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品｜愛上春天愛上你 ——周漁新作《愛上春天》賞析｜步釗【四川】

讀周漁的詩歌，總能讓人心弦為之一動。那些執著的癡迷的柔情的奔放的熱血的拉風的句子，天馬行空，汪洋恣肆，忍不住就會讓你一拍大腿跳起來，或者莫名驚詫雙眼放光或者冷汗如浴心曠神怡。他的解析力和想像力都太豐富了，總能突如其來地蹦出一些普普通通而又恰到好處的詞句或意象出來，讓你充滿偶遇的喜感而又仿佛它們早就等在那裡就應該在那裡。也許這跟周漁的閱歷經驗有關，但更多的應該是他這些年涉足夠廣，想得也深遠，無論說起什麼來都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緣故。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和一些詩友還在搞《潛世界詩刊》的時候曾提出過一個“潛世界”詩歌理論，有一個概念叫“黑洞意識”——那是吸引一切物質和思想的意識形態：世界就在你的心中，世界就在你的眼前。作為詩人，你就是一個黑洞，對所有的存在予取予求，只為構築自己的詩意世界。周漁的寫作狀態，其實就是這種如入無人之境的意識狀態。某種意義上說，他實現了寫作初步的“自由”。...







新詩品

愛上春天愛上你

——周漁新作《愛上春天》賞析

步釗【四川】

讀周漁的詩歌，總能讓人心弦為之一動。那些執著的癡迷的柔情的奔放的熱血的拉風的句子，天馬行空，汪洋恣肆，忍不住就會讓你一拍大腿跳起來，或者莫名驚詫雙眼放光或者冷汗如浴心曠神怡。他的解析力和想像力都太豐富了，總能突如其來地蹦出一些普普通通而又恰到好處的詞句或意象出來，讓你充滿偶遇的喜感而又仿佛它們早就等在那裡就應該在那裡。也許這跟周漁的閱歷經驗有關，但更多的應該是他這些年涉足夠廣，想得也深遠，無論說起什麼來都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緣故。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和一些詩友還在搞《潛世界詩刊》的時候曾提出過一個“潛世界”詩歌理論，有一個概念叫“黑洞意識”——那是吸引一切物質和思想的意識形態：世界就在你的心中，世界就在你的眼前。作為詩人，你就是一個黑洞，對所有的存在予取予求，只為構築自己的詩意世界。周漁的寫作狀態，其實就是這種如入無人之境的意識狀態。某種意義上說，他實現了寫作初步的“自由”。



“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有些人，哭著哭著就回來了



有些不願揭開的傷疤



哭著哭著



就癒合了”

這首《愛上春天》剛剛新鮮出爐，看日期作於2015年10月16日，可能不算周漁的代表作也不是他最好的詩歌。我拿它說事只是我今天剛好遇到它，就這麼簡單！愛上春天如同愛上一個姑娘這是多麼簡單水到渠成的事情，問題是周漁的演繹讓我想遠了，所以不得不說道說道，不管周漁認不認同我的想法。

“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反正我沒想到愛上春天會從這裡開始。只是想一想之前曾經歷了多少嚴冬的冷酷，你就會明白愛上春天為什麼要從“想哭”開始了。是的，平凡的日子也苦難深重，想著想著，就忍不住要哭！有些人哭著哭著就自己回來了，你哭著哭著有些人就回來了，你，或者你，哭著哭著那些看得見看不見的傷疤就癒合了。但是啊，弟兄，有些人是永遠也回不來了，有些傷已經成為暗傷，是永遠也治癒不了了。不過我還是更願意跟周漁一樣，相信那些傷口已經癒合，那些暗傷已經痊癒，縱然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藏頭露尾欲蓋彌彰。

“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這個句子還讓我想起了艾青的詩句：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跟周漁一起“想哭就大聲地哭”，至少那更痛快。不過艾青當時面對黑暗的中國時局無能為力，看不到希望，也只能“常含淚水”了。相較之下，周漁可以“想哭就大聲地哭”，遠離了那種哭都哭不出來的境地，他看到了春天的微笑迷死人不要命，比艾青要幸福得多。這就是下文要說的：“有些花，笑著笑著就開了”，笑畢竟比哭要好啊！



“有些花，笑著笑著就開了



既然已經死過一次



不如痛快地再活一回



就像一面紅旗



站直了



別趴下“

有些花，笑著笑著就開了，有些人，笑著笑著就老了。你既然己經在冬天裡經受過那麼多的苦痛，那就要笑得燦爛些，活得更痛快一些！活成一面招展的紅旗，活得旗開得勝人模狗樣！“站直了，別趴下”！這既是周漁的一句誓言，也是對時代的期許。活得像個人，活得有尊嚴，高貴得像個王子，溫柔時像個情人，慈愛時就是父母，憤怒時就是戰士！



“有些碑，念著念著就不說話了



總想走進去瞧一瞧



搬動下石頭，理一理亂草



把一肚子的話掏出來



再放回去”

可是我們不止有詩和遠方，我們不是童話故事的主角。我們思考，我們回顧，牢記歷史不是為了不背叛，而是要追尋那穿越時空的永恆之光。我們看到那些時代的碑文，念著念著，就說不出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不是那樣，歷史在此時此地轉了個彎，就是為了給我們開這麼大一個玩笑嗎？可是我們也只能“搬動下石頭，理一理亂草”了。你想出手，你的敵人只是一個時代的空氣。你有一肚子的話，可是就算怎麼推心置腹笑傲江湖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歷史只是動作片，它不會傾聽只留下記錄——甚至連“記錄”都封閉在塵煙中。所以，你滿肚子的話，“掏出來再放回去”吧！不過即使再放回去，你哭過了，笑過了，想過了，有些東西畢竟不一樣了



“就像這個國家



陪著一起哭，一起笑



給我一根拐杖



就敢陪你到老



走著走著，就走出一個



萬山紅遍



層林盡染”

其實我說的就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就是這裡的人們。你。我。還有他。就像我們的父兄就像這延綿的群山蜿蜒東去的江河，你只有陪著它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仰天長嘯一起迷亂癲狂。給不給我拐杖，我都會陪你到老；給不給我拐杖，我都會與你同行。好在陰霾已過，日上中天，春天已經到了。走著走著，一不小心，就走了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所謂心花怒放，估計就是這個意思。這個春天也只存在于詩人的心中。周漁說得容易，可那是因為那些艱難困苦早就融入血脈了，不說也罷，不提也罷啊！



“你說是春天



我說是一不小心愛上了你”

說到這裡，你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了？是的，“你說是春天”。這個春天來得太不容易，這是一個打掉了大老虎的春天，這是一個陽光逐漸照耀老百姓的屋頂的春天，這是一個可以痛哭可以歡笑自由思想的春天，同時也是詩人靈魂裡的春天，是一片心靈的淨土！祖國大地春常在，一不小心愛上你！嘿，我愛上的只是我的夢想！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有個老人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圈養了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熱望。二零一五年，又是一個春天，另一個男人在中國版圖上劃了一個圈，圈住的是那些貪官污吏禍國殃民的大老虎，迎來了咱老百姓的春天。是的，你說對了。這個春天，就是這個國家。就是這個國家的精神風貌，就是這塊土地上勤勞質樸自由奔放的人民，人民臉上隨處可見的陽光雨露一樣的笑容。這種精神風貌，這陽光下的風情萬種，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春天。

“我的親人和朋友，我心中的英雄們，就在這個花開的國度，打著迎風的紅旗，從昨天走到今天。把一個國家，走成萬紫千紅的春天！”所以我愛上了你，我一不小心就愛上了你，我不能不愛上你！中國的夢想，人民的春天……

所以我說《愛上春天》是一曲時代的讚歌，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和強烈的周漁個人色彩。沒錯，不是一個季節，而是一個時代。活在當下，詩人就是時代的代言人。其實任何詞語本身就是有時代特色的，有些詞句有些話語，只有特定的時代才能說出來或者才敢說出來。而一個時代的精神風貌，就是最鮮明的時代特色。不是這樣的時代，就產生不了這樣的詩歌情緒，不是這樣的時代，就會徹底掩蓋周漁的個性風采。周漁能走到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地方一定好山好水好風光，好酒好詩妙人兒，因為那個地方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遠景，我們一般把她稱之為“理想”。談到這裡我不由想起自己在《豪情男兒》一文中的獨白，送與周漁分享：

“波瀾壯闊，豪氣干雲的好男兒，你到底想要找到些什麼？你到底還能走多遠？滄桑之後，物是人非，惟有你的目光裡還寫著堅持與理想。無言的時光中，你就是熱情，勇敢，堅定；你就是剛直，果斷，頑強。我打量著你們執著的身影，不由得感慨萬千：我應該像你們一樣晴空萬里，還是要事事費盡思量！？”

答案當然不言而喻。

什麼？你說我跑題了？談周漁的新作搞成了個人抒情。這也是周漁的魅力是不是♪(^∇^*)周漁的作品中，這樣一類讓你跑題的煽情的詩句比比皆是。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問題的關鍵在於它能煽起你的情！這就不簡單。“把拳頭捏出水來，群山捏出血來／你會看見，再窮的黃沙／也有肉……”，斬釘截鐵吧？“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把歷史都咬爛了／吐出來的我和你／能否像紀念碑一樣有骨氣／吐出來／都是硬骨頭”，怎麼樣，天生傲骨，舍我其誰？！“讓雨下，一直下／讓稀裡嘩啦撞牆，痛哭，懺悔／讓一個耳光反彈到街道，廣場／讓掙扎慢慢歸於平靜／讓鄰居的罵重歸於好”，平凡的生活場景，有一種殷切的祈望彌漫其中，就不能不讓人動容了。“幹了這碗酒，我們就喝通了大地／每一瓢風，都是將下的棋／每一盞雨，都是落下的筆”，這是怎樣的感情滿腔，“北方的雪，一直下在西南的心裡。／我把溫暖呈現，希望你能看得見……”這又是怎樣的脈脈深情！“輕輕撥開紅塵，你是我爛熟於胸的蘋果，香蕉，美人痣……”你到底是誰？“我用盡力氣想你，想到骨子裡／直到把夏天燒爛燒出長籲短歎”，這是如何刻骨銘心的“想”啊！“我不是蚊子。你不是黃蓉／我不是項羽。你不是落荒而逃的西施／我們只是刻骨銘心的巧遇／化為千年不變的對視／一拍即合的生死”。一句一句，都是熱淚，都是衷情，撩撥得你心裡癢癢的。你說這不是詩歌，你說這是男兒的胸懷和擔當。我說這不是詩歌，我說這只是一個詩人，一個住在詩歌的月亮上笑得陽光燦爛哭得稀裡嘩啦的周漁，好朋友周漁。

步釗 2015.10.17於科爾沁草原





周漁詩歌讀本

愛上春天

■周漁（四川）

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有些人，哭著哭著就回來了

有些不願揭開的傷疤

哭著哭著

就癒合了

有些花，笑著笑著就開了

既然已經死過一次

不如痛快地再活一回

就像一面紅旗

站直了

別趴下

有些碑，念著念著就不說話了

總想走進去瞧一瞧

搬動下石頭，理一理亂草

把一肚子的話掏出來

再放回去

就像這個國家

陪著一起哭，一起笑

給我一根拐杖

就敢陪你到老

走著走著，就走出一個

萬山紅遍

層林盡染

你說是春天

我說是一不小心愛上了你

2015.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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