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温情 孝道传承|给父亲剪趾甲,你做了没?

 

姑娘今年大四了,面对即将毕业的烦恼,5月初非要从北京回来一趟不可。家是姑娘休闲放松的港湾,短短五天时间,她的...



姑娘今年大四了,面对即将毕业的烦恼,5月初非要从北京回来一趟不可。

家是姑娘休闲放松的港湾,短短五天时间,她的舅舅和几个阿姨轮流请吃饭,压力、烦恼在亲情与诉说中没了踪影,姑娘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
姑娘回来必定是要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的。早两天母亲打来电话说,第二天是村里老的集会,问我回不回去。村里老的集会就像过年一样热闹,在外工作的人员有条件的,都要带上几个朋友回家一聚。可第二天下午姑娘就要回来,我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便推脱说第二天工作忙没时间,第三天才有空。
当我和姑娘一回到家里,父母看着亭亭玉立的姑娘都笑得合不拢嘴来,嘘短问长。下午,父母说要在门前的荒地点种上玉米,姑娘一听帮着我提水、点种。我说,这可是姑娘你第一次干农活呀!父母也直夸姑娘真的长大了。

姑娘返京坐的是K590次列车,按运行时刻表,晚上9点上车,第二天早上5点十几分就到了北京西站,6点钟左右就会到达学校。
第二天早上5点半醒来,我再无睡意,老惦记着女儿是不是已经到了学校,看了看表,表针仍不见前行,不时翻看一下手机,仍没有女儿发来报平安的短信。在焦急中来到了6点50分,我终于忍不住给女儿发条短信,问她是否到校。很快女儿的短信回了过来:“早已到校,哈哈。”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由怪女儿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让我焦急这么长时间。看看表还不到7点钟,我心想现在还早,父母还不知起床了没有,等8点上班了再把姑娘已安全返校的消息告诉老家的父母。谁知还不到7点半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家的电话,父亲问姑娘到学了没有。我说早到了,父亲在电话里责怪我说:“早到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呀,刚才父母是不是像我一样在焦急地等着女儿到校的消息呢?可我没有理解父母的心思,还怕打扰他们休息,白白让他们比我多焦虑了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在感慨他们祖孙亲情的同时,我又想,女儿不给我发短信是不是也和我不给父母打电话的心情一样,怕时间这么早打扰我的休息呢?



父母、我、女儿,三代人,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彼此间无时无刻不在相互牵挂着。走在上班的路上,我不由想到了祖母常说的一句话“一辈儿人不管两辈儿事”。当时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在村里当干部,我和弟弟全由奶奶照管,每当我们兄弟俩为一点儿小事争闹不休,请奶奶裁决时,奶奶便会和稀泥说:“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一辈儿人不管两辈儿事。”意思是说,我是你们的祖母,你们的事自由你们父母做主,我可不想管那么多。奶奶说是这样说,可我们兄弟俩的成长,包括结婚、生子,哪一点都让祖母操碎了心。现在,祖母早已过世,对于我的女儿,父母已经扮演着当初我的祖母的角色,他们平时看似对女儿没有太多关心的言语,可女儿大大小小事情他们都默默地挂在心头。
转眼又到了星期六,到了该回老家看望父母的日子。回到老家,陪母亲在屋里说话,猛然看见院子里父亲洗脚后戴着老花镜在艰难地剪着脚趾甲。我快步走了出去,说,爸爸我给你剪吧?父亲说,不用,我自己能剪。说着,他仍艰难地剪着。我蹲下来,看着父亲那双已经写满沧桑的脚,不由想起若干年前,父亲这双脚是何等的有力,父亲又是何等的年轻。
记得在我儿时,我一直认为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像领袖般伟大,和小伙伴一谈起父亲,我总是骄傲地说,我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后来上小学写作文《我的父亲》,我在开头总会写道:“我的父亲非常高大。”可等我上了初中,差不多和父亲一样高时,我才知道父亲是那样的平凡,他是个普通的工人,个头也只是中等偏上点。再后来,我长大成人了,父亲一天天变老了。
上星期和女儿回老家,中午休息时,我听见窗外传来“腾、腾”有力的脚步声,我知道这些年父母的脚步声拖拉没力,便想肯定是女儿在窗外走过,叫了一声,果然是女儿。女儿问有什么事。我说,就是听着脚步声觉得应该是你,就叫了一声,印证一下。女儿说,爸爸,你真无聊!

和女儿说这些话时,我只是觉得父亲已经上岁数了,可今天,看着父亲那已经起了许多褶皱的脚,我才意识到父亲已经变得和当年我的祖母一样年老了。
18年前,祖母病重,父亲作为独子一人承担起照顾的重任,和祖母睡在一个屋里,晚上祖母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星期天,我回到老家,便让父亲休息一个晚上,由我来照顾祖母,这一晚上真的是衣不解带、夜不能寐,令我疲惫不堪。

祖母谢世后,我已经能感觉到父母在一天天变老,我知道该到我尽孝心的时候了,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工作有多么繁忙,我也要每星期回老家看望父母,与他们说说话,有时甚至只是去做一个他们的听众。
城里的家距老家22公里,早些年是骑摩托车回老家。这些年流行骑自行车锻炼身体,每逢节假日,公路上都会不时有骑友们结队而过,他们装备齐全、服装统一,打着俱乐部的旗帜,奔赴一个个景点旅游。我也卖了摩托车,买了辆能变速的公路赛车每星期骑着回老家,既锻炼了身体,又看望了父母,一举两得。每当我独自一人骑在公路上,总有结队的骑友招呼我加入他们的骑行行列旅游去。开始还曾有过心动,但仔细想想,我回老家也是去旅游呀!老家有我儿时捉过鱼摸过虾的小河、捕过蝉掏过蛋的老树、赶过牛拔过草的麦田,她们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深藏着我童年美好的记忆,哪里的景点能让我如此热恋呢?更何况父母也是一道风景,听他们讲讲自己过去的故事、感悟一下他们人生的得失,用相机记录下他们的笑容,不也是一种“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吗?
这些年来,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能算尽了孝心,可今天看着父亲的脚,我真的知道这些年来我所做的这一切应该都是对的,父母老了,我真的得多陪一陪他们了。我接过父亲手中的剪刀,握着父亲沧桑的脚,一剪一剪认真剪着脚趾甲,我的心里有着无尽的责任与自豪——我给父亲剪脚趾甲了,这也许是我人生46年来首次对父母养育之恩的回报!要知道,平常回来老家都是父母给我做饭,他们对于我更多的是付出,从不要求回报。
我的举动让父亲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说,不知怎么搞的,脚趾甲长得这么厚,这么难剪。当我站起身来时,父亲说,你去洗手吧,打点香皂洗干净。站在水管前,我不由又想起了祖母的那句话“一辈不管两辈事儿”,真的,在养老上,父亲对我的祖母负责,我对我的父母负责,而女儿则要对我负责,中国的孝道是不是就是这样代代相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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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编辑:采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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