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水浒】：浪子史进（1）

史进是《水浒》中第一个出现的梁山好汉，作者对待史进，虽然没有像对待武松、林冲、鲁智深那样浓彩重墨，也是从生到死、从朋友到情人，描述的相当详尽。正是这种详细，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浪荡公子哥形象。了解详情，请看《夜读水浒：浪子史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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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浪子史进”，不是“浪子燕青”呢？那就让我们先说说什么是浪子。有这样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听“浪子”就是个十足的贬义词。《现代汉语词典》对“浪子”有三个释义：“【1】游荡不务正业的青年人；【2】二流子；【3】也指流浪者”。这三个释义哪一个更接近《水浒》中“浪子”呢？第一个释义是“游荡不务正业的青年人”，这个解释里面有几个关键词：游荡、不务正业、青年，且看一看燕青符合不符合这个“浪子”的标准。燕青是个孤儿，“自小父母双亡”，被富豪卢俊义收养长大。寄人篱下的生活，让燕青学会了察言观色，也练就了他百伶百俐的性格。燕青年轻漂亮，是《水浒》中少有的美男子之一；他皮肤很白，有“一身雪练似的白肉”，还在身上刺了宋朝时最流行的花绣，可谓锦上添花；燕青一身本事，擅射川弩，尤其精于相扑、摔跤，十八般兵器可谓拿得起放得下；燕青会吹拉弹唱，歌舞小曲都不在话下，连号称“歌舞神仙女”的李师师都对其赞不绝口；更为令人啧啧称奇的是，燕青还具有语言天赋，他能够学说各处地方话，而且惟妙惟肖，这对于货通天下的卢家商会来说是个最好的翻译。除了具有年轻这一项之外，这样一个表现优秀、业务精熟的燕青，哪有一丁点儿的“浪子”样子？第二个释义是“二流子”，这样一个贬义十足的解释无需多言就可以摈除了。第三种释义是“流浪者”，“江湖浪子”中的“浪子”就是此义。相对而言，这样一个解释还算是中性的，燕青的“浪子”也似乎适用。但是燕青自被卢俊义收留后，一直在北京居住，并没有像石勇、杨林那样流荡江湖、四海为家，称之为“江湖浪子”也不够贴切。燕青之所以得名“浪子”，书中说是“北京城里人口顺，都叫他做浪子燕青。”（见第六十一回）这样一个含糊的由来，我不知其所说的是什么道理，比较而言，我更以为《水浒》中真正的浪子，应该是九纹龙史进。

史进与燕青相似的是，他们都很年轻，都很潇洒，还都在身上刺了当时最流行的花绣。史进的肤色也很白，书中说他长着“银盘也似的一个面皮”，再加上身上刺了九条龙作为花绣，漂亮程度并不亚于燕青。但与燕青的贫苦出身不同，史进是标准的地主阶层。史进的父亲史太公是华阴县史家村的村长，家境富有，良田百顷。书中说王进来到史家庄的时候，史太公已经是“年近六旬之上，须发皆白”，而年轻的后生史进才“约有十八九岁”，据此推算，史太公应该是在四十多岁的时侯，才有了史进这么一个儿子。史进又名史大郎，说明在他之前没有兄长，史太公年过不惑，才有了史进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倍加娇惯。中国有句古语叫做“子承父业”，史太公是务农出身，他很希望史进能够耕读传家，继承父母创下的产业，经营管理好史家的庄园。但是史进偏偏对庄稼活不感兴趣，他痴迷于习武练功、江湖义气，所爱的只是枪棒武艺。为此，史进的母亲没少生气，也没少数落史进，得到的却是史进的无礼反抗和言语冲突。书中说史进的“母亲说他不得”，竟然因此“怄气死了”。中国历来讲究孝道，史进气死母亲可称忤逆不孝，稍有点良知的也许真的“浪子回头”了，但是史进没有。母亲的去世不仅没有让史进猛醒，反而让他借此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以至于父亲也不得不“随他性子”，为他延请名师教授武艺。（见第二回）

史进的启蒙师傅名叫李忠，绰号“打虎将”。李忠有多大本事呢？他是个街头打把式卖艺的，“打虎将”这个绰号也只是糊弄人，因为李忠的三拳两脚不像是能打虎的样子，《水浒》中提到武松打虎、李逵打虎、解珍解宝打虎，却从未说过李忠能打虎。李忠的功夫，属于中看不中用一类，也就是花拳绣腿。不仅李忠教的如此，李忠之后史进又请了六七个师父，教的都是如此。虽然说“师父引进门，修行靠个人”，但也得碰上一个能引进门的好师父呀！尤其是李忠这个人，人品也不怎么样，吝啬、抠门、不大气，这也就彻底让史进一开始就把路子走错了，真是越练越偏，越离越远。史进是个花花公子，他学了几年后，眼见着打遍史家庄无敌手，便自觉得目空一切、妄自尊大，老子天下第一了。听到王进评价他的功夫“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时，他当时就叫嚣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俺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叉一叉么？”见王进不肯动手，又继续挑衅道：“你来，你来！怕的不算好汉！”（见第二回）这些话语，显示出了史进作为年轻人的冲动和莽撞。

真正让史进在功夫上脱胎换骨的师父，是原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作为禁军的教头，王进的确有一身的真功夫，他与史进过招，只三两下，便将史进打翻在地。史进不仅没有恼火，反而十分兴奋地爬起来跪在王进面前说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值半分。”史进的心悦诚服，说明他是个对功夫格外痴迷的人。在王进的教导下，史进的功夫突飞猛进、蒸蒸日上，十八般武艺都学得精熟，书中说：“多得王进尽心指教，点拨的件件都有奥妙。”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王进觉得虽然在史家庄也过得如意充实，却总不是长久之计。王进为了躲避高俅的陷害，曾想远遁延安，说明王进是个不愿惹事的谨慎人。可是在与史进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史进并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物，这个毛头小子，早晚都是个惹事的主。王进思量着“在此虽好，只是不了”，便要辞了史进另奔他途。王进的理由是要去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安身立命”，讨个出身，史进苦留不住，只得谢师送行。（见第二回）

（未完待续）



《水浒传》中，燕青绰号浪子，为什么本篇要说浪子史进呢？史进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公子哥，他自以为是、不务正业，甚至气死老母，自毁家业，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浪荡败家子。因此对比之下，史进比燕青更符合浪子这个名头。了解详情，请明天继续关注《夜读水浒：浪子史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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