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二）-叹今系列 文/路过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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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慌慌张张！”巴特尔从队伍中走出来，离路边有十多米的距离。

“嘿嘿！上面说要军演了，你看这文件！”通讯员拿起一张纸递给巴特尔。

巴特尔拿起那页纸，眉毛皱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文字，看起来极像是研究什么深刻的课题。过一会又露出难以掩饰的微笑，攥起那张纸打向另一只手。

“终于他娘的有新鲜事了！”

正式演习之前的两军合练进行得很顺利。这次演习的目的是为了加强中巴两军的联合反恐能力，要求多兵种配合，运用多种手段打击恐怖分子。巴特尔的部队在这场军演中的表现十分抢眼，侦察兵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上健步如飞，狙击兵百分百命中目标，从直升机云梯滑下来的特种兵准确的到达各个目标点。巴方军队的表现也不赖，在恶劣环境适应能力上表现非凡。

冬季的帕米尔高原，满目苍凉，乱石、冰封，稍做一些高强度的动作都有窒息的生命危险，所以这场演习是在拿生命做较量。在海拔如此之高的这里，战士们吃的东西都是半生不熟的，来这以后再没喝过开水。

一位诗人曾经说过：“海拔就是一种境界。”那么什么样的境界，便能陶冶出什么样的品格。不是说艰苦吗，似乎什么人都可以轻言艰苦，只有中巴边界的士兵不肯轻易说出这两个字，问他们苦不苦，他们说习惯了就苦，自己心中不认为苦也就自然不苦了。站在高处、寒处，缺绿处、缺氧处，看苍凉落日，也就进入一种高远的境界，如果没有那种境界，那份艰苦便会苦得你叫一声苦的力气都没有。显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昂首挺胸地立于这个高度的。

正式军演开始前天阴的厉害，狂风不止，一场大雪飘飘而至，足有半米来高。十几个人围着屋子里的火炉，发呆。外面的雪没有停的意思，只有正常执勤的队伍在外面如往常一样巡逻。

一个新兵在窗前铺开信纸，给远方的恋人诉诉心曲。

巴特尔悄声走向他的身后，偷瞄了几眼。但是他提笔半天只写了一句话：“我渴望见到一个陌生的人，见到一块陌生的石头，见到一株陌生的绿草......”

巴特尔的胸口就像是被重拳打了一下，他才发觉自己已经两年没有离开这里了！上一次回家还是两年前的休假，在家匆匆呆了十几天就回来继续坚守。

想起当年回家吃的热乎的饭菜，巴特尔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酸的。巴特尔把手放在了那个新兵肩膀上拍了拍，转身走掉了。

门外的雪还在下着，远远地看到巴方的部队在清理营地门前的雪。吼着他们红其拉甫的民歌，巴特尔当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旋律有几分像自己常唱的《梦中的额吉》。

“连长，明天的军演还能如期展开了不？”通讯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后面笑嘻嘻的说。

“下雪了就不巡逻了？”巴特尔反问道。

“哦……我知道了……”通讯员低着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巴特尔一贯这个性格，脾气耿直，虽说看起来态度很强硬，其实对手下这几个兵都比较宽容。他觉得这兵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虽说要骂，总归还是自己的，还是要疼的。

“我看这雪晚上就能停！你去通知他们，只要上面不来文件，一切如期进行。”巴特尔挥着手，打发通讯员走。

作者路过蜻蜓微信号：Y641956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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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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