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联关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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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月  —
我出生地在四川省西昌市黄联关镇,若干年前属于南宁区,因为父亲以前就是在区里上班,所以不会错。我的印象中,黄联关就是西昌的一个小乡镇,很普通,现在有些名气,是借助于土林和石榴。说真的,没想到,这个“鬼地方”居然成了远近闻名的“石榴之乡”,产量仅次于“石榴王国——会理”。因为我一直觉得,此地很穷。



我幼年时代是在那儿度过的,直到8岁,小学二年级,母亲调到西昌工作,我才随她来到城里,成为“城里娃儿”。因此,我没有上过幼儿园,也因此,长大成人,才发现自己性格里有孤僻和不合群的成份,大概就是源于缺乏幼儿园的教育。从我有记忆起,黄联关留给我的除了满山跑,和一群老师娃儿、农村娃儿疯耍的回忆,就是从早吹到晚的风!



我家住在黄联小学——一座还不算破败的旧庙里。学校的老师都住在里面,毕竟那个年代,哪个买得起房?而且都是外地师范校毕业分配来的,所以尽管条件简陋,但都住在一起。单身汉几人一间,结婚有家的一间,没有厨房卫生间。厨房在过道上,厕所在学校后面坝子,有个公厕,晚上有一盏昏黄的白枳灯晃来晃去。

其实那个年代,何止黄联关穷,全国都穷,大家都穷,就好像也没啥了。没好吃的没好衣穿,这些都没有在我的童年里留下啥映像。倒是黄联关的风,那呼呼作响的劲风,让我终身难忘。西昌位于安宁河畔,终年干燥风沙大,是正常的气候现象,但黄联关尤其风大,也是远近闻名。



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每年秋冬季节,大风白天黑夜的刮,实在让我刻骨铭心。白天,一个人如果站在空坝上,周围没有房子、树或其他可以遮挡的东西,大风足可以刮得你站不稳脚,沙子也可以让你睁不开眼!半夜,我睡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把竹林吹得沙沙响,仿佛要把纸糊的窗子吹破,经常吓得发抖。



以后到了城里,大风成为过去,再以后到成都,再难觅大风的踪影。所以每当看到电影里出现大西北、内蒙等地漫天风沙的景象,油然让我回想起黄联关。但愿那风沙随着岁月永远逝去,贫穷也一并随着岁月逝去吧!国家在日渐昌盛,黄联关的穷苦农民也过上了富足地好日子,我祝福他们!祝福已经蜕变为青山绿水的黄联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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