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睿说:很多事儿都没有一个仪式感的告别

 

薄荷浓情少年时,酒暖回忆思念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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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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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毕业典礼12月10号,你哪天回来?”

“啊,让我思考一下。我靠,怎么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是啊,这么快,我们就都毕业了,猝不及防。

1.
518天之前,我从阿拉巴马大学毕业,毕业典礼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匆匆走了。毕业典礼在周六下午,我周四考完大学里最后一场考试,然后就迎来了我妈和我姑姑,我们在我那两室一厅里伴着荧光色的灯光,拾掇着我这四年的家当,把每一件物品小心放进箱子或纸箱,连带着四年的全部记忆,打包带走。

我是第二天早上6点的飞机到纽约,前一晚当我的小伙伴来我家把我的沉甸甸的箱子们费劲巴拉的抬下楼放进车后备箱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仿佛这里的一切就这样匆匆忙忙戛然而止了,没有给我留下半点余温去慢慢加热回忆,一切都硬生生的塞给了我。放完箱子,我和委员长去琦姐家里坐坐,他们因为还要在美国玩好久所以家里还都一切正常,我看着小桐抱着sushi(我们一起买的吉娃娃),sushi看着我这个野生干妈,并不知道我眼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四个人聚齐在塔城,我抱着sushi亲了一口,转身上了楼,在家里的沙发上窝了最后一晚。

早上3点多起床,在家里兜兜转转了好多圈,看着几乎被搬空的家里,舍不得走,这里留下了我大三大四所有的纠结、痛苦、不安和喜悦。天还灰着,姑姑启动了发动机,车子慢慢开了出来,那天走的路是我在塔城做电视台记者两年采访常走的路。车子从一开始从家里开出来,我就处于两眼放空状态,总觉得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不知道如何释放,直到看见街边那一家家熟悉的店铺,两年里他们发生的故事,我剪的每一帧新闻都在脑海里回放,我终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那感觉,好似我就这样,就这样和你分别在初夏的南方,不知何时是归途,不知何时可以再将大学的伙伴一一聚在一起,还在这里。
摄影/ 杨健珑

毕业的我拍了很多毕业照,我想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刻在心里。我以为我和这里的告别会是十分浩气磅礴的,比如干杯,比如狂欢,再比如拥抱再见,而到头来是我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回想每一个画面,放然大哭。

这或许也是一种告别吧,毕业的近一年半时间里,我回来了四次,仿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今年冬天的毕业典礼还会再回一次,而这一次,恐怕可能就是真正的告别了吧,小伙伴们一个一个研究生、博士毕业离开,再回来,可能连地铺都没有了。

今年三月回来拍纪录片的时候,临走前一晚大雨。我打着从琦姐家借来的黑雨伞,出家门过了一个5米宽的马路,上了一层楼梯到了孔爷家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当时我说,没事儿你毕业我还回来呢,结果5月初因为我也毕业在即,手上有很多死线要赶,实在抽不开身,没能回来参加毕业典礼。

于是那个黑灯瞎火的雨夜的碰面,是我和孔爷在美国最后一次碰面。

现在不敢想即将到来的十二月,好似满是分别,悲伤溢满心头。
2.
“他去新加坡了。”
“什么时候?”
“昨天。”


我记得很清楚,高二初冬某一天的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闺蜜紧张兮兮的从外面慌张的跑回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怼怼在做题的我,说了上面的这段对话。然后我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了,看看着胳膊下的题,看看外面漆黑的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匆匆忙忙的掏出日记本,潦草的在本子上写下了几句话。

他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不辞而别,不知这辈子是否还会再见面。

果然,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但是他回来了,很多年前就回了哈尔滨。

还记得高一的时候刚开学我坐在第一排,因为生病错过军训的他晚来了一个礼拜。“大家好,我叫xxx,”声音一起,就惊艳了坐在第一排的我,我猛的一抬头,发现他已经走下讲台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我对声音好听的男生没有免疫力。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天天混在一起,主要就是下午放学晚自习之前一起吃饭,有的时候在学校附近路边摊,有的时候会骑自行跑很远到闹市区开个荤,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后来在我期中考试从全班第一掉到全班第六而由我主动告终。又过了一个月,他和班里的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高二分了文理,我去了文科实验班,于是基本断了联系。但是高一我过生日时他送我的那块心形手表却一直戴在我手上。听到闺蜜说他去了新加坡的时候,我摸了摸左手的手表,翻开了他买的那本日记。



再后来到了高三,我因为出国断断续续的回学校偶尔上课考试。有一次大雪,我走路上学,到教室想要看表的时候,发现左手的手表已然不见,我突然就慌了,不停的想可能会丢在哪里,可是满地都是积雪,就算知道在哪边,也一定被积雪掩埋,找不到踪迹。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脱落了,好像给那段想起来都会笑的日子彻底的画了句号。我又拿出了那本日记,右手握着自动铅笔,认认真真的在日记上画出了那块手表的模样。

就像他高二时彻底的不辞而别,这手表和我告别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仪式。

后来我知道他换了女朋友,也回来了,闺蜜甚至在逛商场的时候偶遇过他们。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到时偶尔会在微信上和我打个招呼,可我却因为繁忙,每一次都没有认真回复。

但我从那时候开始喜欢喝的茉莉蜜茶,到现在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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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ui SHAO



东北姑娘,留美六年
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
喜书法爱国画,好烘培愿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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