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与浩荡/老秦之红雪

 

读红雪的诗,让我感到一个人是那么的无可奈何而又咬牙坚持,痛入骨子但思想发电。红雪的无可奈何连同红雪的坚韧,是诗歌的宝贵与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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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与浩荡

□潘永翔

       认识红雪已经二十多年了。那时他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在一家大企业当安全科长。话不多,说话还有点腼腆。但是说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是滔滔不绝。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爱憎分明,愤世嫉俗。对社会上一些看不惯的人和事总是不留情面,大加鞭挞。

我和红雪熟悉进而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们都喜欢文学又都写诗,来往自然就多。红雪是一个干啥都认真的人。工作如此,写诗也是如此。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他的诗歌就写得很好了,开始在报刊上发表。到了九十年代中叶,红雪的诗歌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冲出黑龙江开始走向全国文坛,他的诗歌一组一组的在全国知名文学报刊发表。同时他的诗歌理论文章也很出色。他对于诗坛的现状、存在的问题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大庆诗人生存现状最新报告》在《岁月》发表后马上就被《诗

刊》转载。还有他的《当代诗歌病理切片化验》,对于中国诗歌写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也是分析的很到位,很有见地,切中要害,突出体现了诗人的社会责任和社会担当。

突然之间,红雪在诗坛消失了。十多年不见他写诗了。诗人也有现实生活,也缺不了柴米油盐。这时候红雪全身心的投入到媒体,成为名噪一方法制记者,直至副总编辑。

2015年下半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红雪的诗就像井喷一样在全国文学期刊到处开花。《星星》《鸭绿江》《诗林》《海燕》《中国诗人》《岁月》……尤其是《人民日报》《解放军报》都有红雪的身影出现,实在难能可贵。红雪回归文学队伍了。这是文学的魅力,也是红雪痴心不改初衷的结果。

复出后红雪的诗歌最大的变化是语言的变化。他对诗歌的语言运用的艺术化程度比以前更高了。诗歌语言通常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生活语言”,一种是比较文雅精炼的书面语言。所谓生活语言,是一种真实的、净化的、鲜活的、有个性的纯粹的汉语,它不拒绝俚语方言,但它拒绝吐沫横飞的口水,拒绝废话。红雪所运用的生活语言,是把民间流行的粗糙口语提升一个层次,使诗的声音成为生命的元音,成为承载诗歌生命的最佳载体。红雪复出后的另一个变化是强调社会意识,表现出了悲天悯人的情怀,也就是一种对生命的觉醒,对生命意义的不断的怀疑与叩问。这和他原来的诗歌的担当和责任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更加深化了。其三,表现对生命的感悟,对人生意义的追求。这种诗人是一种思考性的诗人,诗中闪烁着一种形而上思维的智慧的光辉。

总之,复出后的红雪的诗歌更加厚重、空灵、简洁,他的诗没有噱头,不卖弄,不做作,非常耐读耐品。读红雪的诗要像嚼橄榄一样,你不能急忙咽下去,须含在口腔,慢慢的咀嚼,仔细的品味,那美妙的滋味才能跃上你的味蕾。在今后的岁月里,我期待红雪有更多更好的诗歌作品涌现,期待他唯美、明亮而又现实的浩荡。这种期待是值得的。

(潘永翔,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现任《岁月》杂志主编。)



点评

大雪

□红雪

大雪 大雪

比祖父的生命大

比我的思想大

大到无边无际

天空这台筛子

宇宙这座工厂

多少麦粒 经过它

成为我们生命的仓库

第一声婴儿的啼哭

最后一句叹息

孩子 只要一口气在

再大的白又怎能虚无

土地年年上演禾之舞

大雪年年潦草关东

日月轮回 几人醉酒

逶迤的炊烟

又爬上了云头

农家小院伸出几盏灯笼

腊月过后 春天不远

一枝又一枝红梅

穿透雪意

静静地姹紫嫣红

(发于2000年第3期《诗选刊》)

庞壮国:红雪给我的印象是憨厚,似乎是给他一撇子他也会先低头想想自己哪儿弄不对劲了,然后捂着脸很羞愧地说“对不起,刚才我骂那个流氓,但我不知道他是你亲哥呀”。如果给它一撇子的那个人是他的朋友,那更没啥说的,朋友吗,啥啥都得忍让啥啥都得原谅。红雪红雪,红红的脸而且雪似的温柔,不好急歪。

了解一个人的真性情之后,再读他的诗,就看出机关来了……读红雪的诗,让我感到一个人是那么的无可奈何而又咬牙坚持,痛入骨子但思想发电。红雪的无可奈何连同红雪的坚韧,是诗歌的宝贵与至尊。

(庞壮国,著名诗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委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总是觉得渴

□红雪

人到三十

即使没立起来

心  也有了几分沉重

不是看透了

一滴露的归宿

而是现实高于想象

总是有很多错觉

零落成泥

移花接木

纂改了很多童真

折腾得心事迷离

就想从原路回去

梨花正轻轻坠落枝头

比雪花温柔多了

坐北朝南的老屋

在梦里都很真实

钢筋的血脉

水泥的肌肤

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就把形而下的雨

关在乡下

任我如何挣扎

还是觉得渴

(发于2000年第5期《诗刊》)

李云迪:读了红雪的诗《总是觉得渴》有两个字的感受,那就是“解渴”。红雪是个很勤奋的诗人,我是从他那双忧郁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诗意,也读岀了他诗中的清澈。

读一首好诗就像沥淋了一场秋雨,尽管冷冽却让人清醒,没有诗的天空总是飘过带雨的云。希望常有打动我的诗滋润麻木的生活,让我看到冷漠的表情也是会善解那颗心还该是温暖,祝红雪努力给我们好诗,不仅在春天……

(李云迪,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大庆市作家协会主席,《岁月》文学杂志社社长。)

天堂鸟

□红雪

我们  被无尽的黑湮没

泥屋被月光抱紧

在鹰的高度

悬棺被大风抬起

按照一个方向

行走或者飞翔

凄历的鸣叫  像谎言

最后的挣扎

梦想  带着镣铐

街心花园是被美容了的少女

被遗弃  是一盆康乃馨的僵尸

人造的乳房

蜂箱内的争斗

股票大厅折磨现代的守财权

收买  抛出  好像警句

安插在丹田 、肩膀以及头颅之上

白天的忙碌  培植绿意

夜晚的等待  静观花开

归巢的百灵鸟又一次重温

幽会情人的快感

频繁的交换肉体  已经厌倦

她  无法选择情绪出走的方向

如果  没有黑夜之黑

没有无限的碰撞  水泥钢筋

一样坚不可破的心房

我们  还可以以树的形态

吐叶  开花  或者

固守满头白发

此刻  我已听到钟声回旋

羽毛滑落  尘埃停息在午夜

天堂鸟的光芒瞬音闪现

我无力说出此时的全部

(发于1996年第6期《北方文学》)

邢海珍:红雪的诗语言的陌生化和较大幅度的变形,使他的诗有了某种潜在的象喻和蒙太奇式的暗转、闪回,心生幻觉或口若悬河,诗意便在他的笔下有了流动的云霞和摇曳的花朵。文字在内心生长着,诗人用力改写时光不堪回首的记忆,现实疼痛,而后回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境界之中。红雪的诗很有思想的锋芒,他以意象化的虚写来升华诗意,他的思想居住在意象之中,尽得含蓄之妙。生命的风景很美,但其间隐含着现实的痛。或许这就是红雪诗意的深度。

(邢海珍,诗人,学者,诗歌评论家,黑土文化的重要代表性人物,大学教授。)



老友记
老秦之红雪
□贾超时


是先有老秦还是先有红雪,这得看咋说。老秦即秦斧晨,笔名红雪。

雪本白的。《星星》||乡下的雨带着韵脚

《海燕》||吃饭吧

《岁月》||黑草垛安度着时光

《四川诗歌》||真想喊你一声爹

《中国文化报》||抬头看一眼天空

《中国石油报》||被石油喊醒

《鸭绿江》||红豆卧雪体验冬天的冷艳

《华西都市报》||有多少不舍俯瞰万家灯火

《地火》||把哭声掩盖  延长了秋天的沉重

《人民日报》||瓦窑堡的灯光

《解放军报》||碑不语

《中国诗人》||中年之境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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