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河——莱阳的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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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刘新清

龙作为中华民族的图腾与象征，始终对其敬仰有加，以至于神州大地几乎都有以龙为主题的传说和故事。比如河流以X龙河为名的就很多，什么二龙河、三龙河、九龙河，叫五龙河的也不少。凡是河流在中国北方都是一方人的母亲河，或是一县、一乡、一村。莱阳五龙河则是梨乡人民的母亲河。

辽宁丹东也有条五龙河，在五龙山省级风景名胜区内，经专家考证，五龙山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国内名山中第一座包容佛教“五教十宗”全部内涵的山岳，也有一个美丽的五龙传说。湖北省郧西有条五龙河，是国家4A级景区，有“鄂西北九寨沟”之称。因有白龙洞、绝龙岭、黄龙洞、黑龙碥和北龙洞等俗称“黑、白、黄、红、火”五龙而得名。一说这五龙来自武当山的五龙宫，即捧真武大帝南岩升天的那五条井龙。因五龙喜欢出游，见此地清幽隐秘，经常来此游玩居住，故名五龙河。潍坊高密也有条五龙河，是白龙、蚬龙、墨龙、青龙、富龙所开。另外大理白族自治州鹤庆县等地方也有叫五龙河的河流。至于不知名的小河，叫五龙河的应该为数不少。

莱阳五龙河是由蚬河、白龙河、清水河、墨水河、富水河五条河汇聚而成的。据说上古时代，莱阳是一片汪洋，被称为“豨养泽”。泽中有白龙、蚬龙、富龙、青龙、墨龙五条龙，为了争做首领，它们整天在云里吐雾，振鬃甩尾，争斗不息，以致风雨失调，黎民深受其苦。这事被玉皇大帝知道了，便把五条龙召至天廷。五条龙到了天廷，在灵霄宝殿上又咆哮争辩起来。玉帝大怒，正要降旨惩罚它们，太白金星出班奏道：“陛下，常言道：‘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走’。况群龙无首，难免争斗。不如让他们在莱阳分别开五条河，先交旨者为五龙之首。”玉帝准奏。五龙领命，离开天廷，霹雳火闪地回到莱阳，各自选定源头，开拓起来。除蚬龙之外，其余四龙在开河时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村庄田园，冲毁不计其数。结果四龙先到天廷交旨。唯有蚬龙姗姗来迟，且疲惫不堪。玉帝问它：“为何迟迟而来？”蚬龙奏道：“臣到莱阳城，看到那里土地干旱，黎民视水如油，顿生悯怜之心，便把河源选得远一些。为了使沿河村庄田园免受洪水之灾，便绕道而行，大弯拐了七十二，小弯拐了九十九，故此来迟，望玉帝恕罪。”玉帝闻奏，不但没有怪罪于它，反而赞道：“贤哉！此龙！”便降旨：“尔等五龙，蚬龙为首。”蚬龙又率四龙回到“豨养泽”，对众龙说：“我等五龙汇聚于此，积久必然为害百姓。不如协力穿山劈岭，开一条河道，直通南海。”四龙齐应：“唯命是从！”于是，蚬龙便率四龙协力奋战，果然开出一条直达南海的河道，这就是现在的五龙河。



五龙河哺育了一代一代梨乡儿女，孕育了梨乡文化。冬天，在硬硬的冰面上溜冰，打陀螺；夏日里，有时在沙滩上疯闹、挖坑、玩泥巴，有时在堤岸的树丛里和草丛中捕蝉、捉迷藏，如果突然间遇到慌乱逃跑的兔子，还会吓人一大跳。那时河北河东的大片沙窝里，各种树木遮天蔽日，很多大杨树两三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我进去后常常掉向。芦苇荡里有不少野鸭、鸥鸟等，林间有大量喜鹊、布谷鸟、啄木鸟、斑鸠、哈拉姆、麻雀、燕子等，当时环保意识不多，偶尔也去捉它们。

我幼年刚到河里洗澡时，看到大人自由自在浮在水里，很是羡慕。后来，不知不觉间学会了游泳，深水处也敢去了，很是自豪。当然，家里的父母知道了，就会狠狠教训我，不让我在河里玩，怕出危险。于是，只好瞒着父母，偷偷叫几个伙伴去玩，什么扎猛子、狗刨、仰泳、蛙泳、潜泳，惬意极了。玩的时间长了，伙伴们一个个便晒得象泥鳅似的，但却从不知疲倦，不知烦恼，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如果真想小憩，既可到河北面的沙滩做沙浴，也可到南岸光溜溜的大青石和许多石窝晒太阳，然后接着再游。有时候到河里捉鱼，也很有趣。河里的鱼儿多得不用说，站在岸边经常能看到一群群的鱼游来游去。我一般是到有青苔和水草的地方摸；或者选个水湾把口封住，然后弄干里面的水，直接捉鱼就行了；有时候拿着个篓子，里面放一点鱼饵，定在河底，不多一会儿就能看到有些小鱼进去觅食，然后快速提起，就能捉到好几条。河里的鱼类非常丰富，特别是位于河中央的“大古石”的下游和“古老湾”等面阔水深之处，更是又多又肥，有鲤鱼、草鱼、青鱼、鲢鱼、鲫鱼、鲇鱼、白鳝以及俗称“豁口”、“嘎嘎”、“沙鳖”等一些不知名的小鱼，还有河虾、河蟹、河鳖等。我还常拿着小笊篱到河里捞蛤。那种河蛤我们家乡人又叫做“蚬子”，小的翠绿、大的墨绿，那时候不知道河里的蛤怎么那样多，密集的地方几乎能铺满河底一层。我一边玩水一边捞蛤，只一会的功夫就可以捞满满一篓子回来。大人们有的拿着专用耙网，那就捞的更多了。蛤肉鲜美可口，蛤皮晒干了还可以碾成细粉喂鸡。

我们村庄叫蚬子湾，所以对蚬子也情有独钟。五龙河的蚬子只有下游一段有，或许因为海水和淡水两合水的缘故。可能很多人不一定熟悉蚬子这种水产，蚬子为心形，有的极小，最大的也不过比大拇指甲稍大。蚬子大多在河里，且大多成群，它们的生存环境要求较高，水必须是经常流动的，并且没有受过污染，在这样的水里，蚬子才可以生长。水质越好，长出来的蚬子越是鲜嫩肥大。我们这的蚬子鲜黄，底部青色，同别的地方的蚬子不一样。在全国各地我也看过不少蚬子，这种颜色的没有见过。蚬子湾这一带的蚬子没有泥腥味，洗净煮沸后，捞起蚬子，一只只蚬子都张开了嘴，露出雪白嫩鲜的蚬肉，用手只轻轻一抹，就下来了。蚬子肉极鲜嫩，剥了壳的蚬子肉可以做汤、炒鸡蛋等等，非常爽滑鲜嫩。我吃过不少地方的美食，我固执地认为，蚬子的鲜美程度是任何河鲜、海鲜无法与之媲美的，我尤其喜欢吃蚬子汤面条。

这就是我的五龙河。五龙河对于远离的游子来说，那就是儿时的乐园，令人魂依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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