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杭州,因为如此深爱,才不敢亵渎

 

杭州我对杭州的感情,就像对待一个一见钟情却钟情了许久的恋人一样,爱到了深处。正因为如此深爱,才不敢亵渎,不敢...


杭州
我对杭州的感情,就像对待一个一见钟情却钟情了许久的恋人一样,爱到了深处。

正因为如此深爱,才不敢亵渎,不敢轻易去看她。

我在梦里无数次梦见断桥残垣,梦见或一池青莲或冰雪淡妆的西湖,梦见多情的苏小小倚着亭子里的红柱,盼望情人从苏堤的那一头朝自己疾步走来。

可我的梦,在一个闷热潮湿的夏日被打破了。
正写着期末论文的我,被人提议“我们去杭州吧”!我梦寐以求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好好计划,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邀约擦干净了一切,于是就这么满脑空白的跟着坐地铁,做高铁, 打车到西湖边的酒店,甚至不需要搁放行李,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便迫不及待的只身徒步到苏堤。

这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地方。

却不是我梦中的样子。

荷花已经开到了尽头,只剩下枯掉的的花叶散落在西湖水中。那个位置也看不到白娘子和许仙重遇的断桥。没有燕子衔春,更没有在亭子底下倚着红柱的苏小小。

倒是让我惊喜的是苏堤上种植的大树,不,是在大树上上蹿下跳的松树。深浅的灰褐色相间着,与大树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竟然看不出来这里还有如此可爱的小东西。

本市的人带着鸟笼子遛鸟,不会多看它们一眼。驻足停留的都是外地的游客,还有我,忍不住要凑近去逗逗它们。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人来人往,对我们的直视和动手动脚并没有惊慌,只是瞟一眼是否有食物,便继续忙着扒扒这里,挠挠那里。

我绕着西湖,走了一半苏堤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眼看着仍然见不到断桥的真面目,便作罢折返。突然天黑,一大片乌云笼罩在西湖上空,紧接着大颗大颗的雨珠砸落在人们身上,人群立刻散去,只剩下几位匆忙赶路欲要避雨的行人和我。

是,我没有急着避雨。已经来不及,何不畅快淋漓。

闷热潮湿的空气已经压抑了许久,这大雨像是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似的在大哭一场,管你旁人如何侧目。

而我,继续慢行。

看到了水上烟波,远处的碧柳若隐若现。这场黄梅雨,倒是让我看到了西湖另一种色彩“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李贺《苏小小》

忽然头顶没有雨珠落下,抬头看到一把伞,像极了许仙去见白娘子后得了相思病在雨中心痛不已时,白娘子撑着油纸伞来诉情。我满心欢喜的扭头寻找那个人,我想,我当时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的样子一定丑极了。那个为我撑伞的人不是我的许仙,而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笑着回答:我只是不想你淋雨。

我惊讶又夹杂着难过的脸肯定更丑了。

谢谢,不用了。

拿着吧。否则我可是要一直帮你撑着伞,直到你回家了。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怎么还给你?

不用还,留给需要的人吧。
我甚至都记不起他的样子,却清晰的记得他冒雨转身跑掉的背影和温暖的笑容。

老天给我下了一场大雨,又给我送来一个为我撑伞的陌生人。

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捉弄。

时隔多年,因为工作原因又去过一次杭州,却只敢在西湖路上片刻逗留,依然没有去看断桥红亭。

今年冬天,我想去看银装素裹的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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