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 一首在路上单曲循环的歌

 

他还在行走,但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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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 一首在路上单曲循环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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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汤华斌约在了处于大经厂西巷深处的光阴咖啡馆里。咖啡馆往前,就是喧闹的南锣鼓巷。人们蜂拥匍匐前行,我孤身拐向小巷,在那家色调昏黄的静谧咖啡馆里,看见了汤华斌。

因为汤华斌年龄比我大一些,我习惯叫他华斌哥。
我们是在一个活动上认识,当时他披散着长发,眉头紧皱,穿着宽松的T恤安静坐在那里,有些局促。

一开始我们以为这不过是活动方请来调节气氛的过场歌手,但当他捧起吉他,低沉的嗓音唱起歌来,在场人霎时沉醉其中。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沧桑感,仿佛把整个生命都投放在你心上。他明明坐在那里,你抬头看到的却是一段段生动的过往。

那时我就对邻座人说,我一定要为这个歌手写点什么。

About 音乐之前

华斌哥是拉祜族人,来自云南临沧,自小生活在山上。村里人主要靠种植甘蔗,制作白糖为生。家里四个孩子,他排行老三,上面一个哥哥,出去上了大学;一个姐姐,也很早就嫁出去了。从很小的时候,汤华斌便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村里换工,到别人家里帮工。农村的活很多的,能从早干到晚。”

初中还没毕业,汤华斌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己辍了学。用他的话说,“是背起书包就走了。”
随后,汤华斌去了浙江,在工地上做了半年,后来在餐厅跟着大厨做起了学徒。“日子很苦,只能保证基本生活。我属于比较勤奋那种,别人下班回家了,我却留下。用废弃的食材练习刀功。”

“一般用什么食材练习?”

“剩下的菜叶子,坏掉的肉……还有西瓜皮。”

这股勤奋劲头让汤华斌很快出师。而有了手艺,生活也就自在了一些。

以厨师为生,他在浙江周围的地方辗转游荡:杭州、绍兴、宁波……足足五六年的光景,后来还是回到了浙江。

About 音乐的开始

有一天下班,汤华斌沿着熟悉的路往家走。在路边,他看到一个歌手弹着吉他卖唱。围观的人很多,华斌就站在原地听着,等着。等到歌手唱完,人群散开,他走了过去,说:“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唱歌?”

对方一脸错愕,回复说:“你会弹吉他吗?”

后来两个人成为了朋友,那个歌手也成为了改变汤华斌命运的人。

汤华斌动用了三分之一的月工资买了一把吉他,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

“我在乐器上的天赋很一般,别人一下子就会的东西,我要练习很多遍。那时我就多学习别人,看到有人弹得比我好,我就去研究他,把他的技巧学过来。”
一年后,汤华斌毅然辞了职,带着一把吉他,和四个朋友一起组建了一支叫做“天堂隔壁”的乐队。名字是一家他们常混迹的酒吧名字,当时在浙江小有名气。

“为什么那么决然辞职,如果喜欢音乐在业余时间玩也可以啊?”

“我只想一心一意去玩音乐,没有想那么多。”汤华斌对这个问题有些许的不解。在他看来,一心一意做一件事很重要的,或者说,一开始他只想着去唱歌这件事。

“从小喜欢唱歌,那时候去厨房当学徒,其实是想着这些大饭店里,也许需要一个唱歌的,那时自己就有机会了。”说到这,汤华斌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略显狡黠的笑容。

在第一支乐队里,汤华斌是贝斯手,没有做主唱,也没有弹吉他。乐队参加电台比赛,拿到了冠军,开了个好头,却只坚持一年就解散了;再后来,汤华斌在宁波组建了一支新的乐队,但因为成员更多是玩票性质,也就没能坚持太久。不过这一次他做起了主唱,乐器也从贝斯换回了心爱的吉他。

最重要的是,汤华斌开始尝试写自己的歌了。

而“当初那个路边的流浪歌手,后来还有联系吗?”

“嗯,一直联系着。有一次我在路边唱歌,他远远在一旁看着我,当时人太多他也就没有打招呼。”

“那他还唱歌吗?”

“不唱了吧。后来他考了大学,在上海做了电台主持人。”

About 流浪

乐队解散后,汤华斌开始一个人流浪。

三四年的光景,他一路悠闲地行走。每到一个城市就呆上一小段时光。费用基本来自街边卖唱。有时赚得多些,有时赚得少些。遇到当天收入不高,就睡在十块钱一晚的网吧,或者直接将就在桥下、公园里、草坪上。
在一个城市呆得差不多了,攒够了路费,便会再次上路。坐上一辆长途车,去两三个小时可及的地方,慢悠悠地到达新的城市,直到2010年来到北京,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的人文气氛和艺术气质,便定居了下来。

在北京,林立着酒吧的后海是流浪歌手必然会去的地方。汤华斌也在那里唱过歌。但他很不喜欢那里的气氛。

“我在台上唱歌,台下就坐着一群人在那里大声划拳喝酒,这时候我就恨不得抄起一个东西扔下去。这种感觉特别不好!”说到这里,汤华斌做了一个扔东西的动作,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汤华斌还是回到了街头。人群从身边路过,不时驻足听歌,这样微妙的感觉刚刚对。

“在北京,都在哪些地方唱过歌?”

“你随便说一个地方吧,我应该都唱过。最喜欢的是在公主坟的一个地下通道里唱歌。那里没有太多嘈杂的人群,专心听歌的人也多。”

看汤华斌写在去年的微博,“十一长假这几天,天天听到鸟巢里中国好声音彩排,我也天天在鸟巢外面歌唱。在天与地之间、舞台没有大小,不同的是平台——只要你用心,每个人都是好声音。”
汤华斌有首歌叫《行者》,这也是很多人听到的他的第一首歌。这首歌几乎是一气呵成,却用了一两年的时光去不停修改。就像一种爆发的力量,然后被润物无声地弥漫开来。

在路上,汤华斌看到太多人,接触过太多事。他觉得,人们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打破欲望的过程”。行走并不浪漫,但很真实。

哪怕你站在原地,心也在一条看不到起始和终点的路上。

回头望去,都是流失的命运。

行者,是为了纪念,也为了能再坚持走下去。

About 爱情

在路上,汤华斌遇到过一些姑娘的示好,有人会塞递纸条,有人会约他吃饭。但他在这些姑娘眼神里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寻求的,是一种比起外表更深刻的存在。

“人的眼睛可以透露很多事的。你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女孩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难得的……单纯和善良。”

华斌哥所言的“这个女孩”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这是个很漂亮、很安静的姑娘。在我初识汤华斌时,那个女孩就在一旁静静地陪伴。

她比华斌哥小九岁,在一家知名教育机构工作。两个人的相遇也是偶然的浪漫。

“那时我在南锣鼓巷唱歌,她和她姐姐路过。当时她很想听,却被她姐姐拉走了。再后来,我在中关村那边唱歌的时候,竟然又遇到了她。之后她就经常来听我唱歌,她关注了我的微博,然后我们又加了微信。偶尔会聊天,然后……感觉很好啊。”



“那,问个很套路的问题,一开始是谁对谁表白?”

“没有,我们就是很……自然的在一起了。没有表白或者其他怎样的。就是很契合,很默契。嗯,没有多说什么。”

提起这段故事,华斌哥脸上一直带着甜蜜的笑,眼神里藏匿着糖。

About 汤华斌

汤华斌曾说,我没有理想了。

做了十多年流浪歌手,在这个圈子里经历太多让他愤怒、不解的事。

上电台录制节目,对方常常要求他翻唱别人的歌曲。汤华斌说我想唱自己的歌。对方许诺说可以,但你要两个都唱,我们都会播出来。结果打开电视,依然只有翻唱那部分被播了出来。
有一次,某家地方电视台出于成本考虑,希望他录制节目时带些粉丝来现场烘托气氛。汤华斌叫来了三十多名粉丝。结果到了现场被告知这些人只能在外场待着撑场面。汤华斌二话没说,背起吉他走人了。

即使是粉丝,也曾多多少少伤了他的心。“这个时间端他们喜欢你,下个时间就可能换一个人喜欢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

这样的经历,让汤华斌学会了推诿。

某个知名选秀节目组曾给他寄来机票,让他去现场录制节目。他犹豫了很久,“觉得电视台也没什么意思”,就放弃了。因为这次放弃,他上了这个栏目的黑名单。

汤华斌喜欢高旗的歌,恰好有朋友做过他的经纪人。这个朋友说我介绍你俩认识吧,汤华斌也拒绝了。

有些事他太不相信了,有些事他更加坚定了。

“我现在所想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让人们听到我自己的歌。朋友说,你要懂变通,会‘来事儿’,但我真的做不来这些事。对我来说,唱歌是唯一想做、要做的事。”

“当你有足够的能量的时候,命运就会来找你;相反,太过执念于别的事,你就会迷失自己。”
如今,汤华斌每年回一次云南老家,家里人已经开始督促他要结婚了。

他在攒钱,想着为家里盖房子,也想着和女朋友在这个城市继续生活。

他把自己写下了的原创歌曲录制成了CD,一边街头卖唱一边就地售出。目前销量还不错。

他还想今年去类似于音乐学院的地方进修,增加些许理论知识和汲取更系统的东西。

他在晚上还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唱歌,抱着那把笨重的吉他。

他没有了理想,却还是心怀梦想。

他还在行走,但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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