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忆17:小夏的饭袋儿

 

火锅红油翻滚,我忽然就想,是不是这方水土的缘故,巴适的人生总需要烧得滚沸才好。...



难忘的回忆
17.小夏的饭袋儿
边听边看回忆青春
吃饭是大学四年极其重要的“工作”内容,况且我们还是“吃饭”专业的。这次回长春,工大的老方深情回忆当年“东北吃饭大学”的饭菜如何如何美味,我倒不觉得,因为没到别的学校去蹭过饭。老方的记忆恐怕也有偏差,当年他吃的已经不是简单的饭了,以秀色佐餐,蜡也能嚼出馍的味道来。

每天教室、食堂、宿舍这么转悠,又不像现在这样有方便卫生的餐具,吃完抹嘴儿就走。那时候我们几乎每人都拎个饭袋儿。所谓的饭袋儿基本都是毛巾对折缝制,封口处加条带子,简单易用,是新生必备生活用品。确切地说应该叫“饭盆袋”,不过简称为“饭袋”还是暗合了朴素的哲学思想,毕竟民以食为天啊。饭袋就饭袋吧。

当年拎着饭袋儿去食堂的景象颇为壮观,细看那滔滔人流,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伴,独行侠不多,即便有多数也是自己吃完再打一份。比如说朱老二自从误上了点儿五的“饭船”之后,足足给点五打了四年的饭,谁让人家要训练呢。不过也好,情谊深厚。可惜,跟我一起共同拎饭袋的没有做到从一而终。

头二年多数时候是小夏。都叫他小夏,但实际上他比我稍长一些,只是因为四川娃子的缘故,人长得不高,白白净净,看着娇小可爱,加上深眼浓眉,竟然还有点儿异域风采,所以备受女同学喜爱。“小夏”了半辈子,2010年在成都再次相见,心想这下总该是“老夏”了吧,没想到人家居然就逆生长了,或者叫冻龄。他再不老,我们真的要疯了。



我们班四川来的同学就小夏和幺妹两个,都带着个“小”字,天生应该是被照顾的对象。我总觉得小夏这四年一直在试图摆脱的正是这个“小”字。就像他的字,刻意的要龙飞凤舞起来,写到高兴之处嘴角还微微扭动。之前跟我在一起,无非就是一起拎着饭袋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做个伴儿,但自从和周彬共餐之后,小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无论是思想境界还是行为方式,小夏找到了摆脱那个“小”字的出路。我现在想想,在这方面周彬是他的良师、益友。他越来越追求精神的独立和行为上的自由,他越来越渴望成长得顶天立地。我相信,在这段成长的历程中小夏也是迷茫和痛苦的,这种迷茫和痛苦一直延续到他毕业、工作、辗转、流浪……

我倒庆幸当年小夏拎走了自己的饭袋儿,真跟我搅合四年的话,恐怕他就没有这热热闹闹的半辈子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夏应该也是石油定向生,他应该老老实实地去石油系统的某个单位的某家中学做一名语文教师。小夏可能也做过一年半载,但他迅速地选择了逃离。因为没有确切的联系方式,是后来从同学嘴里听说了零零星星的一些消息,比如他在广东地区出没,比如他考取了律师证等等,再后来他回了成都,日子过得不错。

是和小夏做了同学之后才知道四川有个邻水县的。零几年的时候因工作从重庆下飞机赶赴达州,高速公路的指示牌上有“邻水”的字样,忽然就觉得这山高水远的异乡多了一分亲切。

2014年又一次去成都,在窄巷子小夏和幺妹一起请我涮火锅,是奥巴马的媳妇刚刚光临过的馆子。火锅红油翻滚,我忽然就想,是不是这方水土的缘故,巴适的人生总需要烧得滚沸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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