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将记忆温出了味道,而后念

 

记忆在远处生了根,像紫藤花,这季节里蔓延。...



三月的南方,日子很潮湿,水汽弥漫的会城开满木棉花。湿透的被子透着一股霉味,柜底没能妥善保存的相片被染成斑斑点点。

四月的天,出了太阳,趁被子还没捂出霉摊到天台上晒,被子里的湿气被蒸成一层看不到的雾气。

过往,晒被子这事儿一直都是母亲包办,逢好天,她都会将棉被拿去晒,她就喜欢那股干燥的棉絮味。

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冬天里如果遇上好天,母亲趁午后阳光最好时将家里的藤沙发、长木凳全搬到太阳底下,再把家中所有的被子都铺到上面晒。烧上一大锅水,兑成温水让我们几个小孩轮流去洗澡,掺着肥皂香水汽把我们一个个熏得直打瞌睡,满身肥皂香的我们迷迷糊糊的被母亲安排去看守被子。一人看一张棉被,小小的个子窝在软实的被子上让阳光晒着,就如睡在云端,很快就犯糊入睡,不做什么梦整个却很温暖。母亲忙完便过来叫醒我们,那时棉被里的棉花已被晒到膨胀开,透着一股混着气息的棉花味。

棉花并不出自木棉,不是花,却自带一股花味。母亲爱花却并不养花,只是像养花般养着我们,让我们在冬日里温存,在暖春花开。



我是在初春的时候离开家,也是第一个离开家的孩子,在我来了远方后姐姐也搬去了市区,一起长大的俩个堂弟也陆续离开家,各自奔天涯。我们如今离家最近的距离是相隔一个周末的时间,远的半年也回不了一趟家,那个人便是我。

离家久了,常会去回忆在家的日子,却怎么也只想到一些片刻,零零碎碎拼凑不成完整。

小时候母亲对我们管得很严,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洗澡,几点睡觉都是由她一手安排,纵然被说是过分溺爱,她也是生怕我们会受到伤害,禁足是她的方式。

天气是母亲对我们禁足的理由。风天、雨天不能乱跑,即使晴天也分时间段。潮州的夏天很是高温,我和姐姐常在午后就开始被禁足,母亲总说中午的太阳把人晒到中暑,于是我们的活动范围就被限制在阳光晒不到阴影里。而实际并没有什么活动,母亲在饭后就会在屋里地面铺上用井水擦过的竹席,让我们清凉午睡。常常我们一觉醒来时母亲已经去厂里上班,厨房总是会留着两碗温温的甜汤,我就坐在门口的门槛上,端着渐凉的甜汤等着太阳西斜,到那时我们就会被解禁,堂弟们就会过来找我玩。

如今,父亲母亲就如当时被禁足的我们,守着空荡荡房子,等着我们的假期。



记忆笑靥如花,

不知愁滋味。

时光的风,吹远了

而吹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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