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退群?——英国脱欧对英语传播及对其他欧洲语言的影响

 

英语正走在通向欧盟共同语的大路上,可是,昨天妈妈喊她回去吃饭了……...



从昨天下午公投结果出炉、卡梅伦首相含泪辞职,大家纷纷讨论英国脱欧后对其经济、政治方面的影响,而以推广汉语为己任的穆少则想从语言传播的角度谈谈英国脱欧这一举动对英语的影响,以资借鉴。

语言与货币,哪一个更难统一呢?欧盟的事实证明,比起决定使用某种共同语言,决定使用一种共同货币更为容易。所以,语言问题一直是欧洲整合的一大“非决策(non-dit)”,而这一“非决策”,会像任何一种明确的政策一样,对欧盟语群产生深刻持久的影响。
在谈英语之前,先给大家安利一下共同语形成的一般模式:首先是一种中心语言,由一系列多少处于边缘的语言环绕着;后来中心语言逐渐占据优势,几乎所有国民都学会了它,以它为母语的人占到了多数,并不断增加;最后,边缘语言几乎被逐出所有领域。历史上,中心语言往往是首都和宫廷使用的语言,具体而言,是首都统治者和精英使用的语言。
从语言的交际功能出发,欧盟内部实际上有四种交际场景,下面分别来看。

第一种场景——各成员国国内交际

在这一层次,各国母语处于“中心”地位,并受到各国中央政府的保护。虽然会受到“超中心语”英语的入侵,但即便大多数国民都学会了英语,短期内也不会危及国语,两种语言共存于同一社会,分据不同的领域,保持一种不稳定的平衡状态。

第二种场景——欧洲民间的跨国交际

在这一层次,欧盟各国语言在多个领域角逐优势地位,但统计结果和调查数据都表明,英语是第一跨国交际语言。法语、可能还有德语,在一定势力范围内,发挥次等跨国交际的作用,并承担部分文化和商业交流的任务。
另外两种场景涉及欧盟机构。

第三种——公开的正式交际

如欧洲会议、欧盟部长理事会等。

根据欧盟成立时签订的条约,各成员国官方语言均为欧盟官方语言,欧盟各项决策均要用各官方语言出版。这就使欧盟陷入一个语言困境,即保持多语制与提高交际效率的两难困境。事实上,关于改变欧盟机构的语言体系,从未达成过一致,也不可能达成一致,因为欧盟内部有一种恶性循环——一种潜在的“投票循环”。每当提议要限制某一种语言时,大多数成员国都会投赞成票,因为那样更高效、更经济,只有被限制的这个成员国会投赞成票。经过这样一轮投票,最后只剩下一个提议:“只使用一种语言”(极可能是英语)。结果,一经投票,又被否决,换成了反提议:“使用所有的语言”。所有成员国,除了语言被留到最后的这个国家,都会转而支持这个新提议,于是,议会一无所获,又回到原地,重新把各国语言列入名单,启动新一轮投票。
第四种——欧盟委员会内部交际

即官员们在日常工作中采用的不太正式的“工作语言”。

在联合国行政机构中,英语和法语同为“工作语言”,但法语正逐步让位于英语。欧盟也一样,自1973年英国加入以来,一直保持这样一种趋势。虽然德国坚持要求欧盟委员会用德语作为第三种工作语言,但未引起关注。事实上,要想成为欧盟委员会委员,就需要兼通英语和法语(欧洲议会会员无此要求)。

而且,人员级别越低,会议越不正式,使用的语种就越少。工作人员(functionnaires)甚至造出了一种“混合语言”,叫做“英语式法语”或“法语式英语”,如“faire du stop and go”(faire du 为法语,stop and go 为英语,全句义为:今天就到这儿,走吧)
从上面四种语言交际场景可见,英语正在逐步成为欧盟的族际共同语。但随着英国的脱欧,英语自然也从欧盟的官方语言中退出。

也就是说,在第三层次(欧盟正式会议)失去影响力,也彻底失去成为欧盟唯一官方语言的可能性。随之而来的,就是在第四层次,即欧盟日常工作中影响力的减弱,相对应的,是法语和德语地位的上升。
主语参考文献:

Abram de Swaan. 2001. Words of the World: The Global Language System. Polity Press Ltd. Cambridge.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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