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他乡已换原乡。

 

写字是每一个忘不了过去的人的心理幻想,小说是用来实现和寄托自己精神意念的2046。...





传说中的周黑鸭原来也不过尔尔。无论是鸭脖子,鸭锁骨,还是鸭翅膀。远没有丫丫网购的脆香鸭脖好吃。

主要是太辣了。一寸鸭脖一寸辣,两根冰棍双手互搏左右施压都无济于事。

口味是勉强不来的。喜欢也是。

也许,「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欢。」

这是《白马啸西风》的结尾。

计爷爷死了,师父也死了,苏普和阿曼嬉笑着渐渐远去了。这个伤心之地,终于再无可恋。

白马带着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就像7岁的时候,驮着她来哈萨克铁延部一样。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

故乡,异乡,在李文秀的心里,已然分不清他乡原乡。中原故乡的情形,在她心里,早不过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她在这大草原上住了十二年,只爱这里的烈风、大雪、黄沙、无边无际的平野、牛羊,半夜里天铃鸟的歌声…

那个春深的晚上,李文秀躲在小山丘后看苏普和桑斯儿摔跤,说是看,其实是听。

隔著人墙,李文秀看不到地下两个人搏斗的情形。但听著众人的叫声,可以想到一时是苏普翻到了上面,一时又是给桑斯儿压了下去。李文秀手中也是汗水,因为瞧不见地下的两人,她只有更加焦急。忽然间,众人的呼声全部止歇,李文秀清清楚楚听到相斗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只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众人欢声呼叫:「苏普,苏普!」阿曼冲进人圈之中,拉住了苏普的手。

年轻时读到这一段,会止不住的眼泪直流。不是为了苏普得胜而流泪。是为了李文秀而伤心。你爱的人,近在咫尺,而你却不能和他一起分担,分享,苏普的胜败,都是属于阿曼的。李文秀只有躲在暗处,为他欢欣鼓舞,或者黯然神伤。

《白马啸西风》是一个死循环模式的单恋集中营。瓦尔拉齐捉了心上人雅丽仙的女儿阿曼,苏普来救阿曼,李文秀来救苏普,计爷爷来救李文秀。如果说李文秀是伤心人,瓦尔拉齐又何尝不是?

他本是哈萨克人,有一年和哈萨克族中出名的勇士车尔库争雅丽仙,落败后半夜里拿了刀子想去暗算,结果失手被擒,被族长永久驱逐。他只好到了中原,汉人的地方,从文习武。

他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又给赶出了本族,伤好后一直孤零零的住在高昌迷宫。阿曼十八岁了,他在这迷宫里已住了二十年吧?或许还更久些。

计老人呢。他本是汉人,他是瓦尔拉齐在中原收的徒弟,为救族人违抗师命,这十多年来,一直躲在铁延部里,扮作一个老人,隐姓埋名,蛰居回疆,就是怕他没死。只有这个地方,他是不敢回来的。

他回不去,马家骏也回不来。我们都在同一个平行世界里恩仇对恃。

时间去哪儿了?时间一直在,飞逝的是我们。

然而,与时间对恃的结果是我们变成了零。

倘若早知荆州之行灾难深重,狄云一定不会离开麻溪铺的。从沅陵到川藏边界,漂泊的飞雪,茹毛饮血的从今往后,将是怎样沉浮沧桑的岁月。

去南京。这个城市有我太多的牵念和伤痛。不要住在这里。没吃晚饭就往回赶,一路暮色,心意萧索,车里放的是姜育恒的老歌,其实没有在听。其实有时侯的听,是闭目塞听。李子恒的歌词,总是那样的动人愁肠。「漂泊的岁月,你用了多少」。颤颤抖抖的相询,问到毫无防备的莽苍颓败和灼然伤痛。

这个雨季,重看《寻秦记》。我的心里,莫非还有一个心有不甘的项少龙?看TVB现在习惯看粤语版。不再做去国还乡,仗剑走天涯的梦。漂泊是灵魂的无处安放。看到困了,就睡。

《碧血剑》的最后,袁承志意兴阑珊之余,和亲友以及七省兄弟组团办了一次出境游,结果到了文莱,赶走了盘踞在那里的葡萄牙海盗,收复了渤泥国。这样的结局,定是查先生的以梦为马。

「以梦为马」是海子的名篇(又名《祖国》)。

十二年前,我在长篇小说《网中央》的末尾加了一篇附录,题目是《为梦找一个出口》。大意是说,写字是每一个忘不了过去的人的心理幻想,小说是用来实现和寄托自己精神意念的2046。大约也是以梦为马的意思了。当时写过一篇创作手稿,里面写道:

秋天的书房,白亮的日光灯,还有电脑主机「嗡嗡」的电流声。它们,见证了这个梦境的孕育和破灭。它们,或许看见了我的眼泪,也或许看懂了我的悲喜,更或许看出了我的心事…

05年卖给程前开的铁虎文化传播中心时,我在对方协议条款的最后附加了一条,女主角的名字不得修改。

《白马啸西风》全文54321个字,很奇怪的数字。我习惯用某种不可思议的强迫症表达式来强调我的喜欢,所以97年写的中篇小说《都是夜归人》,初稿也是54321个字。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END-
如果你也热爱金庸,欢迎加我微信⇩


    关注 当然不可不戒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