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茶舍】十月一,更想您

 

寒风飕飕作响,我不觉打了一个非常彻底的寒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示和提醒着我,隐约中眼前还似乎飘来一枚美丽的红...

寒风飕飕作响,我不觉打了一个非常彻底的寒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示和提醒着我,隐约中眼前还似乎飘来一枚美丽的红叶,似还有一种幽灵似的东西在不断恍惚飘飞……

我因为失去最亲最挚爱的亲人,眼神呆板,神情恍惚。也许是我最不愿意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却是我记得最清楚的日子,不用任何暗示和提醒,我分明深深的记得,今天是十月一啊!是给已故的亲人和好友送寒衣,烧纸钱,安顿一年中最难度过的冬天。一切都是那么冷若冰霜,寒冷笼罩着整个的北方大地,肆无忌惮地诠释和演绎着那死一般的冷酷于无情……

那一摞一摞堆满大街小巷的纸钱,和那些色彩斑斓的纸做的寒衣,那原本鲜艳的颜色,却让人看的那么刺眼,那么寒心,那么令人伤痛!

爸爸,记得去年的十月一,我俩一起爬对面的峻险纳秀,苍郁生幽的翠屏山。我还牵着您干瘦的却非常温暖的大手,还拽着您的衣襟,,我嘴里还调皮,淘气地喊着小时候的儿语,喇叭喇叭到了没,干粮馒头熟了没……您还像一个孩子似的,给我回应说:“喇叭喇叭到了,半个馍馍熟透啦,就等我儿回来啦……”

我们一起领略欣赏那漫山遍野的被秋风劲吹吮吸完那最后一口绿色的汁液,而变得更加鲜艳的红叶,黄叶,红黄等色彩掺杂在一起的叶儿,那美丽多彩的秋叶好像是西边天际美丽的晚霞浸染似的,又好似那上帝一不小心打翻了颜料匣子,尽情地泼洒倾泻在秋叶上,以至于是那么的入眼爽心。让我们父女俩尽情的采摘和欣赏。你我在一起时是那么的欢悦舒心。您还给我的画夹里画了几枚美丽的红叶,用速写描画了了几笔秋天的轮廓,那简单的几笔,却全然描绘出了整个旷野中的深秋季节的代表范畴。还采摘了几篇最新鲜,最醒目的红叶,夹在我的日志本里,用你那条条分明绽出的血管,消瘦的大手,那是带着最沁心温度的大手,把红叶铺平整,小心翼翼的夹好,我记得那几枚红叶格外的鲜艳,似乎还散发着无比舒心开怀的的清香。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否读懂了爸爸的心意和深藏的真正的涵义。

我俩尽情地领略欣赏着旷野中美丽的秋景,聆听着鸟雀的鸣叫,静听着落叶沙沙的飘落,似乎还诉说着秋的寒意和希望的呢喃。我们俩仿佛还带着几分浪漫派的诗人一样的情怀,感慨抒发着秋的芬芳、凄凉与萧瑟……我心里暗暗的嘟囔着,欣喜着,我有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民教师的好爸爸,而骄傲、自豪、庆幸。爸爸,那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最幸福的孩子,此时的心好温暖,好惬意啊!

我们两个完全陶醉在美丽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大自然中,流连忘返,好像我俩也完全成为大自然的一份子……

记得我们一起回老家给已故的亲人烧纸送寒衣,一路上还不停地走马观花着擦肩而过美丽风景,一路上我们沁心交谈,您那布满血丝,那浑浊的泪痕连连,也许您早就预感到您将不长久于人世,对故土的眷恋与无限的不舍,对落叶归根有了更加深层的理解与歇斯底里的情怀。和对我们的无限深情的嘱托,叮咛与期盼……

爸爸,我们几个早已深深地铭记在心灵最深处。那些可贵的东西完全得够我们受用一辈子的最珍贵的财富。我们彻底的理解和知道,您传授和潜移默化的引导我们的那种,善良,自强,自爱,光明利落,坦荡,无私的奉献的精神,我们一定会传承和发扬﹗

爸爸,可是今年的十月一,我却满眼含着酸痛苦涩的泪水,恍恍惚惚看见上山浪漫逍遥的人流,心里有万般说不出的滋味。我却毫无心思再去登山,再去采摘那带着血泪和辛酸的红叶,那登山人的嬉笑声我听着无比的刺耳穿心。因为再也没有爸爸的那双温暖的大手相牵,再也没有爸爸宽大的衣襟相拽了,再也没有爸爸给我描画秋天的轮廓,再也没有爸爸给我日志本里夹杂美丽的意义深远的红叶啦,再也没有爸爸陪我一起聆听鸟雀的翠鸣声,再也没有……

我只能把我珍藏的日志本又一次地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浸满爸爸的爱意,深情嘱托和无限期望的红叶。我仿佛看见爸爸的那双条条绽出高凸的血管的大手,颤颤巍巍地在抚摸红叶,似乎还隐约看见爸爸消瘦的面庞,和那双不昏花的,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不停的闪烁熠熠光芒,那光直渗进我的心底……我真希望那美丽的梦境和神意长一点,再长一点……

爸爸,今年的十月一,却变成了我们给您送那纸做的棉衣,棉鞋,您穿上那样的衣服还会冷吗?爸爸我们给您拿的那么一大堆好吃的,好喝的。爸爸,我们听人说,把高香点着您就能看见我们,您就能听见我们说话,就能闻见那饭茶香味,就能……

爸爸,有影影的爸爸,您就带着妈妈,和所有的亲人,穿越天堂的时空,来人间再和我们几个可怜孤苦的孤儿,一起再过一个十月一,再在一起吃一次大餐,再在一起旅游观光,欣赏那美丽的人间胜景吧﹗再让我们尽享一次天伦之乐吧,有影影的爸爸﹗我有影影的爸爸……

在这寒风飕飕劲吹,令人寒颤起浮,天昏地暗,雪花飘飞的十月一,我更想爸爸,更无法形容和比拟地想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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