钟仁就是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流氓样，在清一色西装礼服中格格不入——卫衣牛仔裤不能再随意。他们早就在国家队认识，世青赛上也因为流畅的配合被誉为足球场上的双子星，但也实在算不上熟络。吴世勋悄悄把他拉到洗手间，把自己那一套高级定制脱下来换给他。

可偏偏脱掉西装外脱之后就再不好意思动手。金钟仁利索地把套头卫衣脱下来拿在手上，裸着上半身，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调笑他说：“怎么？你害羞了？”

金钟仁精瘦的上半身在昏黄灯光暧昧的勾勒下显示出肌肉细微的线条。吴世勋把头扭向一边，开始解衬衣的扣子。时间过得很慢。他能感受到金钟仁炙热的眼神，烧的他手指都笨拙起来。

扣子卡在扣眼怎么都解不开。一直靠着墙壁双手抱在胸前的金钟仁就顺理成章地过来帮一把。一向被恭维惯了的小少爷皱着眉头，不爽也只能忍着。他们离得很近，他注视着金钟仁发根的一小圈黑色，忽然发现金钟仁的手已经伸到他们皮带上了。

吴世勋蓄了很大的力气推开他，却没想到像拳头打在棉花上——金钟仁“咚”地一下重重地撞在门板上，捂着后脑勺一副吃痛的表情。

“喂！”带着一点撒娇意味，尾音像是迅速冷却的糖丝，和刚才的侵略性形成好大反差。

吴世勋这才回过神来，满脸内疚懊悔地伸手拉他一把。

迅速换掉裤子和鞋，金钟仁走出去的时候在他耳边说：“我下个赛季就去勒沃库森。”

养饱了风流的名声后的第二年，金钟仁买下了吴世勋隔壁的一整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